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證明?”
“你手中應該有你母親留下的東西,裡麵有一塊代表姬氏身份的玉牌,”姬無妄拿出自己的,“外觀和這枚一樣,你將它找出來,我就能證明自己說過的話。”
沈鬱打量姬無妄手中的玉,他確實在母親的遺物中看到過一枚相似的。
“慕汐,去將東西取來。”
“一塊玉牌,能證明什麼?”商君凜開口。
“能證明我與小鬱的親緣關係,以及,我對小鬱沒有任何不安好心的地方。”
一來一回,花了一些功夫,好在東西提前分門彆類放好了,找齊了很方便。
慕汐抱著一個玉製的盒子進來,在沈鬱的授意下,將盒子打開,裡麵安靜陳放著一塊玉牌。
無論是質地還是花紋,都與姬無妄手裡的一樣。
這塊玉牌是隨著沈鬱母親的其他遺物一並送到宮中的,在此之前,沈鬱本人都不知道,玉牌有什麼秘密。
慕汐將玉牌拿出來,放進沈鬱手中。
“東西拿到了,你要怎麼證明?”
姬無妄不慌不忙拿著玉牌過來,離得近了,兩塊玉牌間像是有什麼吸引力,不斷接近彼此。
商君凜走過來,皺眉看著緊挨在一起的玉牌:“怎麼回事?”
“這枚玉牌,是族人的身份象征,我手裡這枚,是從我父親手裡拿到的,隻有是一母同胞的孩子,能得到這樣的玉牌,它們能互相吸引,你們看。”
在幾人的注視下,玉牌表麵逐漸發生了變化,花紋似乎活了起來,震顫不已。
姬無妄劃破指尖,鮮血滴在玉牌上,屬於他帶來的那枚玉牌緩緩從中間打開,露出一個可放紙條的空間。
沈鬱:“這是……”
“你可以打開看看,你母親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言語。”
沈鬱也想知道,他的母親有沒有給他留下什麼。
拿過一旁的匕首,劃開指尖,殷紅的血浸入玉牌中,玉牌中間的縫隙緩緩打開。
裡麵有一張折疊起來的信。
沈鬱將之取出來。
他沒有直接打開,而是問:“如果直接將玉牌摔碎,能得到裡麵的東西嗎?”
“不能,隻有用正確方法打開,可以得到,若是玉牌碎了,裡麵的東西會被直接毀掉。”姬無妄解釋。
姬家本就神秘,能製造出這種東西不奇怪,沈鬱打開信,受篇幅限製,信上的內容不多,大致介紹了姬家的情況,以及說明了,若是這封信是在溫和情形下得到的,助他得到信的人可以信任。
沈鬱看完後,將信遞給商君凜,姬無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阻止,最終什麼都沒說。
玉牌被分開,恢複到最初的樣子,沈鬱拿著自己手上的那塊,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若不是剛才親眼所見,他真沒法發現,這塊玉牌另有乾坤。
“我母親說,是姬家人逼她接受‘戒引’,她才會想辦法離開族地,你帶我回去,他們當真願意為我解開‘戒引’?”
信上對很多事都是一筆帶過,關於身世的巨大謎團,在這一刻,終於揭開了神秘一角。
“他們會願意的。”如今的姬家,已經成了姬無妄的一言堂,沒人敢忤逆他,早已不是當初處處受到掣肘的情況了。
“帶姬公子去包紮一下。”商君凜吩咐。
忙有宮人將姬無妄引到一邊,包紮手上的傷口。
沈鬱手上是傷口是商君凜親自包的,他不願沈鬱受傷,但這件事他沒法開口阻止,沈鬱一直以來都很關心自己母親的來曆,如今線索擺在麵前,他不能阻礙。
“隻是一點小傷口,不要緊。”看到商君凜眼中的心疼,沈鬱低聲道。
商君凜仔細為他塗上藥,傷口不大,即使不塗藥,也沒繼續流血了,若不是商君凜堅持,沈鬱覺得不處理都沒多大關係。
屬於沈鬱母親的玉牌被放回玉盒裡,由慕汐待遇玉璋宮。
陪商君凜處理了一會公務,兩人一起回到玉璋宮。
沈鬱:“我沒來的時候,陛下同姬無妄說了些什麼?”
商君凜:“關於背後想對你下手之人的事,這人的藏匿功夫很深,隱龍衛好幾次尋著線索去,都沒抓住人。”
沈鬱:“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沈清然?”
商君凜:“他傷了阿鬱,自然該付出應有的代價,阿鬱可有想法?”
沈鬱:“陛下想如何就如何,我相信,陛下會為我討回公道的。”
沈清然在牢裡的日子很不好過,商君凜特意吩咐過,不能傷及性命,也不能讓人在牢裡輕鬆,每日都會被審問一遍。
大桓的刑罰遠比他想象的要恐怖,沒過幾天,該招的不該招的,他全招了。
據他招供,曾經有好幾次他試圖對沈鬱下手,都被沈鬱好運氣的躲過去了,不傷及性命的小招數更多。
供詞被整理好後,由大理寺的人送往皇宮。
商君凜一張張翻看,他幾乎能想象到,因為鎮北侯的偏心,小小的沈鬱在鎮北侯府如履薄冰的樣子。
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他生怕磕著碰著的青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過這樣多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