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兒。”
這時,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帶著一子一女來到二人麵前。
太子叫道,“姑姑不必多禮。”
長明郡主,如今的安國公夫人帶著子女坐下,兩人閒談家常,她的目光數次飄向宋允。
安國公小世子和安國公府小郡主也打量著宋允。
宋允笑問道,“可是有何不妥?”
小郡主甜甜的一笑,“哥哥,你是不是有半塊血色玉佩,上麵有一個明字。”
宋允點頭,小郡主激動的叫道,“娘,是哥哥。”
安國公夫人一時紅了眼睛,“允兒,允兒……”
宋允不為所動,小世子再次問道,“請問太傅肩膀上是否有一個紅色胎記?”
宋允沒有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有疑惑,有思量,有期盼。
宋允忽然想起來了,前世似乎也有這麼一遭,原身來到京城毛遂自薦安國公,但是因為才華有限,又十分落魄並不被看重,安國公夫人也問過原身玉佩和胎記。
原身回答玉佩自小隨身攜帶,胎記就在肩膀上。
但是安國公夫人沒有認原身。
宋允仔細回想著原身那一世和安國公夫人見麵的點點滴滴。
當時原身答了之後,安國公夫人是有幾分激動,可是很快歸於平靜。
宋允拍做錯決定,讓520調出了其他的角度的記憶,原來安國公夫人離開後又讓人打聽了原身的情況,得知是一個心高氣傲卻才華撐不起傲氣的人便派人給了宋允一百兩銀子。
嗬!宋允不由得嘲笑,原來認情的基礎是他有沒有出息啊。
原身沒有出息,隻是個落魄秀才,所以不配為安國公府的人。
而他是太子的太傅,皇帝看重的大臣,劉山,沈濤等前途不可限量之人的老師,所以安國公府願意認他。
宋允緩緩的開口,“未有。”
“沒有!”安國公夫人臉色大變,“你沒有胎記?”
小郡主也急了,“哥哥,你真的沒有嗎?那你怎麼會有我哥哥的玉佩?”
“你哥哥?”宋允訝異的看著她。
小郡主點頭,“我聽娘說,我哥哥在四歲的時候,因為貪玩和母親失散了。”
“那麼抱歉了,我並不是你的哥哥。”宋允淡淡的笑著,“這塊玉佩是我在薊城一個漁翁那裡得來的,他好賭,欠了我十條魚,在我離開之時,便將玉佩送與我了。”
“那那個漁翁在哪裡?”小世子問道。
“去年雪災,我回去的時候,他已經離世了。”
一時大家陷入了沉默。
臨彆時,安國公夫人緊緊的盯著宋允,“真的不是嗎?”
宋允將玉佩解下來交到安國公夫人手裡,“既然此物是貴公子所有,那麼今日,便物歸原主吧。”
安國公夫人沒收玉佩,帶著兒子女兒走了。
太子歎了一口氣,“老師真的不是嗎?”
“是與不是,重要嗎?”
安國公夫人是太子的姑姑,與皇後交好,是太子一派的人。
若他認了,無論他如何自處,彆人都會認定他是太子一黨。
“我知道了,老師,以後他們不會煩你。”
“孺子可教,那今日回去後便暫休體育課一天。”
太子一臉驚喜的看著宋允,仿佛再說真的嗎?你確定沒逗我?
太子確定宋允是在逗他。
休息一天後,一切變本加厲,宋允每收到一封從邊關來的回信,他這邊就更慘無人道一分。
他深深的懷疑,這是宋允對他父皇不讓他夫妻團聚的報複!
而另一邊,520和皇後係統鬥的如火如荼,後宮真的是異常熱鬨。
那邊皇後係統出了什麼黃鶯之聲,唱歌好聽,它就給彆的妃嬪下一個繞梁三日。
那邊皇後係統給了一個掌上飛燕,這邊,它就給彆的妃嬪下一個舞動天下。
關鍵它還不指定一個人下,搞得後宮人人都成了極其流弊的存在。
520每天都向宋允報告著好消息,自己玩的不亦樂乎,終於有一天宋允開始了對520嘴賤的報複,他問,“係統,你還記得我們的任務是什麼嗎?”
520;“臥槽!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宋允:……
終於有一天,皇帝在皇後的提醒下終於注意到了,尼瑪,後宮怎麼可能突然多出來這麼多奇才異能?
妖孽,絕對是妖孽!
皇帝一想到這就冷汗直冒,想了想發現一切異常都是從冷宮麗美人開始,於是下令將麗嬪殺了並焚屍,同時讓國師進宮做法。
而520 也撤了其他妃嬪的技能,順利吞噬了皇後係統。
臨近年關,在快被逼瘋的太子接連二十多天上書皇帝召回李葦茹之後,李葦茹終於在所有人的期待中要回來了。
這一天,大雪紛紛揚揚,宋允站在宮門前等著她。
盧葦茹騎著棗紅大馬,身穿銀色鎧甲,閃閃發光,榮耀歸來。
她的身後跟著的是駐守邊關,抵禦匈奴的鐵血將士。
軍威赫赫,威風凜凜!
