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謝二公子?”眾人驚訝地看著班嫿,這裡麵還有謝二公子的事情?

班嫿是個愛玩的活潑性子,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有個特性,從不輕易說哪個女兒家的壞話,她若是不喜歡誰,便直接說她與這人性格不合,多的話卻不會隨便亂說。

她現在能當著石飛仙的麵說這些,可見事情是真的發生過。

“你、你不要胡說八道,”石飛仙聲音建立道,“班嫿,你彆逼我。”

“石小姐真有意思,去年謝二公子給你送詩集回來的路上,摔壞了眼睛,結果沒過幾日,流言變成了我克夫,”班嫿攤手,“他謝啟臨與我解除婚約都兩年了,這算哪門子的克夫,他算我什麼夫?”

石飛仙被班嫿氣得渾身發抖,她嘴硬道:“你胡說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什麼詩集。”

“你知不知道,老天爺知道,你知道,還有送詩集的謝二公子知道,”班嫿輕笑一聲,“對了,不知道謝二公子有沒有跟你說,他送你的這本詩集手抄本,原本是從我班家得去的?”

“郡主,”謝啟臨從林子外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石飛仙,對二皇子與班嫿行了一個禮,“往事已成風,請郡主不必再提。”

“你算什麼東西,你叫我姐不提就不提?”班恒翻個白眼,“臉這麼大,三個麵具都裝不下?”

班嫿笑了笑:“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連一個僻靜的竹林都這麼熱鬨。”

“謝啟臨,你的眼睛真的是給石小姐送詩集回來途中摔壞的?”蔣洛是個男人,即便他現在要成婚了,也不想要自己的女人與其他男人有曖昧的關係。

謝啟臨對蔣洛拱手道:“殿下,您該回宮了。”

他來這裡,不是跟蔣洛為了一個女人爭吵的,而是為自己妹妹鳴不平的。他看了眼蔣洛身邊的石飛仙,平靜得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急什麼,吉時不還沒到麼?”蔣洛道,“你先跟我說說,你究竟有沒有給石姑娘送詩集?”

石飛仙看著謝啟臨,滿臉蒼白。

謝啟臨移開自己視線:“沒有。”

蔣洛鬆了一口氣,他轉頭對班嫿道:“你為何要抹黑石姑娘閨譽?”

“殿下,我一個女人怎麼能抹黑她的閨譽?”班嫿歎口氣,“您這個準新郎,與她在這密林中見麵,才是抹黑石姑娘閨譽啊。石姑娘如天上明月般皎潔,怎麼會與自己好姐妹的丈夫幽會,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石飛仙聽到這話,心裡對班嫿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她心裡清楚,她現在越說話,就越容易被抓住把柄。她不明白,當初謝啟臨給她送詩集這件事,隻有她與謝啟臨知道,班嫿從哪打聽到的?

難道是他們身邊的下人嘴巴管不住?

班嫿這話,逗得不少人都笑了起來。是啊,石小姐這麼美,這麼出塵,這麼講規矩,又怎麼會與一個今天就要成婚的男人拉拉扯扯,尤其是新娘還是她的好姐妹。

“郡主……”

“閉嘴!”班嫿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她嘲諷地看著謝啟臨,“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彆跟我說話。”

謝啟臨唇角顫了顫,沒有說話。

“身為男人,你無能。作為人子,你不孝。作為兄長,你……”班嫿擺手,“算了,我都懶得說你,反正我弟若是你這個樣子,我早就一腳踹死他了。”

班恒:?

“姐,”班恒狗腿地蹭到班嫿身邊,“我可是一直都乖乖的。”

班嫿拍了拍他的頭頂:“嗯,所以我沒有踹過你。”

謝啟臨沉默良久,對班嫿深揖道:“郡主,對不住。”

他終究對不起她,這是改不了的事實。

蔣洛覺得今天這事有些奇怪,他隻是出來散散心,巧遇石飛仙,但是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些不對勁。

看謝啟臨這副被班嫿怎麼罵都不還口的模樣,怎麼都不像是沒事情發生的樣子。還有班嫿剛才說石姑娘與謝啟臨、成安伯的那些事,真的是她撒謊?

成安伯不是班嫿的未婚夫,班嫿應該沒必要拿自己未來夫君撒謊。

可是石姑娘不是說,她心儀成安伯這事,都是外麵的流言,她對情愛並無興趣,隻寄情於山水詩畫之中麼?

