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算了算了(1 / 2)

“你是小孩子嗎?”餘玉張張嘴,想數落他一頓,看他是真的沒精神,且正難過呢,到底沒開口,隻下了長椅,走過去揭他的被子,“起來。”

被子掀開了,魔修整個人坦露出來,背對著她,趴著,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舉著煙杆子,老大爺一般,又像鬨彆扭的小孩。

要不是人身材很好,該瘦的地方瘦,該長的地方長,該翹的地方翹,她還真以為是誰家的小孩子。

要是小孩子更好,就可以毫無顧慮揍了,這麼大了打也不好打,揍也不好揍。

餘玉奪過他的煙鬥,這廝索性放下手,不抽也不回頭,沒有絲毫說話和改變的欲.望。

餘玉將他翻過來,正麵朝著這邊,他也隻是垂著眼皮,懶散看她。

餘玉忍不住了,揪起他的衣領,威脅道,“起不起來?”

鬨彆扭在她這裡是不管用的,該怎樣還是要怎樣。

魔修衣領被她拽著,整個上身騰空,四肢和腦袋軟軟的垂著,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

“再不起來我動手了。”擱下人,擼起袖子躍躍欲試。

可惜,魔修像一攤死水一般,又像一條鹹魚,動都懶得動。

餘玉來勁了,直接握住他手腕上麵一點,一用力拉的半個身子坐起,腦袋往他臂下一鑽,另一隻手扶好,一口氣將人扛了起來。

魔修也不掙紮,任由她將他一鼓作氣扛到門外,扔進他的輪椅裡。

輪椅因為衝力朝後滑了滑,撞到後麵的竹牆上,魔修整個人也被磕的一頓。

他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自個兒調整了一下姿勢,安然坐好,指尖勾了勾,餘玉落在床上的煙杆子被法力牽引,化作一顆流星,活了似的鑽入他手心。

“說吧,”餘玉叉著腰,凶道:“去跟劉老頭釣魚,還是跟張老頭聽戲?”

就見不得他頹廢的樣子,跟受了什麼打擊似的,誰打擊他了?

小心臟也太脆弱了,被拒絕了搞的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宛如分手的小情侶,還想尋死覓活咋地?

魔修沒說話,也沒什麼表示,餘玉替他做了選擇,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套男裝,輸入真元,直接給他套上,法衣不需要解開扣子,自己會開口包裹在身上。

完了推著他去河邊找劉老頭釣魚。

他和劉老頭關係好像比張老頭好,每次和劉老頭說的話比張老頭多。

臨出門前餘玉看他一頭黑發散著,又從儲物袋裡掏了個男子發帶給魔修綁發。

魔修上岸時什麼都沒有,沒有錢財也沒有靈石,隻一套法衣,他的所以東西都是餘玉後來添置的。

她買的時候是順手買的,沒有給魔修,和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擱在她的儲物袋裡,所以每次魔修要換衣裳,或是拿彆的,都要來找她要。

餘玉嫌煩,曾經給他自己保管,但他還是每天都過來要,說是紫府太大,忘記放哪了,找不著了。

後來索性還是她收著,不然不曉得被這廝浪費了多少東西。

釣魚的魚竿也收在她的儲物袋裡,拿出來掛在輪椅上,就這麼浩浩蕩蕩推著輪椅去了河邊。

現在是上午□□點的樣子,太陽不大也不小,找棵樹釣魚彆提多悠哉了,所以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人在。

