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番外:第10章(1 / 2)

賈敏都快站不住了, 滿腦子隻剩下一句話:她被下了絕育藥!?

“大……大哥……”賈敏拉住賈赦的手, 纖長的指甲幾乎都快陷入賈赦的手臂裡了, “大哥。”賈敏急的都快哭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賈赦微微一歎,“我也是在收拾王氏的東西之時, 從她的大丫環的帳冊裡找到給你下了絕育藥的記錄, 要論醫術,全大晉朝無人能及得上溫院判, 趁著溫院判在此,請他幫你瞧瞧也好。”

他先前也想去信一封告訴賈敏這事,不過一想眼下林家老太太仍在世,要是信件不密, 讓林家老太太知道了這事,反而不美,不如等妹妹來京後再說, 無論延醫用藥也方便些, 可以避開林家人的眼。

況且這京裡的太醫醫術總是比江南那些地方好些,要是京裡的太醫都沒法子,想來江南的那些大夫也不成。

賈敏早就慌了手腳,賈赦無論說啥或著是做啥都隻知道點頭說好,當下便乖乖的伸出手來給溫院判。

溫院判忍不住瞪了賈赦一眼, 這家夥當他是啥啊,他可是院判啊,要不是有聖上特許, 他那有隨隨便便幫人把脈之理,不過瞧著賈敏早慌了手腳,隻曉得默默垂淚的模樣,溫院判也有些不忍。

溫院判提點道:“我並不長於婦科,倘若林夫人當真要調養身子的話,還是另外找合適的太醫才是。”

賈赦謝道:“多謝溫院判提點。”

要論婦科醫術,就他所知自然是張太醫更強些,張太醫祖上亦是太醫院的院判,就是因為長於婦科,這才被平康帝指定看顧當時懷有身孕的先後,那知先後被人下了珠胎毀月,張太醫因而慘死,張家剩餘家人被判流放,張太醫這才會淪落為妾。

想到這事,賈赦突然覺得頭痛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先去查了查故哥哥的下落,那知道府裡是曾經有一個莫姨娘沒錯,不過進府後沒多久就病死了,壓根不曾給老爺子生過一兒半女。

故哥哥不存在,是以當年史王兩家利用東北商道販賣人口之事並未讓人察覺,更不可能及時救下張太醫,而張太醫怕是已經被林家老太太賣到東北,以其性子,必定不堪為奴,說不得現下已經死了。

賈赦微微一歎,若是以張太醫的醫術,幫一幫敏妹妹應不是問題,可眼下張太醫不在了,敏妹妹的情況怕是不好說了。林老太太怕是沒想到她當時自以為解決了庶長子,但也害得自己再也抱不到嫡孫了吧。

尋常大夫是絕計瞧不出賈敏身上的密藥,隻怕會當賈敏是身子虛弱,以致於坐不了胎,不過溫院判貴為院判,那一手脈息更是出神入化,加上賈赦已然點明賈敏中藥之事,溫院判不過略略把脈,便察覺出一二。

“林夫人確實是被人下了毒了。”溫院判有一個特點,便是有話直說,從來不拐彎抹角,要不是他是聖上的禦用太醫,怕是早就不知道被人蓋了多少次布袋。

溫院判直言道:“不過除非知道□□,否則我也不知從何下手,要解夫人身上毒,請恕老夫無能為力。”

知道中毒不難,但要知道中了什麼毒,其配方是什麼,才能正確的解毒,況且他並不長於婦科,怕是無能為力給賈敏解毒了。

聽到溫院判也沒有法子,賈敏臉色灰白,一瞬間竟蒙生了死誌。

“毒/藥的話,我這兒有。”賈赦讓人送上了從王氏屋裡搜到的妝盒,“這些都是從王氏房裡搜到的藥。”

賈敏眼睛一亮。

這些瓶子造型古樸,上麵還雕了一些暗記,溫院判每瓶子都拿出來細細聞嗅,嘖嘖稱奇,“這王家也算不上是什麼前朝世家,怎麼能有這麼多的密藥?”

