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5大結局(2 / 2)

項章絲毫沒有鬆口氣,他現在異常焦躁,項逐元還沒有回來,為什麼沒有回來!

穀</span>  項章不敢想,更不敢承認,他兒子得天獨厚,是項家的驕傲,從小到大就是彆人望塵莫及的存在,他處事有分寸,做事有章法,小小年紀更是得幾代皇帝重用。

雖然有些小問題,子嗣上沒有辦法,但瑕不掩瑜,那件事已經過去!

可現在!項章氣的一拳打在桌子上!

管家嚇的沒敢進去!

項章臉色陰沉,他就是太相信項逐元,什麼不近女色!他是要上天!竟然又那等——

項章舍不得說出來,更不願意相信這樣齷齪不堪的事會發生在他寄予厚望的項逐元身上!

項家哪一點虧待了他,讓他生出這等給家族抹黑的事情,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可就如項逐元當初告訴他對女色不感興趣一般,他一樣不能對任何人提!

項章手掌握緊,恨不得一開始就掐死項心慈!

……

“忠國夫人出事了。”

“什麼事?”

“沒打聽出來,雅棠殿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但肯定出事了,半個月了,雅棠殿沒有任何事傳出來,就很奇怪,皇上現在不會都城就是因為雅棠殿。”

“有這等事?”

“誰知道,不信你遞個折子進去試試?”

誰敢,太皇太後前些日子問起,皇上大發雷霆,現在誰敢去觸黴頭。

……

九王爺從外麵回來了,協助皇上處理政務。

九王爺恨的咬牙切齒,要不死了,要不醒了,現在不死不活算怎麼回事!她死不死不好說,明西洛快被掃把星拖垮了!

……

“忠國夫人出事了你們聽說了嗎?”

“皇上至今沒走,是因為忠國夫人還沒醒,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但山莊那邊處死了很多人。”

費兆行站在一旁,手裡的茶杯頓珠,他也隻是聽說,很多聽說加上一起,他什麼都不知道。

彆說進雅棠殿就是寶珠山莊現在都進不去,從那天七整個寶珠山莊全部封鎖,不準任何人靠近。

麵對這一切,費兆行發現,他除了等待什麼事也做不了,甚至除了忠國夫人能證明他們見過,誰又知道他。

現在就連費兆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夢,他認識的人、家族留下來的勢力,也都無法打探到雅棠殿的消息。

而那幾位從山莊出來的大夫,都已經遠行;他幾次覲見皇上也石沉大海。

費兆行看著手裡的銀鈴鐺,這是他重新買的,依稀有些恍惚。

……

時間一天天過去,夏天連個尾巴都不剩了,被太醫們一直認為沒事的忠國夫人卻沒有任何轉好的跡象,以至於太醫連勝劫後餘生的表情都不敢在皇上麵前露了。

這段時間項承聽不進任何人的勸告,也不上職,整個人快速消瘦下去,要和女兒一起死。

……

長安跪在皇上腳邊,手裡抱著太子,每天都要講一遍夫人閉眼之間都惦記著太子,帝安公主他心敏小姐帶走了,可帝安公主也有長大的一天,同樣需要皇上庇護,所以:“皇上,多吃一點,彆等夫人好了,您身體熬垮了。”

明西洛放下勺子,他沒有不吃東西,他知道如果自己真有個三長兩短,九王爺,項章都不會照顧好心慈,他們會很快放棄她,所以他怎麼能不吃東西。

他隻是不明白,為什麼當初不能好好跟她說,為什麼要調走林無競,如果林無競在……

……

管家奉命進了雅棠殿,見到世子,頓時心疼不已,七小姐的事並不是世子的錯,世子也不知道會這樣:“世子,侯爺讓您回去一趟。”

項逐元抬頭,最近遠征的事情加緊收尾,他有些忙:“有事?”

“回世子,侯爺沒說。”

項逐元垂下頭:“下去吧。”

管家有些為難,他已經來好多次了,如果世子再不回去:“世子……”

“善行,將人帶出去。”

“是。”

……

項章急得走來走去,他竟然還敢不回來!他知不知道他是項家的千古罪人,如果不是項七出事了,他是不是要跟皇上杠到底!

