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毀容眼盲的宗主(12)(1 / 2)

他真的好想做些什麼,英招站到了聞人銘的麵前。他想要牢牢的抱住他,他想要驅散那些欺負他的孩子。可是他什麼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在自己麵前受苦。

堂課的鈴聲響起,這些孩子們才終於放過了聞人銘,紛紛跑走了。不遠處,一個身著貴重法衣的男人經過此地。

英招知道,這個人就是聞人銘的父親聞人瀾。可是當對方看到聞人銘受到了如此的待遇,卻也隻是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隨後,整個畫麵慢慢淡去,變得不再清晰。周圍的場景又開始迅速的切換,過了許久,場景才定格下來。

周圍的環境再次清晰,英招看到此時此刻的場景是在一個十分昏暗又窄小的屋子裡。這個房間十分的簡陋,床榻上隻有破舊的薄被。

屋子裡,除了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並沒有其他的家具物什,甚至連那桌子上的茶杯都是有缺口的。

此刻的聞人銘就安靜的坐在床榻上,他似乎已經長大了不少。看起來,大約有十五六歲的年紀。隻是,此刻的他似乎依舊沒有絲毫的修為。

吱嘎一聲,大門被打開,進來了一個一臉不情願的下人。那人隨意的將一個托盤扔在了桌子上,然後看也不看聞人銘一眼便離開了房間。

英招看到聞人銘聽到響動後站起身來,小心的摸索著來到了桌子前。他坐下來去拿那托盤裡的食物。

然而,那托盤裡甚至都不是殘羹冷炙,隻不過是一碗餿掉的飯罷了,甚至連一雙筷子都沒有。

英招已經意識到,自己看到的,是聞人銘的記憶。他看到聞人銘麵無表情的拿起那碗飯,直接用手抓起了碗裡已經發黴的米送到嘴裡,再麵無表情的咽下。

英招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受。他就靜靜的這樣呆在聞人銘的身邊,看著他吃完一整碗飯,連碗底的最後一粒米都沒有剩下。

隨後,他又摸索著回到了床上。從床邊上,找到一塊滿是臟汙的布,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又靜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直到到了深夜,他才躺到床上,蓋好那床破舊的被子。這一整天,再沒有一個任何一個人來看過聞人銘,哪怕再給他一點吃的。所以,那碗發黴的餿飯就是他一整天唯一吃到的東西。

英招就這樣跪坐在聞人銘的床前,虛握著他的手。盯著聞人銘那蒼白又消瘦的臉頰,終於忍耐不住的紅了眼眶。

這是一種看到自己放在心裡的珍寶,被人肆意踐踏的感受。

他已經忍耐不了自己心中的暴戾翻湧,恨不得殺光所有欺負和傷害過聞人銘的人。然而,他再氣憤又能如何,這一切,聞人銘已經經曆。而那時候,自己並不在他的身邊。

很快的,麵前的畫麵又再次變幻了場景,現在的聞人銘似乎又長大了一些。此刻他似乎在四下無人的祠堂裡,他麵前懸浮著一塊黑色的玉簡,一股龐大的能量向著他湧來。

他似乎經受著極大的痛苦,那玉簡中的力量在一瞬間將他的經脈擴充,所有的力量都彙聚鑽進了他的體內。英招知道,那塊玉簡應當就是傳說中的《清源決》。

雖然不知道聞人銘究竟是如何得到這塊玉簡的,但是他知道,作為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讓這種擁有著龐大力量的寶物認主,過程必定十分的痛苦和危險。

英招心裡想著,這玉簡之所以會臣服於聞人銘,或許也和他神魂中的朱雀血脈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英招攥緊了拳頭,看著聞人銘在自己的麵前忍受著和玉簡聯結所帶來的痛苦,恨不得自己衝上去替他受罪。

聞人銘咬緊了牙關,額頭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爆了出來,然而他依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咬著牙,堅持著吸納了玉簡傳遞的所有能量。

《清源決》徹底認主之後,那塊黑色的玉簡便掉落在地上,再無光彩。英招知道,秘寶的本源力量已經完全融入了聞人銘的體內,而麵前的玉簡不過隻是空掉的容器而已。

經過了剛剛的一遭,聞人銘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他的雙腿都在打顫,終於忍耐不住的癱倒在地上。

聞人銘粗重的呼吸著,過了許久,才從地麵上重新爬了起來,摸索著把玉簡放回了祭台的原處。雖然他的眼睛依舊沒有任何的光彩,但是,英招可以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在聞人銘的周身湧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