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沈鬱也能想到,他的脖子現在估計是不能看了。
沒想到吃醋狀態下的商君凜能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
沈鬱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得悠著點,不能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有恃無恐,事實證明,被刺激狠的男人,是沒多少理智的。
既然遇到了,沈鬱有心同江懷清結交,便成了四人同行。
“這不是剛才的兩位公子嗎?你們的書還沒閱完,要繼續看嗎?還是將次數存著,下次再來?”書攤老板見到他們,熱情打招呼。
不怪他一眼就能從人群中認出兩人,和一眾稚嫩學子相比,這兩人氣質太獨特了,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最不缺的就是眼力。
“還能這樣?”沈鬱好奇,“老板如何確定下回來的是上次沒看完的客人?”
“我們有專門的牌子,”老板拿出一摞狀若白玉的牌子,“客人離去前取走一塊牌子,下回再來,便可通過牌子借閱上次沒看完的書。”
牌子大概一指長,二指寬,通體玉色,沈鬱拿了一塊,放在手裡掂了掂:“不是玉。”
“這叫似玉石,外形與白玉非常相似,”商君凜解釋,“一般不太富裕家庭的女子喜歡用這種石頭做頭飾。”
“這位公子說的不錯,這種石頭在大戶人家幾乎瞧不見,然因其外形,在平民百姓間非常受歡迎。”書攤老板附和。
“話雖如此,老板這裡的算是上等貨色了,一般似玉石沒有這般通透的質感。”商君凜摸了摸沈鬱手裡的牌子,得出結論。
“公子好眼力,這一批是專門定製的,上麵刻有防偽暗紋,這樣便可很大幾率的阻止仿品出現。”老板道。
沈鬱拿起牌子對準陽光,果然看到四個角落都有不一樣的花紋。
“這點子妙。”
江懷清和賀承宇剛來,時間還早,沈鬱也不急著走,決定多留一會兒。
商君凜在這種事上向來由著沈鬱,即使不滿二人世界被打擾,也沒說什麼。
沈鬱對之前少年們拿出來的記載各種案子的書挺感興趣,讓老板找了出來,慢慢翻閱。
看了幾頁,沈鬱便感覺到了這書和大理寺卷宗的不一樣,這書更像話本,整個案件都是用春秋手法描述的,還加了很多有意思的小故事進去。
見沈鬱對話本類的書更感興趣,老板一臉神秘地拿出一個木盒,“公子要不要看看這個裡麵的,保證能讓公子喜歡。”
沈鬱被挑起了好奇心,湊過去和老板嘀嘀咕咕。
“這裡麵是什麼?”
“公子是不是對話本類的比較有興趣?這裡麵全是話本,而且啊……”老板故意停頓了一下,做足了神秘感,“全是講兩位男子的。”
沈鬱不明白,怎麼自己在老板眼裡就成了對主角是兩位男子的話本感興趣的人了。
“公子與那位玄衣公子是一對吧?”老板一臉“我都懂”的表情,“這沒什麼的,咋們陛下喜歡的也是男子呢,對了,這盒子裡也有關於陛下和貴君的小話本,是所有話本裡賣的最好的!”
他可看得清清楚楚,那黑衣男子對他麵前青年護得跟什麼是的,除了那種關係,還有誰會這般護著一個和自己同性彆的人?
沈鬱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被推銷以自己和陛下為主角的話本,好笑之餘不由有些新奇,招呼陛下過來:“阿凜,你過來一下。”
沈鬱是被書攤老板單獨叫到一邊的,商君凜雖不願,顧忌到剛剛做了壞事,沒強行跟過來,聽到沈鬱的聲音,立馬放下手裡的書,走了過去。
江懷清與賀承宇在不遠處翻閱書籍,見到這一幕,湊近了賀承宇:“承宇兄覺不覺得林公子對餘公子太過言聽計從了一些?”
“他們是夫夫。”賀承宇頭也不抬地提醒。
“是哦,差點忘了,”江懷清撓了撓頭發,後知後覺意識到,“啊?那我們剛才是不是打擾到他們了?”
“你說呢?”賀承宇從書裡分了個眼神給這個反應遲鈍的家夥。
“難怪……”
難怪剛才林公子看他的目光那般恐怖。
“我是不是該去道個歉?”雖然不知道自己具體打斷了什麼,敏銳直覺告訴江懷清,他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賀承宇抬頭看了眼親密站在一起的兩人,誠懇給出意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比較好。”
江懷清想了想,覺得也是,還是日後單獨找個時間跟餘公子道歉好了,那名林公子,他莫名有點怵。
經不住書攤老板的熱情,商君凜走過來的時候,沈鬱手裡已經多了好幾本書。
見商君凜站在沈鬱身邊,老板熱情地給他也塞了幾本書。
商君凜打開翻了幾頁,默默扭頭看向沈鬱。
書裡用的都是化名,但和一些指代性很強的事件聯係起來,不難看出,書中的兩位主角正是他和沈鬱。
沈鬱看著盒子裡的各色話本,“老板,其實你家是專職賣話本的吧。”
老板羞澀一笑:“公子真是火眼金睛,畢竟其他書的生意三年才能做一次,話本出的好能天天賣,就說公子手裡這些,買的人不在少數。”
沈鬱無言以對。
再回頭看商君凜,本以為他會為此生氣,沒想到商君凜非但沒有生氣的跡象,還對這些書頗有興趣,都與老板談論起來了。
最後,商君凜買了書攤老板手裡所有以他們為原型創造的話本,老板眉開眼笑,送了一本封麵全黑的小冊子給他們,嘿嘿笑道:“這可是好東西,說不定你們能用上~~~”
沈鬱的注意力在話本上,沒留意商君凜將冊子快速收進袖子。
“陛下買這些話本做什麼?”
“觀摩、學習。”商君凜言簡意賅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