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歎氣，想再努力一次：“不洗澡不舒服。”
神穀瞬一看著他說話。
兩個人僵持了片刻，神穀瞬一歎氣：“我去你放水。”
五條悟眉頭一挑，“耶”字還說出聲，就聽見他繼續道：“不許沾水，我你擦身體。”
！！！
擦、擦身體——？！！
五條悟還想說什，神穀瞬一就已轉身進了浴室，他倒吸一口涼氣：反、反正都是戀人關係，擦個身體而已，正、正常的。
吧？
神穀瞬一很快放好了熱水，卷好褲腿和衣袖從浴室出來，見五條悟還站在原地神遊，叫了他一聲：“換掉短褲，其他的脫掉就好，先你洗頭。”
洗頭，讓五條悟低頭或者把頭搭在浴缸邊是最省力的做法，但神穀瞬一考慮到他脖子上傷，搬了個小凳子進浴室，讓五條悟枕在自己的腿上。
五條悟看了眼：“你腿不就全打濕了嗎？”
神穀瞬一讓他試試高度：“濕了就換件衣服。”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創口貼貼在五條悟額角，“防水的。”
五條悟拗不過他，順勢躺下，見到他這個舉動徹底笑出來：“瞬一，我脆弱。”
“受傷的人資格說這句話。”神穀瞬一按住他，“閉眼睛，我要開水了。”
“啊？要閉眼嗎？”五條悟一雙藍色的眼睛帶著笑意，“可怎辦？我想看著你。”
神穀瞬一對他的情話不為所動，伸手蓋上他不安的眼睛，重複：“閉眼，小心水濺進去了。”
“噢。”五條悟應了一聲，行動卻不是這樣，眼睛撲眨，軟軟的睫毛掃過神穀瞬一的手心，癢癢的。
神穀瞬一縮了一下手。
五條悟計謀得逞，勾起唇角：“欸，原來瞬一怕癢啊。”
“彆鬨。”
“好好~不鬨了。”
五條悟說完好像的乖巧下來，閉著眼感受溫暖的水流從他頭皮上撫過，神穀瞬一的手指在他發絲間穿梭，仿佛助眠的功效，讓他緊繃了一個上午的情緒也鎮定下來。
五條悟舒服得哼哼兩聲，忽道：“抱歉啊，本來說要去接你的。”
神穀瞬一垂著眼：“這種事不值得你說抱歉。”
五條悟就知道他這說，笑了笑：“瞬一怎知道我在盤星教？”
“回了趟高專，後發現你不在。”神穀瞬一打算瞞著他，說，“跟著你的氣味來的。”
“噢——”五條悟拉長了尾音。
神穀瞬一的話不起推敲，從機場坐特快列車再轉車回高專，最快都要將近一個半小時。而他，從飛機落地，到回到高專，再到出現在盤星教。
整個過程加起來超過二十鐘。
神穀瞬一著五條悟繼續往下問，而他卻仿佛睡著了一樣，什話也說。
*
洗完頭，神穀瞬一拿浴巾他擦了擦頭發，後搬著小凳子坐到五條悟對麵：“開始擦身體了。”
五條悟：“啊，嗯。”
傷患，尤其是傷口很多的傷患擦身體最難的。
神穀瞬一盯著五條悟身上的傷口，一點一點的擦得很細。他力度放得很輕，似乎把五條悟當成了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軟軟的毛巾像棉花糖一樣從皮膚上滑過，五條悟喉嚨滾了滾，忽按住神穀瞬一的手，反悔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神穀瞬一：“？”
五條悟乾咳了一聲：“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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