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師父(2 / 2)

法力化身恢複成一團火苗來,火苗似有不甘,幾番尋找機會,想反擊,都被那少女揮著煙杆子打了回來,最後無可奈何,化為一道彩虹,回到主人身邊。

姬冥將那一團法力收回體內時,也了解了這邊發生的事,微微吃了一驚。

身旁華鎣問他,“怎麼了?”

他斂下驚訝和挨揍後的憤怒,咽了咽不甘,故作輕鬆道,“沒事。”

就是被個小小金丹期給打了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專心注意著對麵吧。”

對麵也是強的離譜,且配合默契,就像幾百年的老友一般,不用說一句話,給一個眼神,便能準確的領悟對方的意思,然後合作,難纏的要死,拖的幾個人沒一個有空對付另一邊的小姑娘。

也就他機警,提前放出一個法力化身跟著那小姑娘,結果還被……

心中突然有些不滿,將全部怨氣發泄出來,長鞭重重一甩,在對方集中在耳朵上時,長鞭又如蛇一般,朝領頭那名男子身上纏去。

那男子身後驀地開啟一扇門,男子掉進門後,門關上,將他的道器阻在門外。

姬冥大怒,“該死,又是這樣!”

如果不是有那一會兒從這邊出現,一會兒又從那邊出現的道器來,或許他們早拿下這四人了。

“梵天,你好沒有?”

那道器不是一般的道器,攻擊力不強,倒是這些逃跑的能力一流,宛如泥鰍似的,灰不溜秋,根本抓不住。

他氣的要死,那邊梵天倒是悠哉悠哉,許久眉心的眼睛才合上,千裡傳音給他。

他按照傳音的指示,驀地朝身後甩了一鞭子,那邊登時有人悶哼出聲。

擊中了。

不過很可惜,那人很快藏進門口消失不見。

又等了等,梵天再度傳來消息,他依言照做,又是一鞭子揮出,這一鞭子比方才狠了許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左邊悶哼聲更大,一道舉著劍的人性突然消散,化為一團法力。

“法力化身?”

轟!

華鎣奮力一掌將另一個人也擊散了去。

“又是法力化身!”

很快他們發現四個全部都是法力化身,那一團團的法力被一扇扇的門接走,沒有強行留下。

門徹底消失,連帶著那幾個法力化身的氣息,再也沒有出現過。

“你們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華鎣是女子,心思細膩一些。

“發現了,”伏鷺筆直立著,“這四人不僅全部都是冰係,靈魂氣息一致,使用的功法也大同小異。”

“所以他們都是一個人的法力化身。”

“是那個人嗎?”

這句話是問姬冥的,隻有他見過那個人。

“不是。”姬冥隻是暫時不記得了,如果再看到他,還會想起來,莫要說糾纏這麼久,便是剛一見麵,已然察覺到這幾個人中沒有那個人。

反倒是那個少女,身上那人氣息很是濃重,腦子裡恍惚間想起什麼。

那人好像說過,他有個孫女?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方才那個少女應該就是他孫女了,這樣的話,那頓打倒是挨的不冤。

畢竟他金丹期的時候就是個野孩子,沒人管沒人看著,全靠自己摸索,那個少女有個化神期的爺爺帶著,言傳身教,自然比金丹期時候的他強。

心裡那麼點不滿登時削了些,不是他太弱,是那人太強了。

“難道是這片土地的化神期?”伏鷺試探性道。

“不是,”華鎣搖頭,“如果是化神期,早便找來了其他化神期,你覺得我們還能安然站在這裡嗎?”

“既然不是化神期,那就是元嬰期?”

眾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依著他們的猜測,四個元嬰都是一個人,再加上那人的本體,相當於五個元嬰,五個元嬰合一起,各個實力又強盛,修為怕是已經不亞於化神期了。

“修仙界還真是臥虎藏龍,一個都不能小覷。”

如此算來,修仙界根本不能算七個化神期,加上這一個便是八個。

“不著急,這人四個法力化身不敢融合在一起,分散離去,說明在防備著什麼。”

如果四個法力化身融合在一起,已然有了化神的實力,在修仙界的地盤,還不敢使出全力,便說明……

“他不敢化神,怕被殺,亦或是怕渡不過雷劫,所以用這種法子瞞天過海。”

