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真的可笑(1 / 2)

說來奇怪,宗主怎麼就那麼相信她呢?居然真的把答案給了她。

要知道她隻是個小小的築基期,能乾什麼?她說去救枝一,或者不救,宗主還真當回事了,讓她把答案放到生命樹的心臟處。

就沒有懷疑過她的能力嗎?

如果沒有魔修的話莫要說跑去心臟處,便是在這場混戰中能活下來都算她幸運。

等等,魔修……

餘玉反應過來,估計是她常年跟魔修在一起,身上帶了他的氣息,宗主感應到了,所以才這麼放心。

嘖嘖嘖,宗主也是個心大的,就不擔心她隻是個端茶倒水的丫鬟嗎?

說的話大佬根本不當回事?

好像是她自己說的,是和朋友一起來著。

那麼問題又回來了,她這麼說宗主就這麼信,還真是對她一點沒起疑啊。

餘玉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魔修已經帶著她去了地下。

魔修說樹和人不一樣,樹隻要還有根便能活,也即是說,枝一的心臟在根部。

倆人一進入底下,便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似的。那樹下盤踞了許多粗細不一的根部,四處蔓延,像一個全綠的森林一般,發著淡淡的熒光,很是漂亮。

走著走著,魔修腳步突然一頓,“餘玉,你先走,一直往前,不要拐彎,也不要回頭看,我待會兒追上你。”

餘玉一驚,“有人進來了是嗎?”

而且那個人修為還不低,很有可能是化神期,要是元嬰期的話魔修根本不用這麼做,隻需放出氣息驅趕便是。

元嬰期和化神期之間隔了千山萬水的差彆,元嬰期根本不敢跟化神期動手。

魔修沒回答她,隻說,“跑快點,越快越好。”

餘玉點頭,化神期之間動手,若是氣息和炁但凡漏出來一部分,便能活活將她壓死。

築基期在化神期麵前就是個螞蟻,隨隨便便就能捏死。

這種戰爭她是幫不上忙的,不如依著魔修的意思,不給他添亂。

餘玉抱著宗主給的綠珠子,點了點頭的功夫連忙乘上飛劍‘唰’的一聲飛去老遠。

還站在原地的折清失笑,“跑的可真快。”

那笑容未達到眼底,很快收斂下來,朝身後瞧去,“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粗壯的樹根處走出來一個人,那人摘下披風的帽子,一身的魔氣外泄,肆無忌憚朝四周滾去,所過之處一片片的根枝萎靡,像中了毒一般。

那人仰臉,遙遙望著他,瞳子裡滿是好奇,“我倒是不知道,我們魔界什麼時候多了個化神期?”

折清輕輕歎息一聲,“是太久了沒跟人動手了嗎?都不知道現在的人打架之前還要絮絮叨叨幾句?”

那人周身氣息一滯,隨後‘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是不是跟你的實力一樣硬!”

他手往虛空之處一抓,便見一根長鞭陡然顯現,在空中隨意一甩,整個地下皆是空響,震的樹根紛紛退讓。

遠在百米之外的餘玉也受了影響,耳朵被那一聲蕩出血跡來。

她隻來得及匆匆擦了一把,便連忙加快速度離開。

化神期交手太恐怖了,跑那麼遠還是被人家隨便一下弄的差點沒從劍上掉下來。

餘玉心胸之中難受異常,劍飛的也歪歪扭扭,好半天才緩過來,筆直朝深處衝去。

希望魔修能頂得住,給她爭取點時間。

*

百米之外,折清黑白分明的瞳子斜斜朝後瞥了瞥,很快轉了回來,腳步宛如信步遊庭一般,輕輕抬起,重重落下。

轟!