他就說好端端的為什麼皇上突然對項家下手!他現在還敢在雅棠殿不出來!“告訴他,審問有結果了,讓他出來!”他怎麼能做出讓項家萬劫不複的事!

“是。”

片刻,管家又匆匆回來:“侯爺,世子說他知道了,讓您回去。”

“他知道什麼!”

管家垂下頭,不知道世子知道什麼。

那天之後雅棠殿戲班子所有的人都被控製住,但動手的人已經死了,其他人一問三不知,根本問不出理由。

刑部甚至對他們動了刑,穆濟親自審的,所以可以確定,那些人真不知道。

雖然不知,但為以防萬一,皇上下令將人都殺了。

“侯爺……”

“讓他待著!”永遠彆回來!

……

容度幾次覲見都被拒了,信件再也送不進雅棠殿,抓在手裡的線完全斷開,連海上,鬥的不可開交的局麵瞬間偃旗息鼓,海上島國都快被鏟平了。

他連找項逐元,送上容家艦隊都不可能打探到消息,心慈怎麼樣了?

“公子?”

“有消息了嗎?”

友安搖搖頭,但:“二老爺來了。”

容度興致缺缺,來就來了。

……

“忠國夫人快不行了?”

“聽說已經死了。”

“閉嘴,不想活了!”

……

這一天,穆濟從宣德殿出來,將項章拉到一邊:“夫人,怎麼樣了?”

項章歎口氣,在外依舊是好大伯,他也想永遠是好大伯,但兩人太讓他失望了,項逐元項心慈,牽著拉著整個令國公府去死,後者從未覺得項家是她的家:“還沒醒。”

穆濟歎口氣,可惜了:“太醫怎麼說?”

“不容樂觀。”

“希望夫人,吉人自有天下。”這句話真心實意。

“一定。”

……

初秋的天空是丹青妙手,天高雲疏,大雁南去。

明西洛坐在床邊,為她擦著手:“你的山水屏風繡好了,幀娘讓人十二個時辰加緊趕製,總算趕上了初秋給你送來,給你放在前廳了,另外我還讓她們做了幾身裙子,回頭可以穿出去遊湖。”

明西洛將毛巾放入水盆,淋乾水,伺候她擦臉:“聽秦姑姑說,你一直在擔心海上的事,現在已經沒事了,你若是……”明西洛沒有說下去,將她扶起來給她換衣服。

不一會,項心慈煥然一新,重新躺在床上。

明西洛看著她,看了很久,自嘲一笑:“秦姑姑說你並不是不喜歡我,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我和項逐元是嗎……”

床上的人沒有回答。

“其實……”明西洛想到那天幾人不歡而散,項逐元毫不在意她與費兆行做了什麼,隻關注心慈的行為,便讓他……

明西洛覺得自己後續永遠做不到項逐元那樣,隻要她高興什麼都可以退讓。

明西洛深吸一口氣,他還是希望得到她的回應,希望可以天長地久,希望有個結果:“我不該說這些煩你,玄簡最近在處理幾個水國的事,海上……他沒拿,我也沒接,就這樣吧,或許樂樂感興趣,對了樂樂會叫爹了……”

明西洛說了很久,久到不得不去前殿看看,才起身,剛剛站定,眼前猛然一黑。

長安急忙上前扶住皇上。

明西洛擺擺手:“沒事。”才一步步向外走去。

……

眾臣很快發現,皇上開始在宣德殿早朝了。

“皇上不回梁都城?”

