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焰站到林敏麵前,神色發冷,漠然看著麵前的人,“聽不懂話嗎?我老師不喜歡你這隻癩□□。”
說這話的時候,顧白焰手裡還舉著一塊長長寬寬的磚頭。麵色平靜到不起任何波瀾,絲毫不因為自己砸了彆人有任何激動的表情,似乎就算是弄殘對方,也不會心生波瀾。
班上的刺頭見狀,帶著兩個學生圍到林敏身邊。
沈良原本還想教訓一下顧白焰和林敏,見狀隻能捂住肩膀快步離開,眼神陰鷙中透著狠辣。
小娘們,老子一定讓你落我手裡!
顧白焰轉身看著氣急的林敏,丟下了手裡的磚頭,囑咐道:“今天晚上林老師去我大伯家睡。”大伯是村支書,大伯娘也十分善良溫和,借住一晚沒什麼的。
林敏臉一下白了,顧白焰想到的她怎麼會想不到,鄭重點點頭。
對方小肚雞腸又睚眥必報,她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
沈良確實心有不甘,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失敗如同以後傳出去,他一定會被嘲笑,而且是未來很多年都會被拿出來嘲諷,嘲諷他自不量力。
但是如果他馴服了林敏,讓林敏嫁給他,那麼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那些人也隻能把這件事當成他衝動,做錯了事,調侃兩句就結束了。
巨大的屈辱感衝擊著沈良的內心,他眼神暗了下來,想到自己在哥們那裡聽到的話。他說過,女人特彆看中睡她的男人,而且隻要女人被睡過了,就會對男人死心塌地。
沈良眼前一亮,他完全可以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想把林敏怎麼就怎麼樣,還不用出錢娶她。
越想沈良越覺得這事兒可行,還能給自己省下一大筆錢。
說乾就乾,沈良捂住傷口,回家上了藥,再吃飽喝足,在外麵等到晚上十點左右,抹黑前往小學。
怕被村裡人發現,沈良連手電筒都沒打,找了個地方翻牆就進了學校。
黑暗中,沈良帶著惡魔的笑接近了林敏所在的房間門。
他之前觀察過,林敏的門確實很結實。但窗子卻是以前淘汰下來的木頭窗子,隻需要用力狠拉,用不了幾下就會報廢。
最令沈良滿意的,還是學校附近沒什麼人住,離得最近那家去年出去打工了。
其他的隔了一百多米,能聽見才有鬼。
沈良心臟怦怦直跳,仿佛林敏就在眼前。
一切進行的非常順利,窗子果然幾下就被卸下來了。
而林敏似乎已經熟睡,屋裡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沈良放下窗子,拍拍手翻進屋子。這個動作扯痛了他受傷的肩膀,他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著微弱的月光,沈良看著床上拱起的一團,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猥瑣,眼神根本沒注意到其他地方,快步往床上鋪過去。
下一秒,微弱的月光消失在沈良視線裡,粗糙的麻布將他整個人籠罩。
就在他想要掙脫時,雨點一樣的棍棒落在他身上,他下意識護著自己的腦袋。
起先他還不敢大聲喊痛,直到後來他忍不住叫出聲。
殺豬一樣的叫聲在房間門裡不斷穿出。
打他的人毫不留情,一棍接著一棍,痛到他掀開麻袋的力量都沒了。
沈良知道,自己這是被人教訓了。
可是他從來沒給任何人說過他的計劃,這些打他的人怎麼知道他要來。
主要是這些是什麼人,看不到人,他連報複都不知道報複誰。
沈良不斷大叫著,期待有人聽到來救他。可惜他叫不來人,周圍一百多米一戶人家都沒有,能被聽到才有鬼。
“你們彆被我知道是誰,知道了老子一個個打死你們!”
“媽的,彆下重手!”
“求你們了,彆打了,我錯了!”
直到沈良的聲音變小,這群人才停下來。
很快,房間門門被打開,腳步聲逐漸走遠。
就在沈良以為事情過去時,他的腿發出斷裂的聲音。
麻袋裡的沈良瞪大眼睛,他的腿!被對方砸斷了!