有年輕的,也有大叔,最多的還是老者,搬個小板凳,一坐一下午,餘玉沒有經驗,忘帶小板凳了。

不過她是修仙者,無所謂坐不坐地上,反正不用洗衣裳,淨身符一貼就好,法衣也不粘灰。

餘玉瞧了瞧其他人的位置,心中有底了,釣魚不能和彆人離得太近,估計是怕彆人搶了那一片的魚,自己沒得釣了。

釣之前要先撒點魚食,將魚兒引誘過來,之後抓蚯蚓掛鉤上。

餘玉看了一眼魔修乾淨白皙的手,到底沒讓他挖,自個兒擼起袖子,踩下輪椅後麵的小機關,卡住輪椅之後蹲下找蚯蚓。

昨兒半夜好像下了一場雨,瞧見泥石塊掀開,裡麵百分百有蚯蚓,她也不嫌臟,挖出來一個串在魚鉤上。

魔修歪著頭不看,估計是覺得她太殘忍了,這廝很奇怪,明明是個魔修,但是不殺生,善良的宛如菩薩。

倆人一路來,他不知道救了多少生物,擱淺的魚,樹上掉下來的鳥,被雨打濕的蝴蝶,隻要瞧見了,絕對不會放過。

不過他不會強迫彆人跟他一樣,所以平時餘玉打個鳥,或是逮個雞,兔子,他從來不說,最多不看罷了。

餘玉望了望串好的蚯蚓,十分懷疑這廝昨兒用什麼釣的,搞不好魚鉤上什麼都沒有。

總之每次回來都是空手而歸,從來沒釣到過,也是,依著他的性子肯定不用蚯蚓,小魚更不可能,大概會鉤一顆米或是小麥,怪不得釣不著呢。

重在參與,體會個樂趣便是,不過今兒餘玉是衝著魚來的,釣幾條回去好煎了吃,煎的小鯉魚湯又鮮營養又高,味道還好。

餘玉偷眼看了魔修一下,如果他還能聽到她的心裡話的話,現在八成要揍她了。

可惜,他一聽不著,二也沒有能力了,現在這個樣子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還指著她養老呢。

果然,無論多大的佬,有求彆人的時候都是一個樣的,要低下高傲的頭顱。

被求的人——不是一個‘爽’字能形容的。

餘玉心情很好的將魚鉤暫時擱在一邊,先去找個位置把魔修放下來。

他坐著輪椅呢,對腳下的土地要求很高,瞧中了一塊,不太平,餘玉自己用腳踩平的,有些底下藏了硬塊,也被她含了法力的一腳生生踩平,之後上去抱魔修。

直接連輪椅一起,一股腦都抬了下來,本來在她旁邊還想幫忙的人登時瞪大了眼,用不可思議和吃驚的眼神看她,久久無法回神。

餘玉沒理,魚竿子塞到魔修手裡,自己在一邊盤腿坐著,表麵在看魔修釣魚,實際上注意力都在體內。

她準備在這裡修煉,魔修釣魚,她修煉,兩不誤。

餘玉太乙木經和鏡花水月剛運轉起來,便聽旁邊有人小聲逼逼。

“方才那個女孩……就是村尾剛搬來那個嗎?”

“是她,早就聽說力氣很大,沒想到這麼大。”

“可不是嗎?一個成年人的體重,另外帶一個輪椅,嘖嘖,莫要說女孩子,便是我這般的男子都抬不動。”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漲見識了吧?”

“漲了漲了,那麼好看的女孩子,真是沒想到啊。”

餘玉剛閉上的眼睜開,瞳子裡有一絲意外,居然被誇了?

本能忽略掉一些不好的言論,專門聽好的,這是她這些年練就的本領,可以對流言蜚語熟視無睹。

抬眼瞧了瞧魔修,魔修麵色如常,顯然也不在意那些虛的,可能還是有點介意。

餘玉望見他長睫毛垂下,將目光投在她身上,倆人視線不經意撞在一起,還在鬨彆扭,那廝很快扭過腦袋。

餘玉雙手插進袖子裡,完全沒放在心上。

人都來了,魚都釣了,還鬨彆扭有個屁用,方才那一係列操作已經等同於妥協。

當然她不會提醒魔修的,就這樣吧。

再度閉上眼,手在袖子裡掐了個決,如此運轉太乙木經和鏡花水月,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偷偷的修煉。

她的小動作看似隱秘,實際上折清全看在眼裡,也瞧見了瘋狂湧進她體內的靈氣。

方才已經撞見過一次,怕再來第二次,沒有扭頭看她,隻放出神念,在她周身掃了一圈。

除了比他年輕樂觀之外,沒彆的優點,又凶又粗魯,對他還不好,得虧被拒絕了,不然以後可有得後悔了。

這麼一想,心裡登時舒坦了些,煙杆子舉起,湊到嘴邊悠哉悠哉抽著。

*

餘玉真元運轉到一半,突然被一聲東西掉落的動靜驚到,抬眼一瞧,魔修歪著腦袋,閉著眼,手攤開,裡頭的煙杆子滑落,掉在地上,砸出的聲響。

煙杆子對他來說很重要,他居然會丟手?

餘玉細細看去,發現魚竿也早就被魚叼跑,在水麵上飄著,煙杆子重,又磕在一塊小石頭上,發出的聲音不小,要不然掉落了她也不知道。

餘玉站起來,走過去將煙杆子撿起來,磕到的泥巴擦了擦,完了本打算還給魔修,發現他居然睡著了。

在外麵,釣著魚,睡著了?

不太可能吧?

他的警惕性這麼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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