“誰知道。”

皇上現在這樣水敢問,但這種時候眾人都覺得梁國在對外用兵的關鍵時刻會出問題,誰知道項家和皇上竟然冰釋前嫌,一致對外,而且,皇上治下更嚴厲了。

誰敢去討不痛快。

……

雅棠殿內。

秦姑姑還是找上了芬老夫人:“項家老夫人來過了沒有勸走五老爺,老爺他……”秦姑姑眼眶通紅。

芬娘起身,小巧的身體托著沉重的負擔,帶走了項承。

說來可笑,那天項承依舊沒第一時間認出她,甚至第二眼也沒有認出她,但這些都不重要,芬娘以為自己不可能帶走他,誰知項承竟然跟她出來了。

隻是兩人都沒有再身份上多說什麼,隻是芬老夫人端來的飯,項承總會多吃一些,也開始上朝了。

……

最後一批大雁南遷而去時,項心慈依舊沒有醒過來。

遙遠的海中兩國陷入地獄裡掙紮,遠征考驗著梁國各項補給能力。

而這半年,梁國境內以個極快的速度運轉著。

臨近初冬,在項心慈身體能承受遠距離移動時,明西洛終於帶領半數朝中官員回了梁都城,結束了最長時間的避暑之旅。

臨走之前。費兆行遠遠的看了隊伍一眼,這半年沒有一點忠國夫人的消息傳出來,生死不知。

……

明西洛看著項逐元,兩人之對峙了片刻,項逐元同意將心慈安置在皇宮。

所有的事情都在繼續,一切有條不紊,東文街頭的餛飩攤位換了幫工的大娘,集市上人山人海。

在忙碌的生活中,誰還記得是不是少了一個人,就連大臣們也習慣了不再提起那個稱謂,反而是太皇天後與九王妃,最近鬨的不可開交,讓監國的九王爺十分惱火。

……

最近官場上發生了意見大事,項家三老爺因身體不適主動請辭,折子遞到皇城,皇上沒有恩準。

項三老爺繼續上湊。

直到項侯爺親自與皇上對話後,項三老爺退職,不退位,依舊留在新南協助新官員執掌一方。

項章從禦書房出來,對著難得陽光燦爛的初冬歎口氣,項家的危機總算過去了。

但項家也從此低調下來。

……

乾明殿燒起來火爐。

明西洛今天回來的有些晚,外麵的雪更大了,太皇太後身體有些不適他去看了一眼。

林無競端了熱茶過來。

明西洛接過來:“心慈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

“項逐元呢。”

“走了。”

明西洛烤了一會火,換了衣服,才坐在床邊給她講今天發生的事,重點將太子今天闖的禍說了一遍。

床上的人靜靜的躺著,肌膚紅潤、呼吸綿長,仿佛睡著了一樣,與幾個月前仿佛消失的脆弱比,現在的她已讓人欣慰,誰還敢再奢求什麼?

……

回都城後,項逐元搬回令國公府住,但與項章的關係微妙起來。

想狠狠斥責兒子一頓,質問項逐元的項章,見到久未見的兒子後,突然膽怯了,什麼都不問,不說,仿佛什麼沒有發生一樣,他依舊是項家舉世無雙的世子,是所有人的表率,是梁國這一界最傑出的一代。

……

冬雪落了一層又一層,今天像往常一樣是尋常的一天。

明西洛早上披上大氅,往年無懼風雪的他,今年覺得異常寒冷,準備去早朝。

明西洛坐在轎攆上看著這場落雪,突然想起年少時她在大雪中向自己奔來的樣子,隻剩她孩子氣的言語,含笑的眼眸,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

明西洛伸手,接了一片雪,雪很快在他掌心融化。

明西洛卻沒有鬆開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喃喃自語:“給她看看。”

長安不知道為什麼抖了一下。

突然,長福穿著單衣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皇上!皇上!娘娘醒了!”

明西洛忽然轉頭。

長安喜極而泣。

明西洛從轎攆上下來,向來路衝去。

乾明宮內忙成一片,太醫進進出出,還有小太監歡喜的衝出來,撞在明西洛身上,頓時驚慌不已。

明西洛沒有看他,急忙向來而去。

貝闕珠簾的宮殿內,金屢絲紗的垂簾後。

秦姑姑正小心翼翼的與夫人說話。

項心慈茫然地看著她。

明西洛衝到床邊。

太醫瞬間讓開,剛剛他們已經給夫人查過好幾遍了,但都查不出問題所在。

長安急忙上前,擔心皇上身上的鬥篷傳了涼氣給夫人,慌忙為皇上解下,夫人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明西洛眼睛發光的看著她,唯恐她跑了一般,小心翼翼:“心慈……”

項心慈拉著秦姑姑的手,同樣茫然的看著來人,下意識往秦姑姑身邊躲了躲:“你是誰?”有些茫然,帶著害怕。

秦姑姑立即安撫,急忙解釋:“皇上,夫人她剛醒,可能睡的時間長了,有些認不清人,沒事兒沒事兒,這是皇上。”

項心慈看向秦姑姑:“皇上?”

