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角度驚人的台階,走上去居然一點兒事情沒有?
說話的雖隻有米蘭達一個,卻是喊出了廣大觀眾的心聲。
甚至有不止一個人,在一邊震驚一邊不自覺地捂著身上傷口。
每一片血跡,都帶著之前從身體最薄弱處被刺穿的痛楚。
那種感受是如此難忘,以至於即便那個走在長階上的身影完好無損,但其每一步竟都是牽引著手掌下捂著的傷口隱隱作痛。
不過這樣的感受,在米蘭達喊出那一聲後,卻又有幾分緩解。
其中心理作用很微妙,但核心因素在於神秘人物不僅沒有回答,甚至依舊腳步不停。
這份無視帶來的否定姿態,讓一群人下意識地檢討起了這個第一時間興起的念頭,並真的成功發現了其中荒謬之處――規則要是沒用,他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而意識到這一點的刹那,幾乎每個人都似乎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
那個人說過,他有逃離這個困境的方法……
而他現在真的在離開……
以及演示?
意識到付前行為的另外一種解讀,一群人瞬間瞪大眼睛,不放過這登臨長階的任何一幕。
“坎坷不過意識中的虛妄符號,而坦途隻在腳下。”
幾乎是同一時間,那個不斷攀登的身影終於是轉頭看了這邊一眼,以不變的溫和語調說了一聲。
……
虛妄,腳下?
真正的大師,文案從來不需要長。
甚至沒有多說一句,下一刻付前已經轉回頭去繼續攀登,不再理會這幫朽木。
而似緩實快間,他血瀑中的背影已經是逐漸讓人需要仰望。
“那些血……是不是沒有在流?”
而就在一群人彷徨難解,一邊拚命領悟大師箴言,一邊猶豫要不要在夠不著之前把人攔下來的時候,卻又是剛才第一個回答的那位仁兄,有些不自信地輕聲開口。
此刻他手裡稍顯沉重的“車輪”,已經是被放到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大師打擊的原因,不想再繼續這個主意。
沒在流?
雖然聲音不大,但這樣的時刻,無疑每個人的耳朵都在全功率運轉,瞬間就有不止一位醍醐灌頂。
“這並不是一個向下的血流瀑布――它每一個地方都是靜止的,看腳落下去後的波紋就能看出來!”
其中就包括米蘭達。
手指著已然走到高處的付前腳下,她聲音尖銳得幾乎快有些破音。
看著是從台階頂端流下來,但其實隻是錯覺?
本質上它們都是靜止的,隻不過過分絲滑的表麵,不容易讓人意識到這一點?
“就像一個被折疊起來的水麵。”
麵對被自己聲音吸引過來的目光,米蘭達似乎知道眾人心聲般點點頭,給出了一個特彆的比喻。
“所以在這地方的規則判定裡,很可能代表著同一高度,這就是為什麼他可以走在上麵。”
“離開的路其實一直擺在我們麵前,隻不過我們都太愚鈍,想當然地把它當做絕路。”
雖有自嘲的成分,但手指著付前遠去的背影,米蘭達語氣間依舊是難以自抑的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