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後,一個低沉很多,但同樣柔和的男性嗓音響起。
“感謝你的分享,你的感受我相當理解,聽上去你在另外一個世界的經曆並不愉快,而有的時候恰恰是噩夢讓人難辨真假。”
“噩夢?可我還是不理解,這不合邏輯……”
可惜寬慰之下,付前卻是更加迷茫了。
“按那位拉法地警員的說法,我已經失蹤了足足五天,就算那幅畫真的能讓人陷入噩夢,我總不會一直站在那裡不被人發現……”
要學會把問題拋給彆人,就像剛才讓拉法地幫自己設計身份一樣,付前果斷把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這個難以解釋的問題,交給了眼前兩位。
“不合邏輯的事情是不應該存在的……除非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椅子細微的摩擦聲中,付前坐直了身體,用懷疑一切的目光凝視周圍,包括眼前的阿米拉,語氣逐漸堅定。
“這個才是噩夢!”
“彆激動,之所以能稱為噩夢,就是因為會帶來困境。”
牆後的男性聲音沒有絲毫波動。
“後續我們會代替你向警察解釋的。”
“而請相信我,你並不是曾經坐在這裡,唯一的一個受害者。”
……
好像終於有點收獲了呢。
對方這最後的開導,讓黑暗中的付前老懷大慰。
不是唯一的受害者,這話無疑信息量巨大。
目前困擾自己的,是明明過來護駕,卻進入了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世界。
墨寶近在眼前,但看上去毫無特彆,一切都沒有頭緒。
此刻眼前明顯教會屬性的兩人,用姿態和語言雙雙證實,那幅畫在他們眼裡並不普通。
甚至還有其他證人。
“真的嗎,還有誰?”
付前再次很自然地問了下去。
而這一次對麵的兩個人沒有無視,沉默中阿米拉麵具下的半張臉,肉眼可見地凝重。
當然並不是因為氣氛終於到了,而是付前提問的同時,清澈夢境已經開啟。
該省省該花花,咱來這裡的目的,可從來不是為了自證清白。
噩夢會帶來困境,他們說得確實沒錯。
“……據我所知,跟你住得不算太遠的,有一對雷森夫婦,就跟你有過類似經曆。”
阿米拉對麵那位不愧是得道高人,不僅堅持到了半分鐘,甚至回答的聲音依舊柔和不失風度。
“幸運的是從後續的觀察看,他們擺脫困擾還是非常成功的。”
完全陌生的名字,但足夠了。
夢境悄然破碎間,付前長歎一聲。
“謝謝你們,希望我也能從噩夢裡擺脫吧。”
“……不用謝,這本來就是教團的職責,看這邊。”
這次開口的是阿米拉,說話間她已經坐正了身體,手探過麵前的格子。
“這樣可能會讓你好受一些。”
嗯?
付前循聲望去,卻見隨著對方掌心翻轉,絲絲璀璨花紋亮起,一個神秘繁複的圖案一閃而逝,激蕩出和煦的衝擊。
還有這種事情!
然而這明顯安撫性質的手段,卻是讓重歸黑暗中的付前,伸手揉了一把臉。
剛才那一瞬間,新做的造型居然是在不講道理地反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