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都沒發覺,還真是這樣。”
朝廷不透露,百姓對外麵發生的事並不了解,在他們的印象裡,叛賊頭子越王已經被抓,其手下勢力也被瓦解,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決,今年可以過一個好年了。
朝廷不可能事事都告訴百姓,很多都是選擇性刊登在民報上,有些不適合說出來的,不會出現在民報上。
肅北。
臨近年關,江懷清處理完林原的事,回到肅北。
這個年和去年一樣,他是和江懷清一起過的,他們這批來肅北的官員有不少年紀輕的,加上來的時間不久,沒帶家眷的索性提出來大家一起過年。
身在異鄉,聚在一起過年,總比一個人孤零零好。
提前好幾天的時候,肅北官府已經開始準備過年事宜,這是他們在這過的第一個年,也是他們踏上征程的第一年,不管未來怎麼樣,至少在這個時間,所有人的關係都很融洽。
很平常的一天,賀承宇打算叫上江懷清去外麵走走,肅北的習俗和京城不太一樣,過年前,會開一場大集市,百姓們會將囤積了一年的物資拿出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非常熱鬨。
方嘉怡帶著人出門了,其他官員也叫上了關係好的一同出門,他們不一定要買什麼,單純湊個熱鬨也是好的。
有人邀請賀承宇,被他拒絕了,他早與江懷清商量好了要一起出門。
發出邀請的人打趣他:“又是和江大人有約?”
賀承宇但笑不語。
“就知道是這樣,”那人小聲嘟囔,“要不是知道你們的身份,大家都要懷疑你們是不是親兄弟了,親兄弟都沒你們這麼黏糊的。”
“我與懷清一見如故,如今遠在肅北,自然要多相互照拂一些。”
“知道你們關係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下回再約。”說完,幾人相攜離開。
賀承宇打理好自己,等了半天,沒等到江懷清出來,隻好去敲門。
“懷清,時辰到了,你可是有哪裡不舒服,若是身體不舒服,改日再去也是一樣的。”
門被打開了一小道縫,江懷清從裡探出頭來:“沒有不舒服,但是發生一點事,承宇兄進來再說吧。”
賀承宇不動聲色觀察了一下江懷清,見他隻是情緒有些低落,沒其他問題,稍稍放下心。
“怎麼了?”
“再去和承宇兄說的事,我恐怕無法做到了,”江懷清走到桌邊坐下,“我要離開肅北了。”
“陛下要召你回去?”不知怎的,賀承宇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江懷清捏著杯子,目光有些許茫然,“陛下派了新的任務給我。”
密令下達的時候,商君凜沒把話說死,他給了江懷清拒絕的餘地,這一去風險頗大,同樣的,若是事成,收獲絕對不小,以江懷清的身世背景,若不是商君凜有意栽培,他想在朝中熬出頭,沒個十幾二十年不可能。
因此,在接到密令後,江懷清想也不想的選擇了同意,他有自己要做的事,若是能縮短時間,付出什麼他都願意。
江懷清是一個很果決的人,做下決定就不會後悔,唯一讓他遲疑的,便是賀承宇,他與賀承宇暢想過如何一起將肅北建設好,如何爭取在這幾年裡做到最好,然後風風光光回京,現在,他要違約了。
“可以和我說說嗎?”賀承宇強壓下心中升起的慌亂,“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陛下下的密旨,我不能說。”江懷清搖頭。
“好,我不問,你什麼時候走?”賀承宇停頓了一下,“這個應該能說吧?”
“大概會在過年後,也有可能是過年前,我走之後,這邊需要你幫我打下掩護,不能讓人發現我不在,還好,我平時的存在感不算高。”江懷清苦中作樂地笑了一下。
“你會去多久?我……”賀承宇手指動了下,似乎想握住江懷清放在桌上的手,最終忍住了,“我等你回來。”
“應該不會太久,最多一年?兩年?如果我能回來……”如果能回來,離給老師洗清冤屈的時間又近了些,若是不能,他的名字便和老師一起長埋地底吧。
“沒有如果!”賀承宇猛地站起來,抓住江懷清肩膀,一字一句道,“我在這裡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這天之後,江懷清沉默了許多,接連好幾天,都泡在官衙放卷宗的地方,賀承宇留意了一下,他看的大多是關於北漠的。
江懷清不說,賀承宇也不問,隻托人找來很多關於北漠的記載,送到江懷清房裡。
江懷清覺得,賀承宇應該知道了些什麼,他不想瞞他,此去漠北,他隻能獨自上路,萬一他真的不能回來,他希望至少有一個人,知道他是去做了什麼的。
“扣扣。”
門被敲響,江懷清打開門,一個很眼生的男子走了進來,遞給江懷清一塊令牌。
江懷清接過令牌:“這是?”
“大人收好這個,屬下奉貴君之命將全程護送大人。”
江懷清握緊了手裡的黑色令牌。
沈鬱提出讓江懷清去北漠,當然不會什麼都不做,隱龍衛不便出動,正好,他培養的人手可以派上用場,也可以讓這些人先去探探北漠的底。
“隱龍衛說,江懷清身邊出現了一股不明勢力,阿鬱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陛下在江懷清身邊派了隱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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