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一更(1 / 1)

明西洛突然停下腳步:太子跟七小姐提了成親的事?而七小姐擔心——舊事重演。  難怪她最近心事重重。  明西洛皺眉,重新向前走著,她擔心的不無道理,太子比容度,隻會更不喜彆人占據七小姐的時間。  明西洛冷靜下來,思考這件事對七小姐的得失……但嫁給太子無疑更名正言順,相對而言一些私人的事情,則完全可以放一放。  …  明西洛謹慎的推開家門,看到門內的侍衛,神色恢複如常。  “明大人回來了。”秦姑姑接過明大人的外袍:“小姐在裡麵呢。”  “嗯。”他的房子還是空蕩蕩的,但唯幾多的物件,都像七小姐的人,看著便奢華到價值不菲。  明西洛掀開換過的厚重簾子。  臥房內,項心慈躺著鋪了上好牛皮的棕黑色軟椅上,椅臂上雕了兩頭栩栩如生的麒麟獸,一雙黑色瑪瑙鑲嵌的眼睛威風凜凜,這一把椅子與這個房間顯得格格不入。  她卻渾然未覺,腰上蓋著薄薄的毯子,悠閒的躺在上麵,顯得單薄又較小,而且穿了一條與上午不同的月明粉的長裙,長發散椅子上,火爐上放著幾塊快考好的紅薯,散發著陣陣香氣。  項心慈似乎剛醒,還有些疲懶,聲音有氣無力的,酥軟到骨頭裡去:“怎麼現在才下衙?”  明西洛認真的看著爐子上的紅薯:“臨近年關,衙門事多。”  項心慈揉揉額角:“我大伯早休沐了,你少待一會也沒人知道你偷懶。”  秦姑姑端了茶進來,見明大人在看火,有些不好一起:“小姐忙完了要過來,奴婢見您屋裡的火滅了,就幫大人點上了,明大人可有什麼講究。”  “沒有,勞煩秦姑姑了。”  “哪裡。”  明西洛見是去年早春的貢茶。  “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回府了。”  “知道了……”項心慈懶散的將毯子蓋的更嚴一點,閉上眼。  秦姑姑急忙上前:“小姐,天都要黑了,您就彆養一會了,奴婢讓人在馬車上鋪了毯子,車爐也燒好了。”  明西洛看著那幾顆紅薯,她本來想吃的?  滿院子的人,因為她的離開,又變得空蕩蕩的。  明西洛看著秦姑姑沒有帶走的茶壺和屋裡那把椅子,在那把椅子前站了很久,將散著的毯子疊好,放在麒麟臂上,上好的黃梨花木,漆藝更是講究,包漿也是老手藝,是一把能傳承的好椅子。  對她來說,隻是一把椅子。  滋啦……紅薯的味道越來越香濃,空間中混著著她停留過的溫馨和食物的香氣,讓心也忍不住平靜下來。  這份簡單的寧靜,誰會不想占為己有,如果太子也想呢……  臨近傍晚,雪又下了起來。  瑞雪豐年,人們早早往家裡趕,忙著賣年貨,置辦年貨的大街小巷,依舊傳來走街串巷的吆喝聲。  輔國公府內。  雁回小臉通紅卻難掩高興的從外麵回來,趕緊把門關上。“大小姐,好消息,項七小姐被退婚了……”  柳雪飛冷著臉立即看過去!  雁回頓時發覺說錯了話,急忙收了臉上的笑意:“奴婢該死。”可這……對小姐來確實是好事。項世子這總算知道小姐的用心了吧,小姐那天苦口婆心的還不是為項家好,可事後,世子一句都沒有,讓小姐心神不寧的,世子從來沒有這樣過。,  柳雪飛收回目光,神情發苦,連雁回都看出來了嗎?她情緒有這麼糟。  雁回小心翼翼的上前:“小姐……”終究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柳雪飛歎口氣,相對而言,她寧願不是這個結果。  雁回覺得小姐就是思慮太多,擔心的事太多,讓她說,惡人就該惡人磨。  柳雪飛憂心的不是事情本身的發展,而是玄簡的態度,他們的分歧不在一件固定的事情上,而是態度的偏差。  可她反複思考了很久,也將那天的對話翻來覆去重複過多次,也找不出自己說的很過分的地方,如果是往常,他定然是讓步的;可就算是為了項家考慮,她也沒有說不幫著自家人,她們兩人談話又不是在外麵說,總可以說些公正的話,坐到心裡有數吧。  “小姐……你彆傷心了,世子或許早就後悔了,隻是放不下麵子呢。”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向來尊重是非曲直嗎,也不曾將她置於如此尷尬的境地。可是這一次,她感覺的出來,他沒有一點兒妥協的意思!  雁回卻不那麼想,世子那麼寵愛小姐,知道錯了,肯定會來向小姐道歉的:“如果世子來了,小姐千萬彆犟著。”  “……”  ……  一大早,大雪剛停,寒風淩冽,可即便這樣也擋不住與項家交好的官員夫人出門的熱請。  還專門往與丈夫公職不合的人家裡鑽,笑的年氣洶洶:“老姐姐,稀罕是,你還沒聽說吧,你看這事鬨的,才一天的功夫,容家今天又向項家提親了。”  “你說什麼!”  “這麼大聲音你都沒聽清,容家又向令國公府求親了,說是項七小姐前段時間去遊湖,發現暈船,回來後小孩子脾氣犯了,就要與容家退親,你說這孩子,想法多不靠譜,多任性。”婦人撫撫鬢發:“還是真是可愛的讓人生不起氣來呢,普通人真比不了。”切,昨天那麼猖狂,今天怎麼不說了,怎麼樣!一天的功夫,又來提親啦。  被激的婦人放下茶杯:“這不是胡鬨嗎。”  “所以說啊,五老爺覺得管束不嚴,不允許她嫁,懲罰她,你說是不是該懲罰,哈哈,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婦人冷著臉:“……”  “你怎麼不問後來呢?”  “……”  說話的人先笑了:“容少言愣說自己可以在梁都定居。”  傻了吧!“……”  說話的人端起茶杯:“也不知道昨個兒想把女兒嫁給容家的人,現在怎麼哭呢。”  “……”  “你說說那些等著看彆人看小,想著把自己女兒嫁過去的人在想什麼,就算不是項七小姐,輪得到她們,一個個背後嚼舌根,好似能一步登天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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