“對,天下最大的人。”

項心慈依舊抓著秦姑姑的袖子。

明西洛恍然,卻掩不住再次看到她動起來的癡迷,她終於醒了,伸出手,摸上她的臉。

項心慈閃了一下,控訴的看著他,一雙眼睛仿佛再說:不準摸我!

明西洛突然笑了,好,沒事真好。

“皇上,皇上……”周太醫叫著人。

明西洛不動,怎麼看她都看不夠。

周太醫大著膽子拉拉皇上的袖子。

明西洛才施舍他一個目光,隨即又看向心慈。

項心慈被看的生氣!抓住秦姑姑有些惱羞成怒,一雙漂亮的眼睛可可愛愛的瞪的火焰四射!

明西洛才依依不舍的被長安拉出去,但還不忘回頭看她一眼。

周太醫快速道:

“夫人神誌似乎受到了影響,當時情況緊急,我們給夫人封了穴,這種情況很造成眾多問題,哪裡都有可能因為血液不暢無法恢複,夫人這種,屬下幾人也說不清,是哪種問題,隻能養養看,但皇上。”周太醫立即跪下來:“當初微臣等人真的儘力了,真的啊,皇上。”

“朕知道。”明西洛說完重新走了進去,看著她笑,看著她睡出的新發型笑,甚至看著她欲發怒的眼睛也笑的出來。

項心慈又生氣、又害怕,躲在秦姑姑手臂後看著他。

明西洛笑著,伸手將她發絲彆到耳後。

項心慈想躲,沒有躲開。

“病了一遭反而不認人了。”

“不準碰我。”

“脾氣沒變。”明西洛聲音溫柔如水。

項心慈皺眉:“他是誰!”

“我是你的夫君啊,要不然怎麼會出現你的房間裡,而且我們有兩個孩子。”

秦姑姑震驚地看向皇上。

項心慈也懷疑的看著他。

“不信你問她們,你是為了給我擋刀才受了傷,我們情深義重,你為我不顧生命,我為你生死守護。”

秦姑姑頓時看眼一旁的長安。

長安也不敢搭話,太醫沒說夫人一定想不起啊!皇上在這裡信口雌黃,就不怕被揭穿!

項心慈求證的看向秦姑姑。

秦姑姑……

明西洛卻沒有看一個奴婢,依舊盯著她,愛憐溫柔:“渴了嗎?喝點蜂蜜水。”

項心慈拉著琴姑姑的衣袖,警惕異常:“是不是?”

明西洛伸手結果,十分篤定:“蜂蜜檸檬,你喜歡喝的。”明西洛成了一勺放在她嘴邊。

項心慈抬頭看眼前姑姑。

秦姑姑點點頭:是,是。

秦姑姑察覺到夫人拉她衣袖的力道鬆了下去,

項心慈看著他,就那麼看著。

明西洛讓她看,手臂執著的伸著,

項心慈最終喝了一口,本暗淡無味口腔頓時被清香填滿,垂著的眼眸,慢慢笑了,如月亮一般好看。

明西洛也笑了,好像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異常有耐心的,一點一點喂著

直到心慈完全鬆開秦姑姑的衣袖,坐在他身前,明西洛眼底閃過一道水光,又很快收住。

“什麼是夫君?”

