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姍並沒有急著反駁。
事實上問出剛才的問題後,她心裡已經是有了一些猜測。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用似是而非的描述,把理解引導到與事實完全相悖的角度,就算對自己來說,也稱得上常見操作。
更何況這個毫無節操的家夥。
“剛才文璃引導的情緒是憤怒?”
心底吐槽的同時,她依舊沒有忘記自醒。
剛才這家夥摔杯子的時機實在是太過合適,以至於很好的為文璃的舉動做了掩護。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的情緒是有點不正常,憤怒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判斷。
“是啊,我跟文璃研究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認為相對於快樂,憤怒更容易傳染。”
付前確認了她的猜測。
“事實證明,效果確實不錯。”
“……儀式內容要求多次回蕩,也就是說你也要有相對強烈的憤怒情緒。”
元姍卻是眉頭微皺,上下瞄著付前。
“你這憤怒又從何而來?”
“哎……豎子不足與謀!”
付前長歎一聲,含怒拍桌。
“想我連個正式編製都沒有,依舊為上京的安定鞠躬儘瘁,奈何肉食者昏庸無道,不辨忠奸,不過話說含糊了一點,就把我當做亂臣賊子想要誅殺,怎不讓人憤恨難平。”
“……這還真的是隻有你能做到的操作。”
眼見付前說話間真就怒容滿麵,似乎受到了天大冤屈,元姍克製住打人的衝動點了個讚。
彆人要是這麼說她隻當胡扯,但這貨的憤怒,她真覺得是真的。
而一聲長歎之中,剛才被忽視了的一些細節也是浮上心頭。
自己跟這貨交道也算打了不少了,幕後黑手一說乍一看合理,其實細思之下,很多地方並不是太經得起推敲。
但因為時機拿捏得巧妙,一些疑點還沒來得及浮出來,自己情緒就被引爆了。
此時靜下心來,對於這其實是文璃儀式的說法,元姍已經信了七八成。
而雖然被這貨利用的感覺讓人不爽,但到底是給文璃幫忙,一場衝突也是消弭於無形。
元姍一時情緒略顯複雜,真的填了塊魚肉到嘴裡,撫慰一下受傷的心靈。
“所以你這兩天扮成大運明王胡鬨,又是為了什麼?”
不過她緊接著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為你分憂啊,泰勒兄已經回家了吧?”
對這問題,付前也是早有計較。
“最後一次撿屍是你搞的?”
元姍當即又是一驚。
“不是,薑恩兄的修行而已。”
付前把自己看到的某些場景描述了一遍。
“當然某些痕跡是我留下的。”
“居然是這樣……”
元姍聽得一時入神。
“看來你對泰勒那家夥還真沒什麼偏見,應該不是瑟拉娜找你幫忙吧?”
“怎麼會,跟她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付前把斷臂亮了亮,對答如流。
“我應瑟拉娜之邀,合作探索了一下遠古隱秘。”
嘶!
說話間長長的吸氣聲傳來,卻是文璃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