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1 / 2)

兩人又往前走不一會, 通道終於到了頭,前麵看起來沒路了。素塵把手放到通道壁上,綠色的氣在她手掌下鋪開, 一股和煦充滿生命力的能量從掌心溢出, 接著她從通道的儘頭直接穿了出去。

十六夜扛著花笠跟出去, 出去後又是在一棵蔥蘢的巨樹旁邊。

這棵樹長在一處庭院裡,院子周圍有一圈細籬笆, 籬笆上爬滿了青翠的藤蔓植物。院子裡有一池活水,池水接著一條寬不過兩丈得小河,相接處有一架竹製水車,遲緩得發出一些車水的聲響。

小河從院子裡橫著流過,上有一座木色拱橋, 素塵帶著十六夜走過拱橋, 走上一條卵石小路。路旁長滿了各色的靈花,隻需看一眼, 就能從它們身上感覺出那散發出來的豐沛生命力。

這裡到處都是蓬勃得生機,連空氣都仿佛格外鮮活。

兩人來到一處屋門前,素塵推開門把十六夜讓進去,十六夜走入室內,把花笠抱下來放到一旁的矮榻上,素塵不由自主的看著他的動作, 半天才回過神來:“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準備些吃食送過來。”

她說完就退了出去,輕輕掩上了門。

等她離開後, 十六夜在矮榻一側坐下,上半身前傾,屈指在花笠耳旁打了個響指。

花笠頓時像是被什麼驚雷炸了一炸,原本平靜的躺在榻上的身體猛地彈了起來,一頭撞上十六夜湊過來的腦袋,又被彈回去,陷在榻上鋪著的柔軟織物裡。

十六夜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表情出現了一刹那的空白,俗稱呆住了,接著才不慌不忙的直起身,抱臂睨著她。

花笠睜開的眼中有些茫然,她抬手揉了揉額頭,揉到一半,愣住一般盯了會自己的手,然後翻轉著瞧了瞧,喃喃道:“我這是刑滿釋放了?”她視線上移,看到了一張臭臉的十六夜。

她先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口不對心的乖巧喊道:“夜。”

十六夜長長的眉尾一動:“怎麼不叫爸爸了?”

花笠:“……”辣雞小學生,幼稚鬼。花笠不理他,她坐起身,環顧一圈。

這是一間少女心十足的屋子,屋子裡充滿了輕粉輕藍的擺件,一旁的屏風上畫著大幅的仙女灑水圖,灑落得水花被折射成七彩的顏色,落地即成五光十色的花。

——一睜開眼地圖總是在跳轉,心好累。

花笠從屏風上彆開眼,十六夜卻盯著屏風上的人臉色沉了下來,接著他一揮手,一片金色的火焰瞬間覆蓋住了屏風,直接把那副仙女圖燒得渣都沒剩下。

花笠被突然起火的屏風嚇了一跳,等看清那些火焰,她有些匪夷所思的想:這屏風哪裡惹到男主了?乾嘛搞破壞,有沒有公德心?

她剛要轉頭去看十六夜,手臂驀得被拉住,接著她被摟進了一個略顯僵硬的胸膛。十六夜像是要把她嵌進自己身體裡一樣緊緊抱著她,黑色又爬進了他的眼眶中,額頭與脖子上凸起的經脈一下一下地跳動著,像是他此時正在忍受著什麼極大的痛苦一般。

花笠感覺身上的骨頭都要被他揉碎了,她吸氣又呼氣,還是疼得齜牙咧嘴,覺得自己像是隻被叼在狼嘴裡瑟瑟發抖的小雞崽子。

她也不清楚十六夜這是怎麼了,他好像總有那麼一時片刻會突然露出痛苦地模樣。

花笠艱難的抽出手,輕輕在十六夜的背上拍了拍,過了一會,十六夜僵硬的脊背才慢慢放鬆了下來。他緩緩鬆了鬆手,隻安靜的抱著她,垂下黑壓壓的眼睫,蓋住了眼中還未褪.去的嗜血神色。懷中人輕輕掙動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又將她摟緊了一些,把腦袋埋進她脖頸間,嗓音低低地:“彆動。”