“夫君就是跟你一起生活的人。”

林無競急忙衝了進來:“夫人。”

明西洛揮揮手。

項心慈瞬間挽住明西洛的手,尋求庇護。

“你嚇到她了。”

機靈的長安,立即命人將林無競架出去:“出去說,出去說,夫人需要休息。”

林無競不願意:“夫——”

“太醫說了夫人情緒不能激動,林大人出去說。”

項心慈從明西洛身後探出頭。

明西洛笑著:“不怕。”

“他是誰?”

“你的侍衛,護主不利,做事莽莽撞撞,若不是看在你平時重用他,就他這種讓你犯險的行為,朕都不會讓他或者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項心慈好像沒懂,又好像懂了:“我還想再喝一口蜂蜜水。”

“好,喝多少都有。”

秦姑姑看著夫人將依賴轉到皇上那裡,不知如何是好,怎麼會這樣?

而且,皇上怎麼可以說是夫人的夫君,這等於給夫人降級。不是說夫人比皇後品級高,皇後是妥妥正壹品,可與皇上共用燙金黃色龍碗的人。

可是,深宮比忠國府,自然不如忠國府逍遙自在,沒有約束,皇上這是欺負她們夫人,但她現在卻不敢駁皇上的話。

項心慈似乎也不相信:“你真的是我的夫君?”

“難道我是隨便認夫人的人?要不要抱兒子來給你看看,但你身體不好,剛剛醒,不適合見他,他力氣大,年齡小,怕傷了你,你可以等好些再去見他。”明西洛說著伸開兩隻手幫她將頭發搭理起來。

秦姑姑突然無話可說,兩人的確有太子。

項心慈任他打理著頭發:“那你喜歡我嗎?”

明西洛目光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你以前從來不問這些問題,覺得沒意義,但——深愛。”

“我呢?”

明西洛瞬間領悟,好像被他逗笑了,刮刮她鼻子:“不管不顧地為我擋刀,你說呢。”

“那我一定很愛你。”

“是,是,你最愛我,但不如我愛你。”明西洛想再抱抱她。

項心慈突然推開他:“我是不是還有疼我的家人?”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秦姑姑心一突。

明西洛沒有任何轉變,一切思緒依舊在她身上:“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自信,為什麼?”

“因為你年齡不大,而我覺得我不是性格軟的人,但是我說話好像又忍不住細細軟軟像個傻子,那定然是有人十分疼愛我,才會如此。”

明西洛想到了項逐元,但先被她逗笑了:“說你自己傻。”

項心慈推他一笑:笑什麼笑!

明西洛順勢抱住她,好像抱住了無價之寶:“你父親十分疼愛你,你出事後,你父親一直很擔心,直到昨天他還來看你。”

項心慈靠在他肩上,覺得自己被抱的越來越緊:“我就說嗎。”

“是,你最聰明,來人,通知項五爺進宮。”

林無競不想認,憑什麼!

長安就卡著林統領!林統領難道真忘了皇上是誰!梁國內能讓一個禁衛軍統領說了算!“夫人身體要緊。”

……

明西洛陪她玩兒了很久,直到她累了睡下去,明西洛還看了很久,又摸摸她的人,過了很久才讓長安守著,將所有人帶到了大廳,連秦姑姑都帶了下去。

秦姑姑便知皇上防著她亂說話。

乾明殿大殿內,所有人安安靜靜地跪著,大氣不敢喘一聲,如果皇上強給夫人一個新的身份,那麼,殺了她們一勞永逸。

“剛剛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明西洛聲音不急不緩。

下麵無人敢應聲。

“從今天起,項小姐是朕唯一的皇後。”

長福帶頭跪下來:“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無競不跪,倔強的站在大殿內。

明西洛並不生氣,反而異常和藹:“一會進去看看她,她剛睡下,精力不濟,以後時日還長,少說點話。”

“皇後娘娘千秋萬代!”