四周驀地以他為中心,亮起一條條線條,那些線條互相連起,拚成一個陣法的稚形來。

姬冥隻覺得渾身一重,像是頂了千斤在背一般。

那人又是一腳踏出,周圍空氣再度一凝,像是整個靜止了一般,空間都被壓的扭曲。

他腳下的樹根‘哢嚓’一聲碎掉,被過重的壓力擠的塌陷。

腳想從深陷的地方取出來,卻發現抬不起來。

如果說一開始隻是開胃菜的話,那麼現在便宛如背了一座山。

轟!

穿著奇怪鞋子的腳再次抬起,落下,陣法徹底完善。

現在的他感覺頭頂仿佛頂了一片天似的,重的腦袋都抬不起來。

“這是什麼法術?”他好奇問。

折清根本不理,隻抬起煙杆子,邊抽邊懶洋洋道,“有這個閒工夫絮叨,不如想想怎麼破陣。”

姬冥:“……”

兩次被嫌棄,泥人也是有火氣的,更何況他是化神期。

是這世間頂尖的力量,所有人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即便是同輩,也不敢如此無禮。

“我敬你是前輩,彆給臉不要……”

轟!

周圍又是一重,壓的他頸椎彎下,發出咯吱咯吱,不堪受重的響聲。

血紅的眼睛微微眯起,周身驀地黑了起來,像是掉進了一個沒有半點亮光的深淵一般。

領域擴散開來,頭頂上的壓力登時卸了下來,輕鬆了許多,不過那陣法對他限製還是很多,原來可以籠罩百來米的領域,如今最多兩三米罷了。

差距啊,叫他看出了實力懸殊,不過他還是不死心,長鞭再度一甩,朝那人揮去。

‘啪’的一聲巨響,折清沒怎麼樣呢,遠遠逃跑的餘玉又遭了殃,每次受傷的都是她。

關鍵受傷了也不敢說什麼,隻得加快速度離開,用了極品靈石催動,桂月劍像一道閃電,‘唰’的一下又奔了百米之遠。

生命樹實在太大了,她跑了三五百米,還是感覺離的很遠,沒有儘頭一般,前麵除了樹根還是樹根。

餘玉不敢鬆懈半分,一鼓作氣又掏出一顆極品靈石朝不曉得目標在哪的前方跑去,反正魔修說了,隻要不拐彎,一直飛就是了。

要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

飛的越遠,手裡的綠色珠子越燙手,它就像一個孩子見了娘似的,一開始是餘玉帶著它,後來變成了它帶著餘玉。

餘玉隻覺得速度驟然一快,快到渾身發疼,皮肉裡溢出血來。

也根本來不及擦,就這麼不曉得過了多久,前方突然陡然一空,從森林變成了一個湖泊。

噗呲!

她被下方吸了進去,掉進湖泊裡,那湖泊不是普通的東西,甫一入體,便覺得渾身一陣輕鬆,隨後受的傷一一修複,不僅如此,體內真元也是一陣動蕩,開始瘋狂煉化外入的東西。

修為本來就卡在築基期巔峰大圓滿,那玩意兒一灌進來,瓶頸登時鬆動了許多,然後再鬆動,繼續鬆動,到了最後餘玉有一種它就像紙似的,一捅就破的感覺。

餘玉嚇了一跳,連忙將真元停下來,封閉毛孔,不讓那液體再灌進來。

開玩笑,要是在這裡結丹渡劫,會拉整個生命樹一起嗝屁,還有外麵那六個化神期,包括魔修,一個都跑不掉。

被籠罩在雷劫之內,便視為想幫助渡劫之人,雷劫會生氣,然後一視同仁,根據‘幫忙’的人修為調整,一路到化神期的九九八十一劫。

這麼多化神期的雷劫可不得了,小半個妖界都給它毀了。

當然啦,外麵那些化神期也不會讓她在裡頭突破的,一旦發現肯定立馬踏破虛空過來,一個眼神將她瞪死,修為低死的就是這麼隨便,沒毛病。

餘玉咳嗽一聲,從湖泊裡站起來,環顧一周,很快發現了異樣。

那湖中央躺了一個人,隻有半個身子,下半個身子是樹根,與湖泊融為一體,長在裡頭了似的。

餘玉腳下挪了挪,移到那人身邊,尖尖的耳朵,加上長相俊美的五官,應該就是枝一,和記憶裡的麵容微微有些出入,記憶裡的人略微柔和,這人蒼白中帶著幾分冷,麵上線條更生硬幾分。

等等,好像哪裡不太對?

