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學子赴京趕考。
沈鬱和商君凜換了便服，出宮遊玩。
街上熱鬨非常，攤販費力吆喝，從各地而來的學子時不時駐足,購買一二。
一襲青衫的沈鬱被高大玄衣男人牽著手,走在人群中。
“阿凜今日可有計劃？”
“先到處逛逛,餓了去迎星樓用膳，然後可以去看看新建好的銘玉樓。”
銘玉樓是一座藏書樓,裡麵收集了大量名家名作，甚至不乏被世家藏在手中的孤本，各地而來的人都可在其中借閱。
自銘玉樓開放,便成了讀書人最喜歡的地方,在這裡,他們可以讀到不少平時接觸不到的書。
來往學子很多,他們討論著大桓的變化,君王的聖明,未來的理想……與沈鬱和商君凜擦肩而過。
陽光明媚,暖絨絨灑在身上,帶來春日的希望。
沈鬱和商君凜走近了曾經去過的小巷，裡麵和三年前沒有什麼差彆,隻不過這一回被書攤老板竭力推薦的，多了賀承宇，江懷清,方嘉怡所做的文章。
沈鬱和商君凜找到了熟悉的老板，走到攤位前。
沈鬱拿起攤子上的一本書：“老板有沒有什麼推薦的？”
“今年必須要推薦的當然是上一次科舉高中的三位大人做的文章,誰不知道這三位大人得陛下看重,晉升速度非常快,讀了他們的文章……”書攤老板從身後拿了書出來，驀的睜大眼睛，“兩位公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你還記得我們？”沈鬱執起扇柄，抵住下頜。
“兩位公子龍章鳳姿，見之不忘，在下自然記得，既然是熟人，兩位要買什麼，都能優惠。”
沈鬱現在已經知道，這些攤主背後都是有正經書局的，他們在這擺攤，一方麵是學子口口相傳，知道這麼個地方，另一方麵，是為了更方便，這裡的書大部分都是專供學子的。
沈鬱挑幾本，讓商君凜拿著，問：“老板這裡，還有之前那種話本麼？”
“公子說的，可是以那兩位的事跡寫的話本？”書攤老板指了指天。
沈鬱點頭。
“原來兩位公子也追他們的故事啊，公子可算問對人了，我們這裡，不止有市麵上常見的，還有典藏版。”
“典藏版？”
書攤老板一臉神秘：“這典藏版，單單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到，必須是老顧客才行。”
沈鬱來了興趣：“老板這裡可有？”
“這裡沒有，書局才有，兩位若是有興趣，我讓小童去取來。”
沈鬱挺好奇這典藏版裡麵寫了些什麼，遂點頭：“勞煩老板了。”
因為要等取書回來，沈鬱和商君凜便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附近逛了起來。
走到一處拐角，沈鬱停下腳步：“阿凜還記得這裡嗎？”
“記得。”商君凜捏了捏沈鬱的手指。
沈鬱看了眼四周：“這回應該沒人過來，阿凜，接吻嗎？”
商君凜低頭，直接吻上去，用行動代為回答。
腰被箍住，沈鬱抬起手臂，環住商君凜脖子，沉浸在這個吻中。...
唇齒交接，彼此氣息相融，對外界的感官漸漸遠去，能感受到的，隻有彼此。
三年前，他們在這裡接吻，那個時候，沈鬱還不知道，在未來，他的眼裡，心裡，都將裝滿這個男人。三年後，他們經曆了許多，感情也穩定下來，回到曾經的地點，做著同樣的事，和當初的感受全然不一樣了。
微風拂過，吹不散濃濃溫情。
許久，沈鬱被放開，商君凜額頭抵住他的：“阿鬱現在已經是朕的了，誰也搶不走。”
“就算有人來搶，我也不會跟他走，從始至終，我會選擇的，都隻有阿凜。”
呼吸交錯，四周流淌著脈脈溫情。
巷子外，時不時傳來交談聲，角落的天地間，隻有他們，無人打擾。
再回到書攤時，沈鬱的唇色比方才豔了些，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粉，商君凜倒是一如既往。
典藏版被裝在封好的錦盒裡，價格比普通版貴了不止一點，商君凜眼也不眨地付了錢，將沈鬱選好的書拿在手裡。
離開巷子後，跟在兩人身後的隱龍衛出現，接過商君凜手裡的書，再次消失。
沈鬱和商君凜繼續逛，兩人走走停停，買了不少東西，都是沈鬱興致上來買的，一些民間小玩意或者小點心。
“小鬱。”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沈鬱回頭，一襲白衣的青年站在人群中，看著他。
“姬無妄？”沈鬱拉著商君凜走過去。
“你的眼睛……”沈鬱看著比自己略高一點的白衣青年，青年眼上覆著的白綾不見了，沒了白綾遮擋，沈鬱發現，兩人容貌的相似程度更高了。
“眼睛已經無礙了。”姬無妄抬手撫上自己的眼。
“換個地方聊吧。”商君凜道。
街上人來人往，總歸不太方便。
正好到了用膳時間，一行人來到迎星樓。
選了二樓靠窗的包間，姬無妄坐到兩人對麵。
“姬家現在怎麼樣了？”沈鬱為三人倒了茶，問。
“大部分族人已經搬出來了，如今世道太平，他們適應的很好。”
能選擇，誰都不想過封閉的生活，姬家搬到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離京城不算遠，騎馬半天就能到，地方是姬無妄選的，他想離沈鬱近一些，若沈鬱受了委屈，他能及時出手。
不過，他的擔心多半是多餘的，一年多不見，商君凜待沈鬱與從前一般無二，堂堂一國之君，照顧起他這個弟弟來，可謂得心應手。
姬無妄和沈鬱說了一些姬家的事，末了，道：“你辦義診的事，可以讓族人一起，姬家本就是醫藥世家，這樣的機會，也能讓小輩們鍛煉一二。”
沈鬱應下：“如果他們有興趣，可以參與進來，當然，我不會虧待他們，該得的一分都不會少。”
“姬家有不少醫書和藥材，你有需要直接來取便可。”
偶爾，商君凜也會開口說幾句，三人聊的很愉快。
沈鬱托腮看向窗外，看到了一個曾經見過的人，昔日的少年已經長成翩翩公子，在...方均的有意照拂下，仕途也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