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見狀趕忙直起身,撫平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 打算去接待費奇。
一旁的鄧普斯看到英招如此模樣心裡頗為不爽。
心想著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哪裡就值得自家的寶貝兒這樣鄭重了。
隻是英招還沒有出門, 畫室的大門竟然自己就被打開了。
費奇是原主亞撒多年的好友,他作為喬凡尼家族的家主, 地位自然不容小覷。
原本他同原主之間也隻不過是認識而已。
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合作, 兩個人的關係愈發的親密。
可以說費奇以及喬凡尼家族這麼多年來為原主幫了不少忙。
畢竟雖然卡帕多西亞家族也有著十分古老而又神秘的力量。
但是相比於來說,在經商的方麵, 卻沒有任何一個血族的氏族是喬凡尼家族的對手。
原主希望可以幫助鄧普斯讓氏族更加強大,換到了現代自然要有足夠的財力和地位。
即便沒有氏族真的缺少金錢, 但是他們也需要在明麵上擁有一定的地位, 才能夠更好的應對各種狀況的發生。
對此,亞撒一直都對費奇十分的感激。
鄧普斯沉睡了這麼多年,整個卡帕多西亞家族裡自然都是由原主說的算。
而費奇經常來找亞撒,相處時間長了, 對於這所彆墅也是十足十的熟悉。
在客廳裡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人, 費奇竟然決定直接就跑到畫室中來找人了。
隻是沒想到打開了大門之後, 卻見到自己的友人和那個剛剛醒來的老家夥鄧普斯在一起。
若說費奇會覺得鄧普斯是個老家夥, 也一點兒都不奇怪。
雖然說他們都是三代的血族,但是鄧普斯屬於最早成為三代的那幾個。
所以他的年歲比費奇要大上個幾百歲。
在費奇的眼裡,自己自然是比鄧普斯要年輕的多的。
察覺到屋子裡有些詭異的氣氛,費奇不動聲色對著鄧普斯輕輕點頭。
隨後走到英招的麵前,對著他笑著說道:“亞撒,你可好久沒有去看我了。”
“之前你答應我的那幅畫, 畫的怎麼樣了?”
費奇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拍了拍英招的肩膀,臉上寫滿了期待的模樣。
英招聽到對方的話,稍稍回想了一下想到之前原主的記憶。
倒是想起來原主和費奇閒聊的時候倒是曾經說過H國港口那一塊的生意。
那可是一塊肥肉,隻是一直都是由喬凡尼家族把持的。
費奇有心想要讓自己的好友介入也分一杯羹。
於是玩笑著對他說,說可以讓卡帕多西亞家族也加入合作,但是要亞撒幫他畫一幅肖像畫作為報酬。
自然,這隻是戲言而已,血族經過漫長悠久的曆史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然而誰又會嫌棄財富更多,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原主自然也不會放過。
更何況不過是一幅畫而已,順勢而為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於是英招根據記憶對著費奇微笑著說道:“還沒有畫好,等畫好後我會差人給你送過去。”
英招經曆了無數個世界,此刻看到麵前的費奇,察覺到了他眼中隱藏的對於自己的愛意。
想來,費奇和亞撒在一起相交許久,以原主的資質被人愛慕倒是也十分的正常。
隻不過原主是個不開竅的,對這種事向來沒有興趣,又有著很嚴重的潔癖。
而費奇作為普通的血族,血奴,床.伴數不勝數,原主因此更加不會有和他深入在一起的想法。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對原主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看護好卡帕多西亞家族以及處理好鄧普斯交給自己的事情。
不過由於費奇是原主視為朋友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所以自然對他另眼相看。
尤其是費奇總是主動來找亞撒,一來二去兩個人越來越熟識。
所以費奇也是除了鄧普斯之外唯一可以稍微的觸碰一下原主的衣物而不會被躲開的人。
英招也因此沒有躲開費奇的拍自己肩膀的手,而且看過了記憶之後他對費奇的觀感還是不錯的。
隻是他這般自然而然的反應,放在鄧普斯的眼中卻是換了一番模樣。
鄧普斯自然知道他的潔癖到底有多麼的嚴重。
除卻自己這個極為挑食的不願意接觸血液,也就隻有亞撒的潔癖,甚至連直接去觸碰皮膚進行吸血都忍受不了。
可是此時此刻麵前那個費奇拍著他的肩膀,心上人卻毫無反應。
甚至那張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竟然還對對方展現出了笑容。
這讓鄧普斯不由得心中一緊,隻覺得往日裡自己一向覺得能觸碰對方的特權原來不隻是針對自己一個人。
而且,亞撒也答應了要給費奇畫像嗎?
本以為自己是唯一一個能讓對方畫肖像畫的人,沒想到竟然有人比自己更早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剛剛得到畫像的喜悅瞬間減少了大半,鄧普斯看向費奇的眼神裡都帶上了恨意。
所以,自己對於亞撒來說並不是最特彆的存在,是嗎?