俊美的五官,臉部線條硬朗?

餘玉倒抽一口涼氣,這不是形容男人的嗎?

可是枝一是女孩子啊?

餘玉連忙往她身上看去,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順便感歎一下自己眼瞎,比她還大的胸居然沒瞧見。

再往上看,五官好像沒那麼俊,細瞧還蠻陰柔的,臉部線條也沒那麼硬朗。

果然是看錯了。

餘玉擦了擦汗,單膝跪進水裡,水很是粘稠,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個應該就是宗主求的生命水。

方才掉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吸進體內一些,不僅修為有所突破,傷也治好了,壽元也增了小千年的樣子。

她本來就有千年的壽元,現下是兩千年,不錯不錯,這趟沒白跑。

餘玉望向枝一的胸口,那裡似乎被人擊了一下,露出一個很大的口子,能從這邊看到他身下的樹根。

嘖嘖嘖,傷的好重。

所以說這個就是為了宗主而受的傷嗎?

傳聞既然這麼傳,肯定不是空穴來風,要不然枝一這麼強,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受這麼重的傷?

沒幾個人能做到傷他。

等會兒,怎麼又用他了,明明是她……

語氣慢慢不確定了,因為她看到了枝一平坦的胸膛。

???

怎麼回事?

餘玉揉了揉眼,再去看,那胸又是正常的,女孩子的。

她眨眨眼,心中有些疑惑,今兒眼花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多?居然會看錯人家的性彆兩次,罪過啊。

餘玉掏出綠色的珠子,那珠子越發的雀躍,似乎迫不及待想回到枝一的胸口似的。

這到底是什麼?

裡頭藏了宗主的意誌,迫不及待想殺了枝一,還是說這玩意兒本來就是枝一的,要回到她身體裡?

餘玉還沒想明白,那珠子已經帶著她,朝枝一胸口引去,餘玉的力道根本阻止不了它。

綠珠子突然光芒大閃,愉快的往枝一心口鑽,快進去的時候一雙手突然握住餘玉的手腕。

餘玉嚇了一跳,本能朝後拽去,那雙帶著尖利指甲的手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餘玉使了全力還是沒拉回來,手腕倒是紅了,可見枝一的力道有多大。

她慌了慌,很快鎮定下來,隔著生命水看已然睜眼的枝一,“我沒想害你,跟我沒關係,我是幫一個朋友的忙,他說要把這個交給你,是我們宗主,不,叫玄清。”

說宗主她肯定沒有印象,她沉睡的時候宗主還不是宗主,但是說玄清她八成記得,因為宗主一見她便自曝了家門。

那雙帶著綠色閃光的瞳孔空洞無神,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沒有。

許久許久,久到餘玉渾身冒汗,幾乎有些絕望的時候,那手才鬆開,枝一也閉上了眼。

這是……看在宗主的麵子上同意她放了嗎?還是怎麼地?

餘玉沒考慮好要不要繼續,畢竟她還沒來得及喊枝一發個毒誓或者契約。貿然放進去,萬一把枝一救活了她不認賬怎麼辦?

這東西她感覺隻有兩個用處。一個宗主為了殺她弄的攻擊。一個是宗主和她之間和好了,並且後麵發展成了感情,枝一為了救宗主而死,所以宗主想救她?

好複雜啊,不是她這種小屁民能理順的。

餘玉猶豫片刻,那手還是往回縮了縮,等魔修來了讓他煩惱吧。

這個想法剛出來,那綠色珠子驀地帶動她的手,鑽入了枝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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