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的是一個不認識的男子,不等他問,男子拿出一封信,交到他手裡:“餘公子說,你看完就明白了。”
原來是餘公子的回信,江懷清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接過信走回屋。
“餘公子回信真快,承宇兄不介意我現在打開吧。”
賀承宇搖搖頭。
江懷清打開信封,取出信,越往下看,臉上的表情越嚴肅。
半晌,他收起信:“餘公子和承宇兄說了一樣的話,讓我這段時間小心點,不要打草驚蛇,還說讓我專心備考,其他事不用擔心,會有專門的人解決。”
“既然餘公子說了,你照做便是,那人肯定不止找了你一個,這段時間我們留意點。”
“我知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風平浪靜,許是因為知道了一些東西,江懷清一直覺得有種暴風雨來前的最後寧靜感。
隱龍衛不動聲色潛入各學子活動場所,逐漸鎖定了幾個目標。
商君凜每天都能收到隱龍衛傳來的反饋,事情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越王的人也有了動作。
朝堂上,有大臣站出來,請求快速處理越王的事。
“陛下,無論如何,越王也是天潢貴胄,不可一直關在暗牢不放啊。”
越王的事因為涉及到的女子太多,為了這些女子的名聲,沒直接公布他的所作所為,關押也是用的彆的名頭。
加之方大人查到的東西也沒有廣而告之,除了部分消息靈通或者自家女兒是當事人之一的,很大一部分人不知道越王具體犯了什麼事。
站出來說話的馬大人便是其中之一。
前段時間有人給他送了不少好處,隻然他在大殿上提一嘴,不管結果成不成,報酬都不會少。
馬大人心想,隻是一句話的事,他本就是言官,職責便是勸諫帝王,為越王說上一句,也不打緊。
“哦?那馬大人覺得,朕該如何?”商君凜單手撐著下巴,居高臨下看著眾大臣。
“這……”馬大人語塞,他是斷不敢直接開口讓商君凜放人的。
“陛下難道忘了對先帝的許諾嗎?”一個老臣站出來,“還是說,越王殿下犯下了通敵叛國的大罪?”
老臣話音剛落,大殿肅然一靜。
商君凜敲擊著龍椅扶手,臉上表情莫測。
“你們也覺得朕該放了越王?”
一些後來入仕的官員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開口。
先帝在位時就在的幾位老臣對視一眼,站出來:“陛下金口玉言,不該輕易更改。”
即使早預料到了這一幕,商君凜還是被氣得不輕。他為什麼看重科舉?就是為了能早日培養出新的官員,將這些冥頑不靈的老臣換掉!
目光一一從這些人身上掃過,商君凜“噌”的站起來:“你們應該知道,現在大桓是朕做主,越王的事朕自有主張,各位大臣就不必操心了!”
“退朝。”
說完甩袖離開。
留下大臣們麵麵相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陣沉默後,有人忍不住開口詢問。
“誰知道越王怎麼想的,本來安安分分離開不是很好嗎,非得逗留京城。”
“陛下真的是……越來越不聽勸了。”
“他本就是那樣的性子,不然當初也不會……”說話的人猛地住嘴,“馬大人,好好的你提越王做什麼?”
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攻擊點,大臣們向馬大人圍去。
馬大人欲哭無淚,他也不知道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啊。
商君凜走到後殿,看到站在窗邊的青年,動作一頓。
青年穿著白衣,外罩一層淺藍色薄紗外衫,長發未束,柔順披在身後,翩翩公子,如琢如玉。
“阿鬱怎麼過來了?”
沈鬱在皇宮的活動範圍基本固定在玉璋宮,商君凜還是第一次見他來上朝的大殿找自己。
聽到聲音,沈鬱回頭:“來看看陛下有沒有被欺負。”
沈鬱很早就來了,他在後殿能聽到前殿的動靜,聽到了大臣拿先帝壓商君凜的話,也聽到了商君凜發怒的聲音。
不過,他也知道,這一切都在商君凜的計劃之中,為了釣出先帝為越王留下的後手。
美人一笑,如花開雲端,商君凜哪還有心思去想大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沈鬱身邊:“若朕被欺負了,阿鬱打算怎麼做?”
“陛下想我怎麼做?到前殿去罵他們一通?”沈鬱挑眉。
“不妥,不妥,阿鬱的嘴怎麼能用來罵人?豈不是便宜了他們?”商君凜俯身靠近,彆有所指道,“阿鬱隻需要安慰安慰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