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四更(2 / 2)

明西洛神色如舊,循序漸進不可能,那就攤開了說,水渠、曲藝、到現在,她連他是誰都沒有記住,這次——她必須記住他:“戶部左侍郎杜大人,載德初年進士,文采斐然,為人正直,擁護者眾,寫出的國策,製定的稅法,均可看出是人中龍鳳,但他出身中部杜家,二十入仕,四十歲坐穩戶部左侍郎位置,二十年間沒有到任過地方,沒有見過流民,七小姐覺得杜大人能憑一腔抱負將銀子帶去災區?”

項心慈看著他。

明西洛沉靜的、毫不退讓的直視著她,等著她辯論。

項心慈茫然,歪頭:“怎麼帶?”

壽康下巴有些疼。

明西洛驚詫的看著她,對上她不似作偽的神色,再想想今天朝中的文書,最後想想她一直以來的所做作為,莫非他猜錯了?隻是她瞎貓碰到死老鼠。

項心慈不逗他了,坐正:“妄議國事,拉出去,砍了。”

這!

“使喚不動你?”

壽康不敢:“都愣著乾什麼,將人帶出去砍了!”

項心慈抵著下巴,興致盎然的看著被拖到門口依舊神色淡定,鐘靈神秀的他,頓時覺得無趣:“鬆手吧。”

明西洛不理她的惡趣味。

項心慈為他倒杯茶:“過來坐。”

“……”

“不是要說話,站那麼遠怎麼說。”

明西洛第一次坐到她對麵,看到她倒上的茶。正襟危坐的她自有一種端莊正氣的美,不墜與賢良或嬌媚之間,是拋開一切,大氣恢弘的儀態。溝壑難填的野心所致嗎?總不能是天下儘在掌握的霸氣體現。

“想我什麼呢?”

明西洛自認沒有表現出來。

項心慈自視知他甚深:“不如明大人說說這銀子怎麼運到位?”

明西洛看眼睡在她腿上雌雄莫辨的少年:“據下官所知,七小姐的婚事定的是容家。”

項心慈笑笑,不接他的話,旭旭還是個孩子,說這些尚早。

“皇後娘娘體弱,胎裡的四殿下從出生起,一直在喝藥。”

哦?她想錯了,提醒她彆從四皇子這裡走留子的念頭,要選,也選其他皇子,然後弄死大的留小的:“明大人還是說說銀子吧?”

明西洛想說,有什麼可說的,但為時尚早:“南下是吏部尚書的勢力範圍,令國公府延伸不到,吏部穆家三朝閣老,把控……”他看眼她腿上的人,意思不言而喻:“換成杜大人監察,這批銀子被刮下八成,留兩成到災區已是最好結果。”

“如果我想刮三成就到呢?”

明西洛看眼壽康公公:“不如讓壽公公給您講講,異想天開的意思。”

使不得,使不得,奴隻是個太監,太監……

項心慈知道是不可能了,她不懂,但真想做成什麼,就信懂的人:“明大人覺得刮幾層到是最好的結果?”

“六成。”

項心慈揉揉眉心:“你還是唱個曲,讓我靜靜吧。”

明西洛沒理她,視線落在睡的不安穩的人身上,這樣的臉色、身體……怎麼看也沒有值得一搏的地方,他卻坐在這裡,實屬荒謬。

“被我們旭旭好看到了?”

“七小姐多想想銀子吧。”

“我的盛世華裳還有些銀……”

“七小姐以為在過家家,國庫的銀子是賺來的?”

“嗯?”

明西洛不想喝杯茶,喝了會噎死,鞠躬儘瘁也得到不到一個結果,尤其現在的大梁:“盛世華裳積壓的庫存和賣不出的東西,整合整合找一個人為四殿下祈了福,明銀暗銀分兩路,一路穆家押送杜大人監察,一路誰家買了誰家送,南部縣衙治理權一律送過去。”

“那不就擁兵自重了。”

“西南局勢僵持了三四年了,九王爺差不多也該回來了。”怎麼送出去的再威脅回來了,信譽這種東西,朝廷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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