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6二更(1 / 1)

莫雲翳打探一件事不至於過夜,祖母與母親同時出門的消息令他頭疼又覺得自己可笑:“她們見了忠國夫人?”莫雲翳語氣疲憊,他沒想到祖母會做如此沒有章法的事。   阿圖看眼世子,這麼多年了,世子一樣沒有走出來:“回世子。”恐怕:“是。”   莫雲翳覺得自己非常可笑,又自嘲,但最近母親不再提不讓他去的事,是她說了什麼嗎。   莫雲翳又想到了以前,有些過往就像植入了記憶,想忘都忘不掉:“試試遞下拜帖……”   阿圖心裡歎口氣:“是。”   ……   “要外任了。”項心慈想到他會因為莫家二老的事見她,道歉也罷、愧疚也好,隻是沒想到拜帖來的這麼快。   項心慈沒什麼事,除了安胎也輪不到她優思國家大事,每天隻是想想怎麼幫她母親曬野山菇。   莫雲翳看著眼前的茶杯,久久沒有應聲,他沒有注意她穿了什麼,熟悉的淡雅卻纏人的香氣,一如曾經一樣清晰,好像不管多久,她都是山洞裡安靜乖巧坐在他身前,任她梳發的少女,做不來她的從容淡定。   項心慈看他一眼,見他不說話,沒說什麼,她也是打發時間而已。   秦姑姑看莫世子一眼,想到了自家世子,世子這次氣的時間有些長。   莫雲翳收回放在杯子上的手,聲音不高:“我以為你不會出來。”   “不至於。”   莫雲翳苦笑,撐起的底氣幾乎煙消雲散,她散漫的過於不在意,但他依舊堅持把話說完:“對不起,我祖母和母親失禮了。”   “沒什麼。”項心慈聽著外麵的曲子,坐的累了,白皙的手腕撐住自己小巧的下巴,放鬆隨意:“她們也是擔心你。”   莫雲翳突然抬頭看向她,一張桌子,隔出那麼遠的距離:“曲藝坊的技藝越來越精進了。”   “嗯。”   “三山花節時身邊有人了。”   “嗯。”項心慈喝了一口茶,茶香悠長,回甘綿柔。   莫雲翳瞬間壓住腰間的玉佩,沒想到多少人暗自揣測不敢問的事,她如此輕易說了。   莫雲翳自嘲一笑:“像你的風格……”當初也好不猶豫的與容度訂婚。   項心慈看他一眼:“你冒犯了。”   “我知道。”莫雲翳端起桌上的茶一口飲完,手指籠著茶杯沒有放:“謝謝你……勸了我母親。”   項心慈移開目光,透過紗窗看向外麵:“是她們自己想開的。”   莫雲翳覺得自己幼稚了,或者說他有太多不甘心,赤誠捧上她卻不屑一顧:“你真正喜歡過誰嗎?”   項心慈又轉過頭,不解:“怎麼了?”   莫雲翳覺得自己可笑,她根本不屑回答他,他記住的她說不定全忘了:“以後跟人外出,注意一點,多少人盯著人,難保不會讓皇家知道。”   “嗯。”項心慈又看向窗外。   莫雲翳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而且一句‘嗯’什麼意思,她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莫雲翳看著她明天就能掉腦袋的行事作風,不得不提醒:“很多人看到   了那天的事你知道嗎!”隻是沒讓想當出頭鳥而已。   “嗯。”   “你嗯什麼。”莫雲翳不想急都急了,他還想問她想過他沒有,這麼快就:“我沒有彆的意思,至少你注意隱蔽……”   “謝謝。”   “心慈,你彆像以前一樣不在意,以前你隻是五房七小姐,沒有那麼多人盯著你,現在多少人想除掉你,以此撬動令國公府。”   項心慈看著他的樣子,態度也認真了一些:“知道。”   “知道你還大張旗鼓……”還……   “不是我要他跟著,是他非要跟著,你問他去好了,咦,這首曲子好聽……新曲嗎……”   莫雲翳看著又去聽曲子的她,她很多東西都沒變,隻是當年願意騙他時收斂了一二,所以‘你問他去好了’這個人他認識,還是朝中人,細作?   莫雲翳手不自覺的握起,有人要害她:“我認識……”莫雲翳問的小心。   項心慈覺得這首曲子非常不錯,明快晴朗,漫漫閒事,也沒空跟莫雲翳猜來猜去;“明西洛,問他去。”   莫雲翳臉色陡然一變,不是容度,不是林無競!   秦姑姑突然看門口一眼,頓時恭敬的躬身。   林無競看了裡麵的人一眼,默默地關上雅間的門。   明西洛一身常服走進來。   項心慈沒有轉頭。   莫雲翳看著來人,艱難的起身,想起此人手裡的一萬騎兵,想起他站在心慈身後的樣子,想到他的過往,項家門臣。   莫雲翳斂下心底的焦慮,他威脅心慈:“微臣參見皇——”   明西洛先一步開口:“起來吧,出門在外不必拘禮。”人自然的坐在項心慈身邊,語氣親昵:“出來怎麼不說一聲,我也沒事和你一塊聽曲。”   “隨便走走而已,無競告訴你的。”項心慈瞪他都嫌費力氣,懶得管。   明西洛笑笑,將她麵前的水倒掉,重新幫她沏一杯:“莫愛卿彆站著了,坐。”   莫雲翳臉色灰暗,林無競,明西洛。   明西洛仿佛沒覺得有外人在,跟著心慈聽了會窗外的曲子,讚道:“確實不錯,喝茶,莫愛卿要外任了你知道嗎?”   “聽說了。”項心慈看莫雲翳一眼,見他還站著:“坐。”   莫雲翳看她一眼,沒再推辭,恭手:“是。”他沉默著坐下來一言不發,對茶杯裡換了的水不置可否,宣誓主權?或者說,他為什麼來這麼快,不放心什麼。   項心慈自覺跟莫雲翳之間沒什麼,就算有,也不懼人看:“他外任那麼遠,你決定的?”   “是莫大人誌在四方。”   項心慈想著也是。   莫雲翳聽著兩人間的對話,剛剛升起的想法,因為項心慈沒有改變的語氣,沒有任何立足之地的土崩瓦解,心思鬱結。   他寧願是皇上逼迫。   明西洛見心慈沒跟他秀恩愛的自覺,他也不好做的太明顯,勉強轉向莫雲翳:“莫愛卿怎麼和夫人遇到了?”   莫雲翳想都沒想直接道:“如皇上一般巧遇。”皇上不也在這裡,難道不是巧遇。</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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