儘管他處處看班嫿不順眼,可是每次她說過的話,他都忍不住要深思幾分,萬一……是真的呢?

“你……”蔣洛回頭看石飛仙,見她眼中含淚,欲語還休的模樣,心頭一股煩躁之意陡起,對身邊的小太監道:“罷了,回宮。”左右是他無緣能娶的女人,多想又有何益?堂堂相府千金,又不可能嫁給他做妾室。

“恭送殿下。”石飛仙對二皇子福了福身,然而這一次蔣洛沒有回頭,徑直離開了竹林。

“戲都看完了,我們也該走了,”班嫿懶洋洋的對石飛仙道,“石小姐多多保重。”

“郡主,”石飛仙叫住班嫿,“我不明白,你為何處處針對我?”

班嫿挑眉:“你就當我嫉妒你的美貌好了。”

“噗!”

有人忍不住笑出聲,石飛仙的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班嫿的出場,總是前呼後擁,離開的時候也是沸沸揚揚。她與那些紈絝離開以後,竹林裡便安靜下來。

謝啟臨對石飛仙道:“告辭。”

“等等,”石飛仙叫住謝啟臨,眼眶微紅道:”你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在心裡偷偷嘲笑我?”

“石姑娘,”謝啟臨看著地上的乾枯的竹葉,語氣平靜道:“在下什麼想法都沒有。”

“你不是沒有想法,是在怨我對不對?”石飛仙忍不住又哭又笑道,“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與班嫿鬨成那樣,謝家與班家也不會成為仇家。班家人心眼小,又愛記仇,若不是他們的報複,謝家又怎麼遇到這麼多事。所以這一切事情的起源都在我身上,你若怪我也是應該的。”

“我能怪的隻有我自己,”謝啟臨淡淡道,“年輕不懂事,犯下的錯,就不能彌補了。”

“若是石姑娘真覺得對不起我,日後便離二皇子殿下遠一些,他是在下妹妹的夫婿,在下隻有這一個妹妹,不忍心她被好友與丈夫一起背叛,”謝啟臨抬頭看著石飛仙,“你能做到嗎?”

石飛仙尷尬地避開謝啟臨視線:“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

謝啟臨沒有說話,回答石飛仙的隻有一片寂靜。

“好,我明白了!”石飛仙自嘲道,“你終究是怪我的。”

風起,竹林發出唰唰地聲響,謝啟臨站在原地,就像是沒有感情的人偶。

“謝啟臨,你當年……真的有那麼愛我,真的對班嫿一點感情也沒有嗎?”石飛仙忽然道,“你口中說著不怪我,但是你的心裡,是怨著的。剛才你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班嫿的身上,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謝啟臨肩膀動了動,他摸了摸自己的銀麵具,淡淡道:“隨便石姑娘怎麼想都好,告辭。”

石飛仙看著謝啟臨離去的背影,自嘲地笑出聲。

當年謝啟臨送給了她一幅畫像,畫像上的她站在柳樹下,恍若仙人。然而她卻一點都不喜歡那幅畫,因為那幅畫上,她的裙擺上,繡著大朵的牡丹花,很美,很豔麗。

可她從不穿有牡丹花紋的裙衫,亦不喜歡豔麗繁複的發型,畫上的人是她,又不是她。

謝啟臨對她說儘愛戀相思語,可是他真的有他說的那麼愛她嗎?

“伯爺。”杜九靠近正在與其他官員喝酒說話的容瑕,在他身邊輕語了幾句。

容瑕臉上的笑意不變,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杜九對同桌的幾位大人抱了抱拳,退到了外麵。

待二皇子大婚過後,容瑕便要去吏部正式任職,所以坐在這一桌的是六部尚書以及兩位相爺。這八個人心思各異,甚至立場各有不同,但是麵上都是一派和諧,仿佛彼此從未在政見上產生過矛盾。

在迎親隊伍出宮的時候,在座八人都知道二皇子沒有去親迎,但誰也沒有先開口,隻扯著無關的話,打發著時間。

“借著這個好日子,老夫冒昧地向容伯爺問一句,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喝上你的喜酒呢?”石崇海笑得一臉溫和,仿佛壓根不知道嚴暉的二兒子為了容瑕的未婚妻要死要活一般。

嚴暉聽到這話,連眼皮都沒有動。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君與二更君今天還要在一起過聖誕~所以繼續合體

大家晚安~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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