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跟遍布全身的汙染相比,還是差得太多。
隻見那道蔓延的霜火,於血肉中勉強勾勒出一張人臉輪廓後,很快就遭遇了頑強抵抗,難以為繼。
不僅如此,甚至那張臉,隱隱都開始有同色魚鱗長出。
李敏!
不知道蕾切爾怎麼從那張極度抽象的臉認出好友的,但明顯有些喜極而泣的樣子。
半場開香檳可不是好習慣。
付前心中搖頭,再次開啟了回歸敕令。
有了這份助力,人臉的異變不再蔓延,甚至開始反向消散。
很快的,一隻形似冰雕,卻又散發著灼熱的頭顱,從血肉中徹底現身。
然而就在嘗試繼續向下勾勒時,原本爛泥一般的身體,居然是開始了陣陣顫抖。
承載到極限了。
感受到那來自血肉徹底崩潰的哀嚎,付前走一步,對著那隻腦袋伸出了手。
你乾什麼?
涅盤中的李敏還處於懵懂狀態,蕾切爾明顯被嚇了一跳。
雖然不太理解發生了什麼,但好不容易看到一絲希望……
情急之下,她甚至把之前李敏的告誡忘掉,直衝進來想要阻止付前。
然而吼聲甚至還在洞中回蕩,她的脖子已經是被一隻手掐住。
而拚儘全力發出去的精神衝擊,對方看去竟是沒有任何感覺。
絕望之間,一點點模糊的視野裡,蕾切爾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另一隻手抓住了那個腦袋,像拔蘿卜一樣扯了出來。
下一刻對方回手,把頭顱毫不猶豫地按在了自己身。
……
感覺如何?
片刻之後,付前看著從抽搐中緩緩恢複的身體,隨口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全身熱量仿佛都被吸走,意誌卻又像被不滅的火焰焚燒,蕾切爾掙紮著抬起頭,不能理解地提出疑問。
彆插話。
可惜付前壓根沒理她,而是看向一側的肩膀。
謝謝。
不解間,一個聲音真的從那裡響起。
蕾切爾如遭雷擊,猛地低頭看去。
整隻胳膊已經完全不聽使喚,而一隻冰雕般的頭顱,正嵌在那邊的血肉裡,僅露出不到一半。
李敏……
即便如此,她還是認出了自己的好友。
雖然無法理解一些變化,但很明顯我暫時不用擔心身體崩潰了。
強烈的震撼中,那個頭顱一本正經地道謝。
不用客氣,這是你應得的。
付前卻是擺擺手,示意不用放在心。
雖然嫁接的想法從開始就有,但這位能清醒到這種程度,也算值得欣慰。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刨去你自身力量的變化,剛才那一番蛻變後,灰燼海有給你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嗎?
來自於灰燼海的特殊感覺?
李敏有些疑惑地重複一句。
抱歉,我暫時感覺不到,等等
下一刻她似乎嘗試想看看外麵,然而身體結構所限,明顯無能為力。
雨……是不是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