元嬰期時積累越是渾厚,渡劫的把握便大上幾分,這廝還是元嬰期實力便堪比化神,還擁有道器,一旦化神,可能直接跳過初期到達中期。

少了新手會被欺負的階段,直接便是部分人的前輩,如此想打他主意的人也會掂量掂量。

好謀算。

就是不知道是誰?這般深的心機。

*

萬劍仙宗三大主峰之上,建了一座大殿,大殿內盤膝坐著一個人,白發藍眼,一身的道袍。

他身後突然冒出一道大門來,那大門打開,幾團法力鑽出,其中兩道融進大殿中央盤膝而坐的人身上。

原本就是元嬰後期大圓滿巔峰,身上氣息更強勁幾分,再強勁幾分,像是爬樓梯似的,節節高升,險些將化神期的瓶頸衝破。

白發藍眼的人抬手,將一部分真元凝聚成水滴,至修長白皙的指尖滴落,掉進他麵前的小瓷缸裡。

另外兩團法力亦然,像是兩條魚一般,跳進水缸裡,水登時更多了些,裝滿了大半缸。

“還不夠……”白發藍眼的少年歎息,“太少了。”

他突然站起來,身後大門像是知道他要乾嘛一樣,將懸於空中的門打開,“你想好了?”

他點頭,“帶我去看看他吧。”

大門了然,那門後的場景一變,已經從一片黑暗,變成了一個冰窟似的地方。

玄清走進去,迎麵便是一股子寒氣,身後大門關上,有一個小小的東西飛起,趴在他額間,化為一道小飾品。

明鏡從大門裡鑽出來,跟著玄清一道到了幾具冰棺之前。

那冰棺裡躺了幾個人,都是萬劍仙宗的一代天驕,可惜他們氣運不佳,半路夭折,不是被人折磨而死,便是在門派之爭中犧牲。

有些索性連個全屍都沒有,甚是可惜。

明鏡視線一路過去,全部都是熟悉的麵孔,“他們死的好慘。”

黛鶴是因為長得過於漂亮,被魔界妖女所傷,回來便不行了。

星瀾曾經是玄清最寵愛的弟子,他說跟他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那個高傲的性子,結果被以最屈辱的方式逼死,臨死前沒有二兩肉,玄清抱著他時,全身都在顫抖。

茭白是在小秘境中曆練而死,隻帶回了一身的骨頭。

儘歡是除妖之時不敵而死,他們曾經都是玄清的心頭肉,一個個耀眼的宛如天上的星星,然而卻像煙花似的,亮過一陣子之後轉瞬即逝。

明鏡時常跟著玄清,也等於看著他們長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比玄清還心疼,每次它都要哭一陣子。

那傷好不容易被個小機靈鬼養好,又出了事。

玄清腳步停在最裡頭的冰棺前,那冰棺裡沒有人,隻有一件鬥篷。

明鏡‘哇’的一聲就哭了,“秋弈,秋弈明明是個好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嗚嗚……”

秋奕前段時間帶隊去仙魔交界處殺敵,不幸陣亡,聽說被逼著自爆了,連全屍都沒有,隻剩下這一件鬥篷。

當時有個女弟子受傷,衣不遮體,秋弈把自己的鬥篷給了她,這件鬥篷也成了他的遺物。

“他偷偷養的那隻雪獸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該怎麼辦呀……嗚嗚……”那隻雪獸到處找他,它看到了,不敢吱聲。

平時閒著沒事也會逗逗那隻雪獸,老愛偷吃食堂的飯菜,跟它一樣的毛病。

它也喜歡半夜去食堂偷吃,不小心撞見了那隻雪獸,曉得是秋奕那孩子養的,沒為難,最多欺負欺負罷了。

秋弈也是它看著長大的,嗚嗚……

玄清沒說話,微微傾身,撫摸著那一件鬥篷,許久許久,久到仿佛天荒地老一般才道:“我會替他照顧雪獸。”

明鏡抽泣著問他,“你要借了是嗎?”

知道自己說的不清楚,又加了一句,“借他的身份。”

“嗯。”

閉上眼,周身之間突然浮出一道虛影,那虛影飄起,在他身後凝聚,勾勒出一個人形來。

一身的白衣,眉目如畫,一雙眼宛如星辰大海,其中劍意閃過,又陡然收斂。

“弟子秋弈,”那人雙手抱拳,低垂下眼道:“見過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守信的一天,雙更合一哦,感謝大家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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