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南下(一更)(1 / 2)

結果對方隻是一次委婉的推拒,都要動火了,這可不像平日的他。

容度看眼叔叔要笑不要的樣子,人已經穩穩靠在椅背上,又是容家不可一世的少主,冷靜自持:“哪裡出了問題?”

榮占奎坐下來,沒指望侄子倒茶,自己動手,他不覺得是問題:“雖是推了,但誰家給子女定親沒有猶豫再三,我看對方的意思,並不是對你有意見,可能項承有其他考慮,比如,對你不放心?”

容度不置可否,逢場作戲不論,他無妻無子,有什麼猶豫:“我暗示來京城定居,暗示的不夠?”

“這可能是他當時沒有一口否決你的原因,不過,我反而覺得是我們一開始努力錯了方向,結親是兩家的事,我們何須找他,找項侯爺、項國公兩家利益定下,婚事他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現在主動權完全在項承手裡,他們還要承諾項承一些莫須有的東西,無聊又浪費時間。

容度叩椅的手停了一下,過了片刻開口:“不行。”

“有何不可,項承能忤逆他大哥?令國公府又不是他們一房說了算。”

容度沉思著,覺得那樣反而弄巧成拙:“項承能拋棄權利十幾年護著她,現在讓他用女兒交換家族利益,可能性不大,就算最後逼迫成功,恐怕也對我們無益。”

是怕嶽父對你深惡痛絕吧:“說來也奇怪,不過是一個下人,能影響項承十多年的官場路,令國公府做的夠絕。”

容度不接。

容占奎對侄子死鴨子嘴硬早有見識:“繼續對你的嶽父使勁吧,這種要女兒幸福的有的磨。”

……

項逐元下了衙腳剛踏入書房的院落,精神一動,看向鄭管家。

鄭管家垂著頭,垂的很低:七……七小姐在裡麵,已經待整個下午了,廚房還做了十幾道甜點討好她。

那天的事鄭管家也打探了,沒有人玩忽職守,都是親眼看著七小姐進去的。

但七小姐又不是第一次溜進日益院正院,書房都能隨意出入,更何況一個休息的院子,隻是都沒有料到七小姐會跑到……跑到……浴室去。

事後世子下令,不準七小姐隨意出入日益堂,鄭管家也理解世子盛怒之下做的決定,而且他也和七小姐說了,可七小姐像沒聽見。

鄭管家的頭垂的更低了。

項逐元抬步向裡走。

善奇理解的看眼戰戰兢兢的鄭叔,給他個安撫的眼神,他也遇到過同樣的事情,不用擔心,習慣就好。

項逐元站在門口,看著坐在高大的書桌前,乖巧的提筆練字的人,才發現,這些天隱藏的想念在她那裡或許十分可笑。

她小小的她坐在高木椅上,腳都踩不到踏板,卻坐的一本正經,神色嚴肅,與那天……

項逐元收斂心神,在這段關係裡,他們沒有誰是無辜的,尤其他年長,有欺她不懂事的嫌疑。

但他始終相信,隻要克己守禮,約束心魔,經曆無儘的歲月後,他們的感情是乾淨如初的,他永遠是她能對外義正言辭提起的大哥哥,是能光明正大庇護她的兄長,而不是一個禽獸,不是一個她提起都覺得難以啟齒的人。

項逐元沒有直接進去,負手站在門口嚴肅的看著她,想著:不給她個冷臉,她就不知道教訓。

項心慈正寫著最後一筆‘元’字,突然抬頭,沒有勾勻那一筆,徹底滑了出去,看愣了視線,他站在餘輝裡,曆經無數歲月,依舊高大英俊。

這是她的大哥哥,身姿如嶽她的兄長。

項心慈突然放下筆,捧著下巴,看著仿佛要與餘輝共絢爛的他,他在想什麼?

好事?還是壞事?肯定是好事?也應該是好事,畢竟多數時候他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自以為是,悲天憐人。明明那天推自己那麼疼。

不過,她大氣,原諒他。

項心慈看著他,慢慢的心情越來越好,不知道是晚霞太美,還是晚霞中的他格外俊逸,總之她見到的他的心情,是波瀾壯闊的海,是跌宕起伏的山,是練字時,寫歪的那一筆。

項逐元——

項逐元瞪她一眼!

項心慈笑,眉眼彎彎,迎難而上、不懼凶猛。

項逐元頓時覺得自己撐起的一腔脾氣,煙消雲散,她穿了一身繁瑣的直綴,頭發隨意的用一根木簪挽著,餘下的青絲儘數披在肩上,柔美又沒有煙火氣。

項逐元走進來,可惜,這小家夥坐的再端正也沒有一絲文人的氣質,平日隻有筆墨、文案的寬大書桌上,現在擺放著一排排叫不出名字的糕點,她沒有弄的到處都是,她隻是把所有嘗過一口的糕點排著隊放在桌邊上,一眼望去,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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