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觸摸到月光的瞬間,我就無比明確這一點。”
很容易想到,對方指的是當時噩夢中醫院地下室裡月光庇護那一幕,阿米拉一時竟是不知該作何點評。
“暗月使徒……那其他六個呢?”
好在有人接過了話題,雷金納德很自然地問了一句。
等的就是這個!
付前暗讚一聲,神態卻是不變,依舊不說人話。
“等遇見你們就會知道……你們一定會知道。”
……
阿米拉迷茫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西蒙壓根兒看不到臉,唯有雷金納德閣下,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堪稱信息量豐富。
強裝自然的鎮定,難以把控的僵硬,暗月使徒這個稱號,他似乎並不是第一次聽到。
萊爾汀良醫事件後,教團高層明顯是封鎖了消息。
而直到阿米拉的報告交上去,雷金納德這位次高層,得到了比她更豐富的反饋。
比如知道了某名為赫爾伯特的暴徒,以及他所散播的月光和冰冷。
甚至就在幾個小時前,還有證據證實那家夥竟是一名傳說中的血族,以極其傲慢的姿態,擅闖了西區教堂。
居然都稱“族”了,那麼其他五位“使徒”的去處,就很容易激發聯想了。
至於獵人西蒙,在付前的推斷裡,他對情況應該是更清楚的。
因為下一刻,雷金納德就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征詢意見。
“感謝你的分享,在我看來你已經證明了很多。”
而果然不負所望,終於開口的西蒙兄,直接硬生生把話題拉回正軌。
“現在路上的阻礙已經清除,我們應該繼續前進了……我希望表現得禮貌,所以你還記得路怎麼走?”
“當然,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就是告訴你們路怎麼走。”
付前明顯沉迷於使徒人設不能自拔,甚至動身前還抬頭望了一眼。
仿佛在透過迷霧,瞻仰無儘高處的月亮。
……
“所以我很好奇,安可先生。”
接下來的路程,居然是相當平靜。
以至於行進出一段後,雷金納德終於受不了走在最前方,真的仿佛引領迷途的付前,開口質問。
“在這所謂的噩夢邊緣,你對剛才的襲擊是怎麼理解的?阻止你撕扯邊界的夢境守衛?”
這個問題明顯稍顯尖銳,付前卻是頭都沒回,直接反問一句。
“合理的推斷,不過我更想知道你們內心的真實想法,比如是怎麼理解棄子的存在的?”
“至高無上的群星律法,對它們似乎有些不起作用,我還以為你們寧願相信,這迷霧讓你們進入了一場噩夢呢。”
……
這句話無疑殺傷力巨大,對於律法即是“正確”這方麵,天球教團跟血族,明顯還是相當一致的。
然而現在謬誤就在眼前,甚至再次被血淋淋地撕開。
“其實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為什麼不這麼想。”
付前卻是沒有準備放過他們,下一刻甚至直接停下腳步,從地上又撿起來一樣東西。
那是一柄造型熟悉的短槍,跟拉法地他們的配置很是接近,然而此刻槍身上已經鏽蝕不堪。
“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幫警察更新的這種型號,但看上去,它似乎已經在這裡躺了很多很多年。”
“跟那柄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