卿本佳人3(2 / 2)

葉璃在這場晚宴上,也遇到過同樣的事。

那人搖搖晃晃地來到葉澄席前。他本也五官端正,但不知為何,卻總有一種陰邪之意籠罩在印堂:“師弟在宗內近百年,竟不知有師兄這樣的人物,實在是失禮。如今見了,便來為師兄敬一杯酒。”

這個人口中說著“敬酒”,倒好酒後,卻要直接將酒杯遞到葉澄嘴邊。

宗主的眼神微冷,剛要說話,已經被身旁戒律長老截下話頭:“璃兒一直閉關,和同門都不熟悉,如今正該和大家相識相識。”

葉澄坐在原地沒有動,甚至臉上也沒什麼怒色。那人眼中閃過幾絲輕蔑,手中的酒杯遞過去,距離葉澄嘴邊還有數寸,手卻突然停住不動了。

靈力的威壓漸漸散開,戒律長老麵色微變。這次卻是風水輪流轉,宗主笑道:“年輕一輩的事,我們這些老家夥,就不要插手了吧。”

葉澄仿佛沒有察覺到突然的安靜,倚在美人靠上,平靜道:“我閉關多年,對這世間規矩的印象,還停留在敬酒之人先喝的時候。”

“師弟若真的誠心敬我,不妨先自飲三杯吧。”

葉澄話落,那人的手便開始不斷顫抖。他麵色猙獰,所有人都看出他的極力反抗,他的手卻還是慢慢地抬起來,那杯酒一半灌進自己嘴中,一半灑在了衣襟上。儘管形容狼狽不堪,他的手卻還是未停,徑直朝著酒壺去了。顯然是“要”按照葉澄所說,飲滿三杯。

高台不遠處,一個藍袍男子站起身,麵色微沉:“傅師弟不過是想敬閣下一杯酒,何至於咄咄逼人?”

青年對麵,穿著藍色宮裝的少女笑起來,嫵媚中含幾分冷意:“隗師兄這樣說才是奇怪。他自己上去敬大師兄酒,高興地手都抖了,不知隗師兄是從哪裡看出‘咄咄逼人’四個字?”

葉澄沒有理會場下的對峙,隻是看著麵前汗如雨下的人:“師弟不知道我沒什麼奇怪,我卻不似師弟這樣孤陋寡聞。我知道這宗內有位隗師弟,十分了得,也很想與他喝一杯酒。”

葉澄抬起眼,目光淩厲地看向隗浚。說話間,桌邊一支白玉酒杯便浮了起來。那酒杯極小巧玲瓏,輕薄無比,但在葉澄的靈力裹挾之下,竟有劍音呼嘯,厲光奪目,直直衝著下方的隗浚而去!

淩厲之勢撲麵而來,隗浚麵色驟變,甚至來不及思考,就將袖子一揮,手中出現一把折扇,靈力揮出,與葉澄相抗,將那酒杯裹挾其中。隗浚隻覺得力若萬鈞,眼看就要丟醜,葉澄卻驟然收了勢。

就在這一刻,隗浚剛好力竭。剛剛對抗的氣勢威壓,一下就消失地乾乾淨淨,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那酒杯就穩穩當當地落在隗浚麵前的案上,滿滿一杯酒水,竟是半點也沒灑出來。

葉澄微微頷首:“遙敬隗師弟此杯。”

說罷,葉澄將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儘,仍然是之前輕鬆自如的模樣。

隗浚藏在袖子下的手臂卻顫個不停,他心中滿是屈辱和怒火,卻也隻能將麵前那杯酒舉起來,勉強笑了笑:“本該我敬大師兄才是。”

然後將那杯酒喝了下去。

堂中一時安靜無聲,清溪看了一眼明顯臉色發白的畫江臨,小聲戲謔道:“畫兄,若能引如此佳人入畫,被削上兩劍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畫江臨苦笑:“我又想了想,佳人再難得,也得有命才能畫啊。”

抬手之間,就能逼得隗浚如此狼狽,他更不夠人家一勺燴,還是彆輕舉妄動了。

兩人說著話,抬頭卻看到葉澄正看向他們這邊,頓時嚇了一跳,回過神才發現,葉澄原來是在看巫蘭雙。

葉澄轉頭,正好對上巫蘭雙的視線。

他隻是想儘力避開某些方麵的麻煩,卻也不想在宗中混成孤家寡人。葉璃的這位小師妹,雖然過去看葉璃不太順眼,但人品卻不錯。人家這次又幫他說話,葉澄就對她微微笑了一下,以示友善。

巫蘭雙本來在看他。葉澄對她一笑,她卻避開了雙眼。

自從葉澄逼退隗浚,宗主眼底的笑意就一直沒有消去過,見葉澄向台下看,便笑道:“和我們這些老家夥坐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下去和你的師弟師妹們說說話吧。”

葉澄起身去了下麵,隻是坐在一邊看大家說笑,並不參與。

這不是葉澄非要端架子,隻是葉澄實在是對合歡宗一言不合就邀請同眠的風俗接受不來,寧願遠一些,也不願意太“親近”了。

眾人漸漸都散開,下場玩去了,席位上隻剩下葉澄,和不喜歡玩樂,隻想著畫畫的畫江臨。

葉澄惦記著心事,問畫江臨:“修真界中顯赫的人家,師弟可有聽說過姓季的?”

葉璃的記憶中,並沒有季芳澤的存在。但按照芳澤前兩世的身世,應該出身不低。

畫江臨想了想,卻搖頭:“修真界宗門何其多,若說姓季的人家,肯定是有。但顯赫的卻未曾聽說過。”

作者有話要說:考試越來越近啦,我緊張地要死,所以更新就隻能這樣斷斷續續了,實在抱歉。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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