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一更(2 / 2)

項國公府的戲院十分考究,扇形的觀眾席與戲台隔了一段小橋流水的距離,更為雅致貴氣,項老夫人還沒有到。

《大仙賀壽》已經開唱,幾位愛聽戲的婦人、老人正聽著戲打發時間。

項心慈走進來。

看的人愣了一下,目光不自覺的看過去,好有派頭的小姑娘,那身狐裘是整張皮子嗎,看不出一點接縫,狐裘上的係繩綴的是東珠,滾邊是白色狐尾,手裡的暖爐做工也十分考究,更不要提她頭上的點翠碧璽鏤空鎏金發飾,隨便一套便價值連城:誰家的姑娘?

唱台上的名角兒也忍不住看過去,險些唱錯了音節。

項心慈瞬間看過去:錯了。

唱角像被人釘在柱子上審判,立即收斂心神。

立即有人問侍女:“誰?”項家嫡出姑奶奶也不見得有這等派頭。

她是老人家的貼身侍女,不知道啊。

項心慈收回目光,誰也沒看,看了也不認識,徑自走到主位上,坐上去,紅色的大氅半蓋在身上,紅若海棠花開。

在坐的人瞬間炸了鍋,那個位置!再次急忙再次看到身旁的侍女。

侍女表示立即去問。

距離主位近些的女眷,瞬間看過去,能坐在這個位置,都是有頭有臉的夫人,眼光更是毒辣,好奢侈的打扮,手裡的暖爐便價值連城。

但能坐在那個位置的,不至於不認識她們才對,對方卻沒有上來打招呼?不過……長的真是勾人,一副小妖精做派,但卻是姑娘家打扮,應該不是府上不正經的妾室,妾室也不敢坐那裡。

禮部左侍郎胡夫人被推出來開口道:“可是……七姑娘?”

項心慈看她一眼,不認識,移開目光。

秦姑姑不等小姐開口,急忙道:“胡夫人眼力真好,正是七小姐。”

胡夫人驚詫,竟然真是?不禁又心思複雜的看了兩眼,難怪能定給容家,男人啊,立即眼尖的挑出問題,太招眼了些,不像正經人家。

身後的夫人們也驚了大半,五房那位七小姐!難怪了,一副狐媚相。而且這是什麼打扮,為什麼隻帶一個耳墜?不莊重;貼的都是什麼東西,唯恐顯不出那雙媚眼如絲的眼睛嗎;見了長輩不問安,太沒有禮貌;坐沒坐相,隨意散漫,不夠莊重。

容家虧了,這正頭娘子,還是換了能長治久安。

秦姑姑鬆口氣。

夫人們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希望對方能多跟那姑娘說說話,看看是個什麼性子,

後麵人也打探出了來人的身份。

“項家七小姐!”

“對,下人們說的,錯不了。”

長的如此水靈嗎,難怪從來沒讓出來過,是為了生母避嫌吧,項家有心了,隻是看這姑娘的打扮,是不是太招眼了些:“倒是好看。”

立即有老姐姐附和:“是啊,天仙一樣。”

“想來也是受寵的。”那一身裝扮。嘖嘖嘖,不少銀子呢。

梁都知根知底的夫人們也在竊竊私語:“五房那個女兒?”

“就是她。”

夫人冷哼一聲:“倒是比她那個娘更狐媚些,小小年紀看著就不正經。”

好友謹慎的看眼周圍:“小點聲,都是人。”

“我有分寸,就是不知道容家知不知道她的出身,她母親那種樣子,容家也敢娶回去,不會是項家沒說,隱瞞下來了吧,否則容家為什麼定這麼一位小姐。”

項心慈一雙美目如刀的刮過去:“想說!就大點聲,免得發泄的不過癮,再憋出病來!”神色絲毫沒有客氣:“沒發現風往這邊刮,還是唯恐我聽不到,不如我給你編成戲文,你上去唱一遍,廣而告之你的疑惑?”

眾人瞬間看過來,頓時支棱起耳朵,戲都不看了,就看著這邊!

說話的人見狀,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槍打出頭鳥,她自己成了被看的鳥另當彆論:“我……我說什麼了——”

項心慈揣著手爐,慵懶的開口:“秦姑姑,重複一遍。”

“是,您說——‘倒是比她那個娘更狐媚些,小小年紀看著就不正經’我們小姐哪裡不正經了,是沒穿好衣服,還是沒梳好頭發!奴婢看,奴婢家小姐比您穿的還多呢,這麼一比,你是不是更不正經,要是說臉,你長的醜還怪彆人長的好看了,有這樣的道理嗎?您還說‘不知道容家知不知道她的身份’,怎麼,不知道的話,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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