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熠收回視線，目光冰冷。
他才沒有什麼弟弟。
雍熠翻身上車，引擎轟鳴，囂張車影很快消失在街頭。
吳煌兩手空空，帶著一手拎著飯桶，還背著小書包萬萬歲回到家裡，剛進門就碰到也是才回來萬爸。
萬爸看了眼時間，雖然覺得吳煌回來晚了，但也沒上來就責怪他，而是帶著笑溫和地問：“路上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吳煌脫著鞋：“沒事，有點堵車。”
“啊……”萬爸拖了個長音，但還是點點頭，“這個時間確實是有點堵車。”
吳煌直起身給萬爸和萬萬歲拿了拖鞋，萬爸又問：“那你白天都在乾什麼？”
萬爸問得有點小心，不太想讓自己兒子有種被大人盯著感覺，但他又很擔心。
吳煌手頓了一下，旋即又恢複如常，穿上自己拖鞋，走進屋裡：“就在外麵玩了一會。”
“嗯。”萬爸又點了點頭，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該怎麼說。
自從吳煌在以前學校出了那樣事情，他就發現自己和兒子距離越來越遠了。
看著吳煌好像比他都高了身影要上樓了，萬爸有些著急地開口：“你入學手續已經辦好了，明天你就去帝國高中報到。你新校服爸爸也給你買好了，我洗一下，明天你就可以穿了，彆遲到，第一天上學給老師留個好印象，還有……”
吳煌停下來，看著萬爸：“爸。”
萬爸停下來，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兒子。
“我會好好上學。”吳煌用一句話應答了萬爸長長地一段，轉身上樓了。
萬爸站在原地，心裡有點空蕩蕩，突然想起吳煌小時候，黏在他屁股後麵，天天嚷嚷著要跟他一起上班一起玩場景。
感覺被兒子討厭了呢。
“爸爸。”
萬爸抬起頭，看到萬歲抱著她裝著兒童奶大保溫杯，坐在沙發上，小手拍拍身邊，示意他坐過去。
“萬歲，怎麼了？”
萬萬歲沒說話，而是給萬爸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奶。
再次示意萬爸喝奶平複下心情。
萬爸看萬萬歲那麼認真，噗嗤一笑，端起杯子，一本正經地品了品：“不愧是九八年好奶，味道就是醇厚。”
萬萬歲麵無表情地看著說冷笑話萬爸。
嚴肅糾正：“這不是九八年奶。是今天早上衝。”
萬爸尷尬不失禮貌地輕咳了兩聲，還想著怎麼轉移話題，膝蓋被萬萬歲小胖手拍了拍。
“哥哥是不是讓爸爸傷心了？”萬萬歲安慰萬爸，“爸爸不要傷心。”
萬爸一愣，接著感動，他確因為吳煌態度有些傷心，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萬萬歲還是個小孩子，得很用心才能感覺到。
“萬歲！”萬爸感動地張開雙臂想要抱住萬萬歲親親他。
萬萬歲搖搖頭，伸出一根短胖手指理智地按住萬爸熱情大腦袋。
一板一眼地繼續她安慰：“沒關係。”
萬爸有點想哭。
怎麼會沒關係呢？
以前每天都抱著他愛爸爸想爸爸兒子，突然去哪乾什麼都不願意跟他說了。
萬萬歲感覺到萬爸難過，輕輕歎了口氣，跟萬爸分享今天她親身經曆得出人生感悟：“男人，都是口是心非。”
比如今天哥哥朋友。
“他們啊。”萬歲搖搖頭，用無奈語氣總結，“越表現得不喜歡，其實就是越喜歡，幼稚得像小孩子似。”
幼稚得像個小孩子似萬爸緩緩打出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