明西洛瞥長福一眼,沒完沒。

項逐元站在門口。

秦姑姑心一緊,所有葳蕤院出來的老人都心中惶恐,這才是最終博弈。

明西洛也看向了項逐元,因為心慈身體情況,他準了項逐元隨時進宮,此刻明西洛目光淡淡的看著他。

項逐元也看著他,兩人隔著人群站了好一會,項逐元才越過眾人,向內室走去。

明西洛沒有阻攔,跟了進去。

長安跪在地上。

“她剛剛睡了。”明西洛給她整理一下被子。

項逐元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床上的人,神色滄桑:“她真的醒了。”

“嗯,一樣難纏。”

“……”

“她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覺得這樣對他最好,那些煩心事就不跟她說了。”

項逐元沒有說話。

明西洛突然有些傷感:“她那麼長時間沒醒來,我想,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我。”

“她身體還好嗎。”

“太醫看過,很好,她問我家裡是不是有極寵她的家人,否則她不會像個傻子一樣說話,我想,他說的應該是你,聽起來她很討厭她軟軟糯糯的聲音。”

項逐元想到什麼,笑了:“她確實經常抱怨,但抱怨的時候更膩人,久而久之就這樣了。”他怎麼能算寵她,將殺了她的人送到她身邊卻不自知。

明西洛神色慢慢嚴肅下來,看向她:“能不能讓我來照顧她,這樣的事——再不會發生。”

項逐元久久沒說話:“……”秦姑在心慈昏迷後說了很多,心慈那段時間心情很糟。

“但你當初對她動手。”

明西洛其實記不清那一刻的感覺,整個人像被抽離一般,但事實如此:“是我不好,再不會有下次。”

“憑什麼信你……”

“海上、西南都可以給你,我的人和勢力可以終身不踏入,但我死後你死後不可繼承,這些都將屬於樂樂,而我和她還有帝安和太子,所以她更適合跟我生活在一起。”

項逐元閉上眼又睜開:“她受了很多苦,不喜歡被人鎖在一個地方,不應該被你禁錮在後宮。”

“她隻是不記得,又不是傻了,她有整個盛世華裳,怎麼能天天待在宮裡?就是以前,我也沒有天天住在宮裡,哪裡不能住。”

項逐元不願意!心裡有一千個理由拒絕他,他為什麼要讓出心慈,可他看著床上的人,想著她問的話‘可以停止嗎’:“你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沒有人比我更合適。”明西洛語氣堅定。

床上的人動了一下。

兩人齊齊看過去,見她未醒,又齊齊舒口氣。

項逐元眼睛驟然有了溫度,她手臂小小的弧度仿佛讓他看到了光。

明西洛目光溫柔。

項逐元卸下所有防備,坐到床邊,握住她的手,他不喜歡明西洛,以前是現在也是,但是他對明西洛會對項心慈好沒有任何疑慮,目光全部落在心慈身上:“如果我覺得你不合適,我會隨時說出真相。”

明西洛如釋重負:“隨時恭候。”

“西南和海上就不用了,她不喜歡這樣。”項逐元癡迷的看著她,她瘦了,好不容易養出的肉掉起來那麼容易,但她醒了。

……

明西洛用半天時間完善了項心慈新的身份,她不再是像家七小姐,而是項章與外室芬娘當年所生的私生女,並未上項家排行。

兩人在明西洛未曾成為帝王時結識,生兒育女。

明西洛能輕易回憶出眾多兩人曾經的往日,項心慈好像都有印象:“雖然我覺得沒什麼好懷疑的,但是——”

明西洛將人攬入懷中,溫柔無雙的看著她:“但是什麼?”

“但是我晚飯不想吃魚。”

“吃魚長腦子。”

“我不想。”

“好,你想吃什麼,我來做,叫上爹娘一起來吃。”

項心慈把玩著明西洛的頭發:“他們兩個好像又吵架了,不知道總在吵什麼,我娘特彆擅長冷著我爹,我爹像個受氣包一樣,勳貴人家的孩子就是不好。”

明西洛不解:“爹都受氣包了為什麼不好?”

“你不懂。”項心慈從明西洛懷裡退出來:“不跟你說了,我答應帶安安出去玩。”

“好。”明西洛起身。

“你乾嘛。”

“跟你們一起去。”安安這麼小卻是一個懂事聽話的孩子,已經承擔起照顧娘親的重任了,梁公旭將她教的很好,他定也不負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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