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家有乖仔 聽原 9602 字 4個月前

林俞並不是很相信聞舟堯的話,他燒得腦子發懵,內心裡就隻有一個念頭,他哥要把他送回去,讓他一個人回去。

什麼這輩子都是他的人,全是狗屁!

林俞登時推開他從床上站起來,因為發燒虛脫,整個人站在床上搖晃兩下。

聞舟堯要來扶他,被林俞一把揮開。

“不許碰我!”他說。

聞舟堯從床沿站起來,看著林俞。

他說:“你還病著,彆惹我生氣林俞。”

“你生氣?生氣的難道不該是我嗎?”林俞腳踩著被子,占著自己站得高,居高臨下對著他哥惡聲惡氣說:“你少糊弄我,我不是小孩子聞舟堯,我他媽早成年了!誰要跟你來那套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的東西,我不稀罕!我告訴你,我從告訴我爸要跟你離開的時候就下了決心了。是,我是難受,那又怎麼樣?我心甘情願!我樂意!你是大哥了不起啊,你敢讓我回去,然後打算自己離開是吧,你要這樣做那我們就分手!分手!”

林俞口不擇言,而聞舟堯在聽見那兩個字的時候變了臉色。

他沉沉地看著林俞:“你把剛剛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林俞喉嚨一哽,有了懼意。

但他到底是被逼到了這步,沒有退路,看著聞舟堯的眼睛,重複:“我說,你要是那樣做了,我們就分手。”

林俞說完,自己先掉了眼淚。

他忍了那麼久,還是沒忍住。

先是猝不及防跟爸媽出櫃,身心俱疲,又在高燒不退的時候得知這樣的消息。

這讓他一時間太難接受了。

在眼下這個並不算大的臥室裡,窗外還有淅淅瀝瀝的雨聲,房間裡昏暗且帶著暴雨後的寧靜。但是那種壓抑感無所遁形。

他們都站著,一個床上一個床下,對視著誰也不肯先挪開視線。

聞舟堯額頭的傷在發跡線的邊緣,口子不大,但是有點深,上了藥到現在還沒有結痂。林俞每次掃到的時候,都覺得難受。

聞舟堯開了口,他緩緩說:“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當初說過什麼?”

“什麼?”林俞硬邦邦問。

“隻要我不提分手,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身邊,因為舍不得。”聞舟堯說著緩慢往前,視線緊鎖林俞,又道:“那要不要我再幫你回憶回憶,我當時又說了什麼?”

林俞當然記得,聞舟堯讓他記住自己的話,因為食言的後果很嚴重。

林俞:“但現在的問題是,是你要離開我,不是嗎?”

“我說過這話?”聞舟堯道。

林俞一時語結:“……你要把我送回去,不就是想要一個人離開?”

林俞想不出第二種答案,所以才覺得難受。

這次他率先扭過頭,還是移開了視線,看著窗外的雨滴劃過玻璃窗,忍住胸口像塞了一團棉絮的塞悶感,緩緩開口說:“哥,我林俞愛了就是愛了,可以不顧一切。這次決定離開家我不後悔,但如果你存了要離開我的念頭,證明我們已經不在一條交集線上了,這樣的感情,我寧可不要。”

到了現在,林俞才覺得自己好像多了解了自己一些。

在感情裡他就是有些賭徒性子,不死不休,決定了就不能回頭。

他想要聞舟堯的一心一意,要他的決絕孤勇,要他和他一樣,明知前路無光還是必須牽著手走到底的念頭。

但聞舟堯顯然沒打算給他,他挨了林柏從一茶壺,被要求回到西川,被勒令再不相見。

即使這樣,他還是能淡定地把他一起帶出家門,並決定三天後把他送回去。

他單方麵決定的,林俞不想要!

聞舟堯:“看著我。”

林俞沒動,也沒回頭。

聞舟堯:“轉頭,看著我林俞。”

他在下達這樣的指令的時候,貌似有用不儘的耐心,又好似他也在忍耐的邊緣。

林俞終究是轉回頭,隔著眼中殘餘的那點水汽,看著聞舟堯。

那一刻林俞看見了眼底壓下的餘怒,林俞知道,是因為自己說了分手。

但聞舟堯到底是沒有當下把情緒對準他。

他伸出手,看著他開口說:“下了雨涼,你之前出汗了,先下來把衣服外套穿上。”

“這種時候穿不穿有什麼關係,分手了你還管得著我?”林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開始說話帶刺,像是要刺穿他哥淡定的麵具,揭下所有的欲蓋彌彰和倒退隱忍。

聞舟堯這下徹底如了他的願,臉色難看兩分。

“不要再讓我聽見那兩個字。”他說

林俞嘲諷,咬牙:“哪兩個?分手啊?你自己說不出口還聽不得我說?你把我送走,不正好如了分手的願!”

嘭一聲,聞舟堯拽著林俞的手栽倒在床上。

林俞天旋地轉,他本來就虛弱,一天一夜過去就喝了半碗不到的粥,怎麼可能不暈。

但即使這樣,被拽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掙紮。

聞舟堯抓過旁邊的被子把人裹上,壓在底下,看著他那張隱隱發白的臉,眼裡怒火夾著心疼。但林俞掙紮的動作讓怒氣占了上風。

聞舟堯發了狠,緊緊把人禁錮,虎口卡住林俞的下巴,讓他全身上下徹底的一動也不能動。

他訓練多年,從不把這一套用在林俞身上,但眼下也動了點真格才把人壓製住。

林俞動不了就瞪他。

聞舟堯不為所動,確定他安靜下來,才說:“眼睛不酸?現在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我有不讓你說?”林俞被卡住下巴,口音含混。

聞舟堯看著他瞪得跟隻大兔子似的,就是不肯服軟,手腳時不時還得掙紮兩下。

乾脆一俯身吻下去。

林俞唔了聲,就被侵略得更深。

發燒讓口腔也變得高熱,聞舟堯存了給他點教訓的心思,動作上就沒了收斂。

纏繞,抵住喉嚨,吸得舌根發麻。

林俞根本不是對手,一開始還想著咬回去,沒兩分就失了思考能力。

一個吻就讓他像是從頭做到了尾,到最後手腳癱軟,縮在人身下任人予取予求。

聞舟堯見他眼神迷蒙,嘴唇有了顏色,再輕輕貼了貼他的唇瓣,手上的力氣鬆了兩分。

“生病了你想怎麼樣都好。”聞舟堯的手指擦過林俞之前留下痕跡的鎖骨位置,和他的臉隔很近,卻沒有把全部力氣壓在他身上,開口說:“哥知道你心情不好,壓力很大,送你回家更不是想要分手。我要回敦州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假期中,遲早都得回。”

林俞聽著聞舟堯緩緩道來的聲音,開始把目光轉向他。

“異地難受哥知道。”聞舟堯見他開始聽了,柔和了眼睛,用手背貼了貼林俞被吻得發紅的臉,繼續說:“之前是不得已,但眼下林叔林姨正是難受的時候,他們需要你在身邊,這也反而給了緩衝時間。你努力這麼多年,怎麼能拋下父母一切。你五歲那年說要讓我做你哥哥,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