呼吸間都是她的氣息,他有些貪婪得汲取著她的味道,但是不夠。

那些陰暗的情緒像一個個麵目可憎的惡靈,張著黑洞洞的巨口,爭相著想把他吞噬。

十六夜張開嘴,他嘴下就是花笠細嫩的皮膚,隻要輕輕咬下去,就能磕開她脆弱的皮膚,把牙齒埋進她的血肉裡,這會讓他有兩人融為一體的錯覺。強烈的渴望讓他腦子裡一陣一陣的眩暈,花笠莫名的激靈了一下,就感覺頸間被什麼溫熱的東西舔了一下,然後柔軟的嘴唇落下,順著她的脖子一路舔吻到她耳後,含.住了她的耳垂。

花笠一僵,接著毫不猶豫得抬起腳,狠狠一腳剁在十六夜腳背上,並凶狠得攆了攆。

還以為他怎麼了,鬨半天原來想吃豆腐!

十六夜含著她耳垂的動作頓了頓,接著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花笠捂著被他咬的通紅得耳朵推開他,像個怒目圓睜的十八羅漢,氣勢很足,卻一時想不到台詞,有點卡殼,半天憋了一句:“你屬狗的嘛!”

十六夜原地撩了撩眼皮,眼中黑沉沉的,一聲不吭地抬步向她走來,花笠嚇得往後跳,氣勢頓減,直至退到一個角落,眼見著退無可退,她抱頭往下一蹲,埋著腦袋悶聲道:“爸爸我錯了。”

十六夜恍惚輕笑了一聲,花笠覺得他是在冷笑,然後他緩緩在她麵前蹲下來,兩指輕描淡寫的拿住了她忽然伸過來的手,花笠捏在手上的一樣東西瞬間被燒得灰燼全無,花笠呆了呆,這回真心實意道:“爸爸我真的錯了!”

十六夜拉著她的手腕把她團成一團的身體拉到自己懷裡,伏在她耳旁輕聲道:“真乖。”

花笠哆哆嗦嗦得團在他懷裡,哭喪著臉:“爸爸我想做小弟。”

十六夜輕飄飄發出一個音節:“恩?”

花笠推銷道:“提鞋跑腿鞍前馬後無所不包!”

“無所不包?”

花笠嚴謹地改正:“不包陪.睡。”

十六夜又是一聲輕笑,他溫溫柔柔的撈起她肩頭的長發,沒用什麼力,花笠就自覺把鵪鶉似的蜷在胸口的腦袋抬起來,並努力讓自己笑得不那麼猙獰。

十六夜又往她湊近一些,兩人幾乎臉貼著臉,花笠覺得自己要成對眼了。

“你覺得我要睡你?”

不是要睡我那你幾個意思?逗我玩嗎?

花笠猶疑得看向他,十六夜微笑道:“你說的對。”

花笠:“……”我一口血噴死你。她還沒來得及想好接下來要怎麼操作,十六夜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花笠張嘴想咬,十六夜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花笠不上不下的張著嘴,正不明所以,屋門卻在這時輕輕響了響,外麵有人敲了敲門:“小姐?小姐你在裡麵嗎?”

是一個聽起來很年輕的女聲,像是個小丫頭。

花笠還不知道眼前的狀況,下意識的連呼吸都放輕了,然後她就發現十六夜又很不講衛生的把手指伸進了她張開的嘴裡。門口那小丫頭還沒走,她不敢隨便發出聲音,隻好瞪著眼睛無聲的抗議,十六夜的臉又往她湊了湊,花笠真的感覺自己要成對眼了,她就看到十六夜殷紅得嘴唇離她的越來越近。

這什麼刺激的偷.歡劇情,玩得這麼大的嘛!

但就在湊到兩張嘴唇將將要貼到一起的時候,十六夜卻忽然往下,一口咬在她下巴上。

不疼,有點麻。咬完了,他還極為不滿的磨了磨牙。

花笠:……男主可能真的是屬狗的,還是條惡犬。

花笠默默捂了捂臉,她感覺被啃著啃著都快要習慣了,這有點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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