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不長記性(2 / 2)

其實那個修士還是很危險的,築基期總共隻有兩三百的壽元,如果不是丫鬟把他叫醒,他一覺睡到三百年,好,嗝屁了。

就算這樣不死,如果沒有那個丫鬟的話,他被趕出宗門,像垃圾似的丟在門外,外人看他不順眼,踹他兩腳,被野狗當成死的吃了。

亦或是仇家來尋,他還是避免不了會死。

所以才說危險,沒有那個丫鬟,就沒有他,他的成功缺不了丫鬟。

餘玉反思了一下自己,她如果一覺睡那麼久,根本沒有人給她收拾身後事,可能失蹤個百來年都沒人注意到她。

“不會的。”魔修翹起二郎腿,“我會把你叫醒。”

餘玉放心了,等的就是這句話,“那你教我吧。”

這法術這麼厲害,不學白不學,搞不好一覺睡醒,她也可以成為元嬰期,省了不知道多少路。

魔修煙杆子指了指自己不遠處,“過來。”

???

教法術就教法術,過去作甚?

又開始懷疑這廝是不是又要借著教法術的機會做些什麼。

想了想自己也沒什麼好失去的,最多挨頓打,平時挨的還少嗎?

這麼一想坦然走了過去,站在魔修指的地方。

.

魔修坐著,她站著,占據了先天條件,可以

從上方將魔修一覽無餘,他長長的睫毛,白皙乾淨的膚色,還有唇邊淡淡的一抹嫣紅。

興許是抽煙抽久了,魔修全身都白,就唇色微紅透粉。

斜襟的衣裳有個好處,領子處不能完全合上,大片大片的鎖骨露了出來,很是好看。

“色胚,想點健康的東西。”

餘玉:“……”

完犢子,偷看被發現了。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好色,是這廝委實長得好看,情不自禁就看了。

魔修突然抬起煙杆。

餘玉以為要打她,連忙拿手捂住,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魔修煙杆子在她額間敲了一下,登時無數符文鑽進她腦子裡,又被醍醐灌頂了。

已經不是第一次,餘玉稍稍放鬆了一下,讓文字更輕易的進入她腦子裡。

醍醐灌頂的時候不能抵抗,因為搞不好會把文字屏蔽,如此一個功法便是不完整的,除非對方修為高你很多很多,可以強行刻在你腦子裡。

但是你不想記的話,也是可以忘記的。

餘玉自然肯記了,還巴不得呢,這麼好的法術。

餘玉突然發現自己可能不是兩脈傳承,搞不好是三脈,魔修教了她好多,也能算做單獨一脈。

那大莊周術說是術,不如說是功法,修煉方式和前麵兩脈完全不一樣。

前麵兩脈是醒著修煉,大莊周術是睡著了練,如此睡著和醒著兩不誤,修煉速度自然會是彆人的雙倍。

餘玉閉上眼,將所有文字來來回回反複讀了三五遍,覺得差不多了迫不及待叮囑魔修,“你幫我守著,我去了。”

從儲物袋裡掏出被子和枕頭,一個蓋,一個枕,不等魔修答應已經側著身子去睡。

魔修提醒她,“心中默念法決,睜眼後專心修煉便是。”

餘玉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豎起大拇指,示意她知道了。

魔修突然加了一句,“你有沒有什麼特彆強烈的欲.望?”

餘玉仔細想了想,搖頭,“沒有,現在對我來說築基和提升實力是最重要的。”

魔修點頭,“如此便好。”

餘玉蓋好被子,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又要去睡,臨睡前還聽到魔修提醒她。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若是有什麼比修煉和築基更強烈的欲.望,搞不好會弄巧成拙,切記放下旁的,專心修煉……”

後麵還有沒有話餘玉已經聽不清了,也不曉得自己睡著了還是怎麼回事,昏昏沉沉,再醒來還是在寒洞裡,被法力包裹的潭麵上。

被子和枕頭都是原樣,和她睡著前絲毫不差,隻身邊缺了個魔修。

魔修答應她給她護法的,應該不會食言,所以這是進入了夢裡的世界?

魔修讓她專心修煉,在夢裡的世界可以是一年,兩年,亦或是十年百年。

那個修士看似隻睡了百年,實際上在夢裡他已經過了千年,所以才可以進步那麼快,這也是為什麼魔修嫌棄

她修煉慢的原因。

醍醐灌頂的時候這些都跟著一起傳給她了,她理所應當的全都曉得。

餘玉將被子和枕頭收了,盤腿坐在潭麵上,準備安心修煉。

剛閉上眼,忽而感覺水麵下波濤洶湧,有什麼要衝出來似的。

餘玉吃了一驚,連忙下了潭麵,讓到一邊,底下波浪更盛,不時有光芒亮起,宛如修士鬥法。

???