關於這點,賈赦也頗為疑惑,王家雖然有錢,但有些好東西可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隻怕王家還有其他的門路,方能弄得到如此各式各樣的密藥。

溫院判略花了點時間,便從中挑出了一瓶桃花紅瓷的小瓷瓶道:“藥雖然在此,但要解林夫人身上的藥性的話,我建議還是請李太醫來瞧吧。”

溫院判頓了頓道:“這李太醫是我們太醫院中最長於婦科之人,對這陰私藥物也頗有幾分研究,有他出手,想來成功的機率也能大一些。”

賈赦鄭重的向溫院判謝過,又讓人再封了一包上等的封兒並著好些禮物,這才親自送了溫院判離開,當他回來之時,賈敏還呆坐在椅子上許久回不了神,不但如此,雙眼紅腫,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了。

“大哥!”賈敏啞著嗓子問道:“二嫂為什麼要怎麼做?”

賈赦聳聳肩,“重要嗎?”

賈敏細細品著這三個字,最後苦笑道:“確實……”

無論是什麼理由,已經不再重要了。

賈敏此行本想是質問大哥母親與二哥之事,不過見大哥又是給她請太醫治病,各式各樣的好藥全然不吝惜的儘著她用,倒是讓她不好問了。隻不過數日後的一個消息,終究是讓她失態了。

隨著秋天離去的腳步越發快了,應天府衙通知,半個月後處斬賈政夫婦。

無論賈敏先前做了多少的心理準備,甚至因著王夫人下毒之事而決心與二哥家斷絕關係,但她一聽到賈政要被處決的事情,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大哥!”賈敏急道:“你不能想想辦法嗎?總不能真讓二哥死了吧?”

“小妹!”自賈敏回來之後,賈赦一直待賈敏頗為溫和,這還是他頭一回正色厲聲道:“你要是還當我是兄長,就彆在我麵前談到賈政此人!”

賈敏還是頭一回見到賈赦如此生氣,不由得怯了一怯,不過想想賈政命在旦夕,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可他畢竟是咱們的親兄弟,況且這事是二嫂做的,原也怪不到二哥身上。”

“不關他的事!?”賈赦氣道:“你以為引瑚哥兒去湖邊的人是誰?還不就是賈政的小廝!”

賈敏臉色微白,她倒是不知道這事,她下意識說道:“會不會是二嫂……”

“要沒他賈存周的允許,王氏使喚得動他的小廝?”賈赦怒極反笑,“他當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賈政旁的不成,裝白蓮花的功夫倒是一等一的,也難為他無論是在那個世界裡,都能娶到配合度如此之高的妻子,之前的邢氏是如此,眼下的王氏也是如此。

賈敏還待再說,但賈赦直接指著門外,直言道:“你若還當你是我賈赦的妹妹,還當你是瑚哥兒、璉哥兒的姑姑,那就什麼話也不要給我說!要是你還想做賈政的妹子,那就給我滾回林家去做!”

賈赦都說了重話,賈敏那敢再說下去,隻能跺了跺腳,鬱悶著回房。

賈敏一回房,她的奶嬤嬤便忍不住念道:“姑娘,好好的怎麼偏生說起二老爺的事了。”

她歎了口氣道:“老奴知道你兄妹情深,可是你也得顧著大老爺的心情啊。”

莫說二老爺是大老爺親手弄進去的,聽說大老爺連二老爺留下的那個兒子都不管了,可見得有多恨二老爺,怎麼可能會出手救一救二老爺呢。

奶嬤嬤指了指賈敏所住的明月樓道:“姑娘瞧瞧,姑娘回來之後,大老爺可有一處待姑娘不好?”

賈敏環顧四周,原本的氣漸漸有些消了,她也是知道好壞的,這明月樓是她未嫁前的住所,雖是時時有人打掃,但多年不住人,難免有些陳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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