盧冰清站在人群中,身邊帶著的是出嫁時的丫鬟。
而她的丈夫,五品的侯府世子,現在連四品的盧葦茹都比不上,何況太子太傅的宋允?
甚至,不談功名,就連對妻子的那份真心都比不上。
她的丈夫在她入門後不到三個月就又娶了好幾房小妾……
當初如果她沒有推掉和宋允的婚約,會不會……
宮門口,宋允披著雪白色的狐狸毛披風,對著她淺淺一笑,剛好伸出手扶她下馬,盧葦茹就從馬上跳下撲到了他懷裡。
這時,熟悉的感覺彌漫心頭。
還是一點沒變。
進宮麵見了皇帝,兩人牽著手走回了家。
宋允俯身在她耳邊問道,“今日要不要圓房?”
“啊?”被拒絕了好幾年,突然同意了,盧葦茹有些傻眼。
“不要便罷了。”宋允邁步離開,身後傳來盧葦茹的大叫,“啊啊啊啊,哪有你這樣的,我沒有說不要,我要要要要!你太壞了!”
六十歲,宋允已經兒孫滿堂,身體健康,而盧葦茹反而纏綿病榻,早些年打仗的受的傷,終究還在的年老時氣勢洶洶的爆發了。
不過盧葦茹卻並不難過,反而很開心,這些傷是她的軍功章,她親手結束了邊境的戰亂!
而且,有那麼一個欺負了她一輩子的男人在她生病後言聽計從,任打任罰,寵她寵的不得了。
二十年前,她的父親去世了,她和宋允也去拜祭了,父親吝嗇一生,臨老時也囑咐他們不要大操大辦,省點錢,也是無奈的很。
姐姐盧冰清和離,守著盧家,不肯再嫁。
蘇芸和軍中一個小將走在了一起,重新有了家庭,生活美滿。
三十年前正德皇帝去世了,太子繼位,劉山輔助有功,成了當時最年輕的右相,與左丞分庭抗禮。
宋允的其餘五個學生,也是逐漸攀上高位,收複台海。
而太子也不負所望,在他的管轄下,大周國泰民安,四海升平。
天運三年,即太子繼位後的三年,已經身為右相的劉山與出使西域的沈濤餞彆。
此去便將有數年分離,沈濤雖然官職降低,到底年長一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弟妹年紀不小了,若是保護的太好,一直如此天真單純下去,恐怕……”
劉山這次沒穿著官服,隻著了一身青色長衫這幾年官場磨練,麵上是愈發的從容溫和了,氣質內斂,他抿了抿白瓷杯中酒,不答反問,“你知道當初老師為什麼要棄師娘而去嗎?”
沈濤不解,以目示意他繼續說,劉山淡然道,“其實,當年我也不明白,不過和內子的這些年倒是漸漸明了了幾分味。”
劉山放下手裡的瓷杯,“今日我與你說起也是想問問你的意見。如果是你,你會如何選擇?”
劉山道,“內子太小了,尚未長大,天真爛漫是我所願。我亦有此自信可護她一世,全她一生單純。可是,真情實愛所鑄造的固若金湯的庇護,一世無知,究竟是幸福,還是牢籠?讓她成為一朵隻能在我手裡盛放的嬌花,與她而言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她嫁與我,以我為夫,所以歡喜於我,我護她固若金湯一世自然很好,終其一生,她隻能愛我,這於她而言,又是幸或不幸?以夫為天,心智尚未成熟,還不懂何為責任的喜歡,真的就是愛嗎?若有一日她後悔了,我又當如何?”
“若是你,你會如何選?”
沈濤默然片刻,凝視著劉山的眼睛,“我怎麼選無妨,你選好便是了。”
劉山笑了笑,揮毫作詩送沈濤離開,回首,有一佳人笑靨如花。
誠然,他早就選好了,他會護她一世的天真,全她一生的安寧。
這一生,劉山做到了自己的承諾,嬌寵劉夫人一生,在這個三妻四妾的朝代,一生一世隻她一個妻子。
她說的,他放在心上,她要的,他努力尋找。
哪怕是中年,晚年,劉夫人依舊是幸福的模樣,還會和孩子爭寵,劉山也哄著她。
偶爾有時候劉夫人羨慕盧葦茹縱橫沙場的豪氣,走南闖北的自由,掐著劉山撒嬌。
兩個人恩愛的事跡傳頌千古,偶爾的時候,已經和宋允縱橫山水的盧葦茹也是恨恨的念叨著宋允,“你學學你徒弟。”
念叨的多了,宋允一怒之下,飛鴿傳書將劉山逐出師門,劉山也是無奈的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留言隨機掉落紅包,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