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真有眼光(1 / 2)

小魔王平時很是吵鬨,心裡想法一套一套的,幾乎從不停歇。

天馬行空一般,上一刻還在想著他的長相,說他太白太瘦,下一刻便是如何丟他的東西,再下一刻已經想到如何救他出來。

折清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小魔王幾乎三句話不離他,雖然總是各種嫌棄,覺得他不靠譜,但是每次遇到什麼事,第一個還是來找他。

說要丟他的東西,他在的時候她一大堆的借口,什麼不能高空拋物,會砸死人,都是破爛,不能隨便丟,汙染環境。

現下他不在了,她又有借口,怕一寸寒江煉化不了,會飄在裡頭,他知道後一一撿回來。

那一寸寒江人都可以煉化,更何況一些無生命體的東西,還是最普通的那種,隻消片刻便會被煉成一灘汙水,與一寸寒江融合在一起。

她分明是知道的,不過在找借口罷了。

不想丟。

拖鞋挪了挪,踩在小魔王旁邊。小魔王睡著後倒是安靜,少了平時的喧鬨和神氣,宛如一隻小貓似的,蜷著身子,隻露出半張臉。

膝蓋彎了彎,半蹲在小魔王身邊,煙杆子落下,在小魔王額頭點了點,那眉宇中心登時像被刻了印一般,亮起光芒。

一圈圈符文浮現,慢慢縮小,最後完全蓋進印裡,融入進她眉心紫府中。

睡夢中的人似有感應,眼皮子動了動。

折清骨節分明的手抬起,在她腦袋上微微撫過,餘玉無意識的蹭了蹭,雙手墊在腦下,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呼吸一重,很快又睡深過去。

折清收了手,像自言自語一般道:“最近不能陪你了,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

站起身,長睫毛垂下,依舊看著睡夢中的餘玉,“我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本命符籙,隻要你不作死,應該夠用了。”

“本命符籙激發,我也能感應到,小命是無需擔心的,所以也不需要太慫,便如常態一般便是。”

還沒忘記平時在外頭時,餘玉的慫樣,隻會跟他來勁,最近貌似好了許多,因為修為提升了?

金丹期已經不是無名小輩,受萬劍仙宗庇護,隻要不遇著元嬰期,完全可以應付。

元嬰期現在想動她也要掂量掂量,她先後有自己父母的本命符籙,又有師父的,明鏡的,和玄清的,現下還有他的。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偏她自己不知道,也好,她這個性子若是曉得了,怕是會囂張起來吧?

也會失去很多動力,現在這般就挺好,有自知之明,除非自己的修為提升,否則不管認識再多人,有多厲害,始終這般模樣。

比那些認識幾個厲害人物便覺得自己也很厲害的人比,不知道勝了多少倍。

其實餘玉就是嘴上愛逞強,愛亂說話,她本身的教養和各方麵都很好,善良,開朗,會為彆人著想,體貼?

一邊說要打哭他,一邊下不去手。

一邊對他凶巴巴的,一邊在心裡想著怎麼救他出來。

一邊嫌棄他被人放鴿子,一邊去找那幾人問清楚之後騙過來圓他最後一個執念。

一邊說要把他的東西全丟了,一邊找各種借口說今兒丟不了,明天再丟。

餘玉的溫柔藏了起來,需要細細找才能發現。

折清望著望著,眼角不由自主彎了彎,帶了些笑意。

“其實還是蠻可愛的。”

話剛說完,便聽到嗨嗨直笑,嘴裡念叨著‘快哭快哭’。

折清:“……”

隻是有時候可愛,大多數還是個麻煩精,絮叨鬼小魔王。

折磨人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強。

煙杆子舉起,遞到唇邊抽了一口,再拿開時,一陣煙霧繚繞,待絲絲縷縷的白煙散開,原地已然無人。

大雪山寒潭底下,有人閉上眼,陷入沉睡。

餘玉是被自己笑醒的,睡著睡著聽到有笑聲,醒來才發現是自己笑的,把她自己吵醒了。

揉了揉眼睛,從被子裡爬起來,還有些無法至夢中回神,剛剛可是做了個好夢啊。

夢見她把魔修壓在身下,一頓胖揍,一邊揍一邊讓他哭,魔修抿著嘴,臉上一青一紫,挨了揍,就是不哭。

他不哭餘玉就繼續揍,還囂張的拉開他的衣裳看了看,果然是粉紅色的。

嘿嘿嘿。

餘玉揉了揉臉,心說隻是夢而已,早晚有一天真拉開他的衣襟,看看他胸前是不是粉紅色的?

腳下的被子收起來,趴在潭邊看底下,“折清!你是不是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好像聽到魔修說話,說什麼不能陪她了之類的話。

還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什麼本命符籙啥啥的,也沒聽清,應該就是夢吧?

這廝又沒什麼事?怎麼會不能陪她了?

“折清!”她繼續喊,這回比方才大聲。

還是沒人回應,是沒聽著,還是人沒回來?

難道說剛剛那些話都是真的?

餘玉心中一跳,莫名有些慌亂,嗓門也更大,一聲一聲喊著魔修,最後乾脆用吼的。

吼一聲不行就吼十聲,吼到後來嗓子都啞了,魔修還是沒反應。

所以說那些話都是真的,魔修真的不陪她了?

大雪山寒潭底下,有人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睡夢中耳邊儘是些亂七八糟的聲音。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

“嘿,嘿,參北鬥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餘玉扯著嗓子,邊在潭邊走來走去,便賣力的唱,唱到後來已經忘了歌詞,就是胡亂編造,或者乾脆一直重複唱這麼幾句,也不曉得唱了多久,潭底下始終毫無動靜。

心裡越來越涼,餘玉甚至想,隻要這廝還在,以後就對他好一點,再也不凶他了,給他做好多好多鞋。

不會是死了吧?

不然的話為什麼不陪她了?明明他沒有事做的。

真的死了嗎?

那麼悄無聲息,瞞著她,事先一點沒有預兆,她完全不知情。

說起來好像也沒見他受過傷啊,好端端的,怎麼會死呢?

難道是因為妖界的事?

就說那幾天不對勁來著,往常恨不得留下來過小日子的人突然離開那麼急,肯定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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