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傳播福音不讓人厭煩,從來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深知這一點的付前,無疑做得很講究,比如使用禮貌用語,保持視線處於同高度,不嘲笑對方沾滿粘液的頭發,以及……首先自我介紹。
“我的名字是安可,還記得嗎?昨天晚上我們見過麵。”
如此近的距離,喘息帶來的灼熱撲麵而來,其中氤氳迷幻,堪稱某種最原始衝動的實質化。
然而這甚至沒有讓付前的笑容失色半分。
“抱歉這麼早打擾你,哈莉特女士,你知道普勞特閣下去哪裡了嗎?”
哈莉特?
這副懸空傳教圖,無疑正在被下方三人齊刷刷瞻仰,而付前帶來的震撼,也隨著他口中的一個名字直接被推到了高點。
“她是……”
阿米拉忍不住看了雷金納德一眼。
她當然記得昨天晚上這位獵人清理對象,當時甚至還故意把安可引入,讓他觀摩旁觀來著。
她怎麼會在這裡麵,還變成了這副模樣?
不過……這樣一來,那看不到的糾纏似乎就合理很多了。
阿米拉回憶著哈莉特當時被背後托舉的景象,一時間已經是信了幾分。
不用問,剛才的門打不開也是同樣原因,有無形東西從內部擋住,被驚擾之後悄悄撤走了。
所以安可是早就發現這一點,才選擇她為詢問對象?
似乎稍微合理了一些,但還是難以理解他是怎麼認出來的。
不管是角度還是糊滿臉的頭發,明顯都很難辨識。
“如果是她,這裡麵的景象倒是合理了很多。”
雷金納德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微微點頭,表情複雜。
“普……勞特……”
此時頭頂上的傳教,似乎終於有所回應,付前提到的名字,被以一種詭異的語調複述了出來。
“突然……我就,找不到他了……呃——”
哈莉特的聲音突然顫抖不已,下一刻她的身軀竟是扭成一條柔韌長鞭,猛地向付前抽過來。
可惜的是,後者卻是早一步鬆開了手,自由落體間,不僅躲開了這條血肉之鞭,還有更早一步的無形抽擊。
嘭!
比剛才又刺耳一倍的伴奏中,付前穩穩落地,衝著三名隊員點點頭。
“有點兒起床氣,不過普勞特閣下看上去確實行蹤神秘。”
“……我們要不要先出去再說?”
這怎麼看都詭異的問路行為,居然還真的有所收獲,隊員們似乎一時不知該如何點評,阿米拉猶豫了一下提議道。
修為最淺的她,臉上已經是帶著詭異紅暈。
“所以你們的任務,到底是帶我來這個教堂,還是找那位普勞特閣下?”
付前卻是不置可否,眨眨眼提出一個問題。
“這有什麼區彆嗎?”
“當然有,除非普勞特閣下一直在這裡。”
付前搖搖頭,看阿米拉的目光已經是帶著憐憫。
果然邪淫傷腦,這位腦子運轉都不順暢了的樣子。
“嚴格說的話……我們接到的任務,是確保你順利抵達這個教堂。”
用目光征詢雷金納德意見,確認他沒有反對的表示後,阿米拉終於說道。
“不過交代我們的人,提到過普勞特閣下會在這裡。”
“原來是這樣,那按理說你們的任務其實已經完成了。”
付前聽得若有所思,眼睛卻是看著西蒙。
“乾嘛不把我留在這裡,直接回去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