怎麼了?

不多時,水麵安靜下來,滾滾黑煙冒起,一個人浮出身形,踩著潭麵往岸邊走去。

一身的黑衣,單手拿了一根細細長長的煙杆,是魔修。

餘玉連忙喊他,“這裡!”

魔修像沒有聽到一樣,腳步遲緩,機械似的挪動,餘玉這才發現他身上有血,滴進了潭水裡,瞬間染紅了一片。

魔修受傷了?

他是化神期,誰能傷他?沒可能啊。

不,其實還有東西能傷他,道器,方才定是壓迫他的七件道器發威,他抵抗道器受的傷。

他不過來,餘玉隻好自己繞過去找他,譚口不大,潭麵一圈是連著的,她很快到了對麵,推了魔修一把。

“跟你說話……”

砰!

魔修被她推倒了。

???

她明明都沒有用力。

這麼嚴重的傷嗎?

餘玉不敢怠慢,趕忙將人抱起,正麵朝上,撥開淩亂的頭發,發現這人閉著眼,麵色蒼白的宛如紙。

身上有好幾道傷痕,有劍留下的,也有其它痕跡,胸口一道頗像被什麼東西燒的,血肉模糊。

餘玉小心翼翼撕開衣服,給他擦了擦傷痕,過程中驚奇的發現有心跳聲。

不是法力化身嗎?怎麼會有心跳聲?

魔修一向愛偷懶,後背都糊不好,更何況內裡,所以這個人是……

他真身?

餘玉瞪大了眼,一臉不可思議。

他怎麼跑出來的?

是做夢嗎?

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是疼的,不是做夢?

她目光重新放在魔修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在他手腕處發現鏈子鎖過的痕跡,腳腕上也有,皮開肉綻,有很明顯掙脫的印子。

在她睡覺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夢?還是入夢失敗?

餘玉一陣迷茫,盤腿坐在一邊,一雙手插進袖子裡,望著魔修,在考慮該怎麼辦?

如果是夢,那她救魔修,不就是浪費時間嗎?修煉怎麼辦?

如果不是夢,魔修真的跑出來了,她不救,魔修豈不很可憐?還顯得她很沒有良心。

魔修幫過她很多。

餘玉望著四周,一切都和她記憶裡的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差彆,叫她委實分辨不出是不是夢?

一些她平時沒有注意過的角落,也清晰異常,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妥之處。

出去看看,如果外麵也沒有異常就回來救他。

餘玉走出寒潭,到了外頭,神念剛放出去,便瞧見了大雪山深處大師兄和雪獸的身影。

大師兄手裡拿著笛子,給雪獸吹,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溺,眼神看得出來。

一望見她,又恢複了平時的冷意,大師兄隻對雪獸有感情。

好像沒問題。

餘玉抱歉一笑,自覺離遠了些,之後用鏡花水月偷摸著回來,進了洞府,魔修還在原地躺著,沒有醒過。

往常總愛偷偷勾起的唇角有血流出來,餘玉摸了摸,是溫熱的。

手又在他胸口探了探,雖然溫度偏低,但是確實有熱度,一點點,就是個活人的模樣。

餘玉盯著他的眉眼瞧了一會兒,心說算了,不管了,不是夢最好不過,魔修自己出來了,省了她很多功夫,她可是開口答應過,會救他出來的。

是夢也不要緊,大不了把他撿回去,休養的差不多了就將他打哭,以報她這一年來挨揍的仇。

還有以前被他報複的仇,一起算了,折騰到他哭為止,方能彌補此番浪費的修煉時間,滿足一下她心中期盼已久想做的事。

嘿嘿嘿……

主意打定,餘玉愉快的將人撿回去,擦了手腳和臉,蓋上被子,包紮好手腕腳腕上的傷,便專心去修煉了。

其實也沒有浪費很多時間,大多數都在修煉呢。

本著這個想法,更是心安理得的照顧這廝,可惜這廝受傷太重,一直不醒,宛如一個植物人。

好看的眉眼無愁無憂,就那麼靜靜躺著,睡美人似的。

餘玉修煉完便會坐在一邊看他,嘴裡念叨著,什麼時候才能打哭啊。

好想打哭啊。

快點醒來讓她打哭啊!

傷這麼重,人還昏迷著,委實下不去手,醒來就可以了。

他醒來比較欠揍,打起來不心疼。

“快點醒來啊,不然人家以為我欺負植物人呢。”

“長得這麼好看隻有打哭才能更好看。”

“梨花帶雨肯定很美吧,嘿嘿嘿……”

大雪山寒洞的潭麵上,有人微微折腰,細細長長的煙杆子伸出,撥開少女微薄的劉海,看向其傻笑的眉眼。

“早就說過,專心修煉便是,莫要想些亂七八糟的,就是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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