太狠了,這不是一般的狠人,沈良一下想到今天顧白焰看他的表情,不由得狠狠打了個哆嗦。
“嗬嗬嗬”劇烈的呼吸聲從麻布袋子裡傳出,沉重猛烈的劇痛讓沈良眼前不斷發黑。他是真的後悔了,後悔對林敏下手,招惹了彆人。
不多時,因為過於疼痛,沈良暈了過去。
砸他的人拖著他往門外走,一直走到一個小坡上,然後毫不猶豫把麻袋揭開,把人推下小坡。
確定人沒死,也沒失血過多,潑了一身酒後,那人才緩緩離開。
回到學校,窗子已經被恢複成原樣。
一群人默不作聲離開。
教訓沈良的人是顧白焰和其他學生。
下午時回到學校的氣氛一直很壓抑,顧白焰在林敏走後,聯係了幾個刺頭。
他也隻是試探,不知道對方到底同不同意。沒想到幾個刺頭都同意了,他們之前不想學習,是林敏硬著頭皮教,還時不時上門家訪,了解他們,關鍵家訪還誇獎他們。
他們覺得這老師能處,才開始好好學習的。
他們比任何人都喜歡林老師,覺得林老師是最好的老師。
而受到林老師幫助的不止他們,還有好些人。最後隊伍擴大到兩個堂哥和其他幾個讀初中的學生,顧白焰特地挑選了不滿十四歲的。
對方不來,那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對方如果要有壞心思,就叫他吃點教訓。
還是終生難忘的那種。
很快就到了晚上,顧白焰找了個借口出門,聯絡上其他人,進了林敏休息的地方。
大家手裡全是麻袋和棍棒,顧白焰還約定不要出聲,他點頭後就停手離開。
其他人自然答應。
蹲守了兩個小時後,顧白焰他們蹲到了沈良。
想到這人要欺負林老師,眾人沒有猶豫,揮舞著棍棒開打。
當然,他們收著力道的,專打腿手和背,避免把對方打死。
顧白焰最後補一棍,直接給對方乾骨折,推下小坡,然後撒酒離開。
顧白焰相信對方一定會牢牢記住這一天的。
最後顧白焰統一把作案工具扔進了一個十分幽深的山溝裡,確保不會被人找到。
第二天,整個村子熱鬨起來。
因為一大清早,有人聽到了沈良的呼救聲,發現他摔倒在坡下,還摔斷了腿。
顧白焰沒要那些人去,怕他們繃不住露餡。
他自己無所謂,直接去看戲。
沈良是半夜被冷醒的,即使是夏天,半夜也是冷的。
等他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土堆裡,如果不是身上劇烈的疼痛,他會以為自己之前的經曆是在做夢。
他扯著嗓子喊了幾聲,發現沒有一個人發現他。
他隻能忍著疼痛,等待天亮。
等天蒙蒙亮,他看見路邊走過的人影,才被人發現。
然後就是呼朋喚友給他抬上去,林大叔家的三輪車都被叫來了,準備送他去鎮醫院。
沈良是想說自己是被打的,但他已經有些發燒了,根本說不出個什麼。
而且也根本說不出口,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是想強林敏,所以才被打的,那後果可就慘了。
這個啞巴虧他吃定了,彆人問他也隻能說是不注意摔倒了。
村民們看著他滿身的酒味,聯想昨天的事,以為他借酒澆愁才會喝醉摔倒,便沒有人有疑問了。
顧白焰咱在最高處,看著被慢慢放上三輪車的沈良,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沈良也看到顧白焰了,看著他的表情,腿一下就痛了起來。
他心底全是不甘憤怒憋屈,他竟然被一個十歲小孩教訓了。
可他竟然不敢報複,軟的怕硬的,他就算傷好,恐怕也不敢找顧白焰幫忙。
沈良他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陪著沈良出村就醫去了。
林敏來的時候,隻看到了三輪車遠走的畫麵。
“他咋了?”林敏問道。
顧白焰道:“喝多了,摔下了坡,可能斷了一條腿。”
林敏想笑不敢笑,點點頭,轉身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沈聰行說今天送她去鎮上坐車離開。
昨天晚上睡在沈家,林敏給沈聰行解釋是被嚇到了。
沈聰行知道後表示能理解,還安排了老婆挨著對方一起睡,讓林敏彆太在意。
內心裡沈聰行覺得對不起林敏,人家好好支教了這些年,沒想到還會遇到這樣的事。他昨天晚上準備去沈良家讓他彆搞那些歪心眼子,沒想到沈良不在家。
今天早上想到林敏要走了,沈良也斷了腿,以後雙方大概不再有交集,就沒在意這件事了。
顧白焰和一眾小夥伴深藏功與名。
為了保險起見,顧白焰還叮囑對方這幾年一定要保守住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家裡知道了肯定要教訓他們的。
小夥伴們齊齊點頭,表示一定會保守好秘密,兩個堂哥表示會監督到位。
隻要過幾年,說起這件事就是沒有證據的捕風捉影。
顧白焰經過昨天晚上的驗證,也徹底知道自己第一次看到林敏時腦海裡閃過的是什麼。
如果他沒注意,那麼老師哭泣的場景,就會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