難道他願意被自己觸碰隻是因為主仆之間的服從!
所以,亞撒對費奇的那副樣子才是真情實感的流露。莫非他是喜歡費奇的?
一想到這裡,男人的心裡就有了一種將要窒息的感受。
留意著英招和費奇之前自然而然的互動,鄧普斯隻覺得妒火中燒。
於是他忍耐不住的突然上前了一步,擋在了英招的身前。
眼睛直直的瞪著費奇,對著他冷聲道:“出去。”
鄧普斯的聲音刻意帶上了威壓,讓費奇不由得鎖緊了眉頭後退了一步。
雖然他知道這位血族親王的性格向來喜怒無常,但是自己明明沒有得罪過對方。
注意到鄧普斯占有欲十足的摟住了英招的肩膀,費奇眯了眯眼睛。
他本身就十分善於察言觀色,此刻看到鄧普斯的模樣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對方的意圖。
隻是亞撒這個人自己已經在暗中喜愛了多年,又怎麼可能甘心突然失去機會。
他們認識了許久,費奇很清楚亞撒對於鄧普斯隻有主仆的情誼,並沒有任何的愛慕。
往日裡過來找對方,鄧普斯也從來沒有表現成這樣。
所以,這突如而來的敵視是怎麼回事?
莫非鄧普斯這個老家夥突然開竅了不成?
還是說他隻是將亞撒視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想到這裡,作為喬凡尼家族族長的費奇也不打算落了麵子。
對著鄧普斯冷哼道:“鄧普斯親王,您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您還真的將亞撒視作了自己的所有物嗎?”
“要知道,亞撒可和您一樣都是三代的血族,並不是必須要臣服於你。”
鄧普斯聽到費奇的話,手臂卻是猛地收緊。
因為他知道,費奇說的是事實。
感情都是自私的,此時麵對麵的兩個男人自然都容不得對方存在。
氣氛瞬間變的劍拔弩張了起來。
英招看著鄧普斯和費奇這般的姿態,心中無奈的扶額。
畢竟鄧普斯的這個發難實在是太過突兀。
他隻能對著費奇歉意的笑了笑,說道:“費奇,抱歉。你還是先回去吧,我有空會再去府上拜訪。”
費奇看了英招一眼,也知道自己確實不是對麵男人的對手。
便點了點頭,稍微後退了一步。
隻是隨後費奇卻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羅盤交到了英招的手裡。
笑著對他說道:“給!我記得亞撒你一直想要這個黑羅盤。”
“當年死靈法師被教會圍攻的時候還以為被銷毀了,我也是前幾天偶然看到。”
“想著你跟我提起過,就幫你留下了。”
英招看到手心裡的物品瞬間眼前一亮,黑羅盤是死靈法師最強大的法器之一。
雖然現在的他身為三代血族,就算沒有這個法器也十分的強大。
但是原主對於死靈法師的器物以及書籍向來有所偏好,英招接收了原主的記憶,自然也會對這些事物產生了興趣。
此刻看到黑羅盤,便忍不住拿在手裡把玩。
他知道這東西一定十分難得,很寶貝的翻看著。
就連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了十分明顯的笑容。對著費奇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我很喜歡!”
看著英招喜愛的樣子,費奇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輕聲道:“你喜歡就好,我那裡搜集了一些亡靈方麵的書籍,我想你一定也會感興趣的。”
“不過我今天沒有帶來,等亞撒你來找我,我都拿給你。”
英招聞言用力點頭,表示自己有時間一定會去府上拜訪,還一直將他送到了院子的大門口。
鄧普斯全程都跟在英招的身後,看著兩個人狀若親密的交談,嫉妒的咬牙切齒。
費奇見到鄧普斯如此,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
隨後溫柔的對著英招告彆後才轉身離去。
鄧普斯看著費奇遠去的背影心裡鬱悶的要命,他覺得這個混蛋完全就是有備而來。
現在這個時代,亡靈法師留下的相關法器和書籍已經少之又少了。
對方竟然還能夠搜集到這些,很明顯就是故意為了討身邊的人的歡心。
想到這麼多年以來自己一直都被對方照顧,卻從來沒有送過亞撒什麼像樣的禮物。
鄧普斯不由的心中懊惱,隻覺得自己這一局輸得格外難看,心緒愈發的煩悶了起來。
從彆墅花園的大門口走回到屋子的一路上,鄧普斯都一言不發。
腦海裡一直思考著應該如何去討好自己的心上人,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彆墅之內。
他下意識的跟在英招的身旁,直到跟著對方回到了他的辦公室內。
見到英招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鄧普斯才回過神來。
男人並沒有多說什麼,隻自顧自的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卻看到英招手裡拿著那個黑色的羅盤,很顯然十分寶貝的樣子。
甚至還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了一個精致的盒子裡,隨後又塞到了書桌右手邊的抽屜內。
看著英招如此的喜愛費奇送他的這個物件,鄧普斯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子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