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前把提燈放了回去,隨口問道。
“心炎跟當事人共享生命,隻要滅掉一定會死……這是絕對的,星空見證的律法……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免疫……”
奧林特爾情緒明顯已經有些難以控製。
“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事實擺在眼前,建議你不妨接受並思考原因。”
“什麼原因?”
奧林特爾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
簡單,找不到主體了。
付前心中暗道。
這幾乎是今天晚上最大的收獲了。
剛才開啟偽神化生,當然不是指望提升位階以免疫心炎的效果。
付前並不認為,在星律麵前,偽神化生的地位比次元之毒更加超然。
後者可是被處理得乾乾淨淨。
偽神化生的意義,在於位階的瞬時變化,而不隻是位階本身。
作為一個似乎至高無上,同時又必須被自己毀滅的目標,付前從未停止過試探對方極限。
次元之毒是一項嘗試,教團將計就計,為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也是一個不容放棄的機會。
剛才的事情經過其實很簡單。
踏入陷阱的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引燃了心炎。
此時偽神化生開啟,位階瞬間暴增,然後自己跟心炎之間的“羈絆”,一下就失色了不少。
最終後者熄滅,自己受到了一定創傷,但遠沒有迎來生命終點。
在這裡麵,律法多少表現有那麼點兒奇怪了——人依舊是那個人,就因為位階提升,斬首就改四十大板了?
堪稱連最簡單的律法麵前人人平等都做不到。
付前對這份奇怪表現的理解是,定義位階變化後的自己需要時間。
簡單來說,變身後的自己,對星律來說類似於一個新的,複雜得多的主體。
精準的律法需要精準的定義,徹底消化容納,才能對自己完整有效。
付前並不懷疑,隻要多給一小會兒,熄滅的心炎就能再次把自己帶走。
但連續努力之下,自己似乎終於找到了一種另類的極限。
“那還不簡單,絕對是針對現實的說法,如果你所處的不是現實,不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不過付前並沒有急著分享這份心得,而是繼續塑造著暗月使徒的人設。
“你的意思是……我在做夢?”
奧林特爾明顯不肯接受這樣的說法。
“人真的很奇怪,你連死亡都不怕,卻害怕所處的並非現實。”
付前發出一串低沉笑聲,目光從奧林特爾的提燈上收回。
“真是一場愉快的交流,代我向其他人問好。”
沒有給奧林特爾繼續質疑的機會,洶湧的血霧噴湧而出,籠罩全身。
表示告辭的付前,首次發動了鮮血征伐。
而果然不一樣,下一刻他“看”著身上。
發動之後,並沒有像之前一樣進入特殊維度,此刻的他依舊留在原地,身體仿佛化為了一團深沉血霧。
倒是更符合血族的形象了。
此外這穿行的方式,似乎也變得另類。
下一刻循著某種奇怪的感覺,付前的身影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是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一位女性教團成員,正略顯驚恐地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