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三更(2 / 2)

一樹樹耳飾被推進來。

一列列胸針、絹花、頭飾占滿了房間每個角落。

項心慈一襲長發垂膝穿了一件素色裡衣,漂亮妖豔的目光認真掃過每一件衣服,

最後選出一件舒適綠的長袖對襟長襖,外麵配了一層長絲垂紗,選了一條同色係蝴蝶結腰帶,一對大小蝴蝶不一的耳飾,頭飾是鏤空鉑金薄翼,胭脂色裡摻了梁公旭的血,他的血紅的恰到好處,迷亂沁香……

項心慈覺得再沒有誰的血能將紅色暈染的這樣自然飽滿,既不喧賓奪主又低調清冷,散發著與他相似的清冽甘甜,即便是自己的血也染不出這樣的胭脂色。

項逐元套馬的手頓了一下,看向跑來的她。

她像一隻成了精的天蠶地寶,優美華麗到極限的玉人出現在項逐元麵前,不施粉黛的臉,依舊將身上的衣服壓的死死的抬不起頭來,好像……塗了口脂,不重,淡淡的掃了一層的感覺,讓她美的超脫凡俗、不在五行。

項心慈開心的轉個圈,依舊最想驚豔他的眼。隻是……他不驚訝也沒有關係就是了。

項逐元心情都好了起來,為初冬的陽光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好看。”

項心慈低頭,將衣裙拉起一點:“鞋子呢?”都要誇到。

項逐元哭笑不得將她往車子上推:“差不多行了,上車。”

鞋子也很好看,但這不重要了,興致勃勃的問:“我們去哪裡?”

“把你賣了。”

“賣了我給哥哥換輛馬車。”她踩在馬鐙上。

項逐元將她推上去:“我還不差那幾個銀子。”

項心慈又將窗簾拉開,睜著一雙比她身上衣服還用心的眼睛看著項逐元:“那我們到底去哪裡嗎?”

項逐元神色溫和的牽著馬,跟在緩緩啟動的馬車旁,耐心又溫柔:“去看馬市。”

項心慈雙手趴在窗口,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馬市有什麼好看的,我又不買嗎……我們去花市嗎……不要,不要,我們去看冰花……哥哥,哥哥……”

……

事實證明,馬市非常好看、非常盛大。

初冬之季,邊塞之地大量馬匹湧入梁都,進行一年一度的銷售展示,其中寶馬、良駒數量更是數不勝數。

為了展示各自馬匹的優良性能,這裡會有持續半個月的演出和賽事,大批量的賽馬、戰馬、家居用馬都在這裡被交易到世界各地。

這樣盛大的集會,早已在每年立冬後固定的時間形成集市,每天可吸引數以萬計的人來此獵奇。

何況是馬匹這等日行千裡的實用代步家畜,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家,誰不想買一匹,就是買不起的看看的人也數不勝數,男子更甚,誰不能對馬匹評價一二就不是男人一般。

項心慈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瞬間開心不已,她喜歡人多、喜歡熱鬨,快速向裡麵擠去。

項逐元眼疾手快的拎住她後頸,將人拽回來,不像話,跟這些人擠什麼。

項心慈自然而然的靠在他身上,這些天靠梁公旭熟悉了。

項逐元沒有推開她,將她身體轉個彎:“這邊走。”隨後牽住她背後的蝴蝶係帶,免得她又亂跑。

項逐元玩的更高端,去的地方與剛才的喧鬨天壤之彆,但這裡並不冷清,相反更為熱鬨,更令人熱血沸騰。

這是整個馬市最豪華的賭馬售馬場所,非名駒寶馬無法進入。

項逐元直接帶她去了二層雅位,整個大型觀賞場地將巨大的賽事場包圍,幾乎橫款整做皇宮的軸線麵積。

這裡出來的馬,都是一等一等的千裡良駒,無論從外形和姿態,都被精心嗬護,俊美異常,油光滑量又傲氣十足家夥,瞬間吸引了項心慈的目光。

項逐元走到她身後,錦衣玉質的公子幾乎將她整個身體囊括在內:“挑選兩匹給祖父賀壽。”

場下的圓形巨大場地裡,即將開始今天第一場寶馬障礙衝刺,樓下的觀眾席,已經坐滿了人。

項心慈興致勃勃抓住他的衣袖:“你說誰會贏?”哪匹都很漂亮的樣子。

項逐元剛想讓人把周圍的帷幔放下,被他扯得隻能看向下麵。

旁邊已有人走了過來:“令世子?”

項逐元轉頭看過去:“施伯父。”工部尚書施剛,前段時間因為心慈修水道沒少麻煩對方。

項心慈扯著她的袖子,不高興他理彆人:“問你話呢。”

項逐元匆忙看一眼,回她:“左邊第一匹。”又守禮的看向施剛:“施伯父也來看馬。”

施剛今年五十有八,對於同層次的人來說,他溫善好相處,是個老好人,他驚了一下,不自覺的看眼項逐元身側沒眼色的女孩,敢如此與項逐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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