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第30章

上窮碧落下黃泉,是一種最高級的招魂術,哪怕此魂已入地府都能有所回應,更何況還在陽世某個角落的陰魂。

沒有絲毫反應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這個鬼魂消失了,魂飛魄散的那種。

這個結果大家都不意外,所以聞言麵上沒有太多觸動,就是商陸麵上的表情都很平靜,他見杜若神色有些沉重,下意識溫聲安慰道,“我們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知道了夏長河身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雖然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但我們也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怎麼說?”杜若聞言心神一動,露出了洗耳恭聽的神色。

商陸看著他,眼神寧靜,帶著安撫人心的從容,“觀夏長河生前行為可以得知他的重心或者最在意的一直都是毒*品買賣。三年前他因為毒品被端沒錢賠償所以鋌而走險搶了銀行,三年後在湘市又和一夥毒梟混在了一起,現在也是因為毒品回到了海市繼而被殺。”

商陸聲音平緩低沉,響在耳邊如樂鼓低鳴,悅耳動聽,他一步步分析道,“販毒利潤巨大,他能經營多年而不被人所查,牽扯其中的人肯定不少,這中間必然有大量的金錢交易。”

隻要有交易,就會有記錄,順著記錄查下去,總能摸到蛛絲馬跡,然後抽絲剝繭,一步步接近那個隱藏在深處的謎團。

“還有沈同。”商陸繼續分析,“方才莫七說海市的毒品聲音一直都是他在幕後指導,而他又是玄門人士,三年前救了夏長河的人也是玄門人士,三年後夏長河和沈同又有了交集,然後死於玄門手段。”說到這裡的時候商陸頓了下,食指下意識敲在解剖台邊緣,“所以我們可以大膽假設一下,沈同和救了夏長河的玄門人士應該是認識的,再大膽一些,他們倆甚至是一夥的。”

“而夏長河是給他們或者他們背後的組織賣命的,為了保護那個組織,夏長河這個被抓的人就成了廢棋。”

說完後,空氣安靜了一瞬,眾人齊刷刷的看著他,目光火熱,商陸被這灼熱的眼神盯的下意識退後了一步,“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杜若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我有種直覺,商警官說的哪怕不是真相也離著真相不遠。”桂平一副找到了同道人的欣喜。

“好厲害,居然能分析出這麼多有用的信息。”塗荼眨了眨星星眼,一副迷妹的樣子。

朱八娘若有所思的跟著點頭。

白龍則是向他投去了敬佩的眼神,腹誹道,“難怪現在的世界由人類主宰,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商陸被大家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避開了他們的視線,然後緊跟著解釋,“這其實沒什麼,都是警察的基本功,大家術業有專攻,若是遇到術法之類的事情我肯定就不如你們了。”

嘴上說著是你們,但是目光卻獨獨落在了杜若一人身上,透著不自知的溫度,杜若察覺到他的注視,心跳一

亂,覺得這屋子裡的溫度有些高,她咳嗽了一聲,“既然夏長河的死因已經清楚了,那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她得回去查查海市最近都來了哪些人,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這個會傀儡術的。

“那我送你們。”商陸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辦,沒有多加挽留,將人送到了警局門口,隻是離開的時候忽然想想到了什麼,叫住了桂平。

“對了桂叔,你能幫我算一卦嗎?”

桂平聞言停下腳步,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眸子中綠光一閃,神色鄭重,“你的命數..........”

“不是給我算,是給另個一人算。”商陸見他會錯了意趕忙糾正,他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張照片和一張紙條,“我想請你幫我算算這個人在哪裡。”

照片上的青年濃眉大眼,眼光帥氣,不是彆人正是這次係統給他發布的任務對象--梁辰。

方才在分析夏長河的時候,他腦子裡隱隱約約冒出來一個念頭,那個念頭並不明顯,直到他走出警局,經過和梁靜雯碰麵的地方後才漸漸清晰了兩分,但還是有更多的掩藏在迷霧中。

但這並不妨礙他叫住桂平,警察,本來就是有一點線索都會小心求證反複論證的。

桂平聽到是讓他算彆人後神色一鬆,表情恢複了神棍獨有的氣質,他接過梁辰的生辰八字和照片,閉眼卜算起來。

“這個人..........”許久後,桂平睜開眼,看向商陸的眸子裡帶上了幾分沉肅,他頓了頓,慢慢的道,“他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銷魂蝕骨,死水漫石,一水之隔。”

熟悉的腔調,熟悉的配方,聽起來更像天橋底下忽悠人的神棍了。

杜若掃了他一眼,半是警告半是無奈的道,“說人話。”

桂平咳嗽了一聲,飛快的解釋道,“簡單來說他應該是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屍體被人拋在了一池死水中,距離我們隔著一條河。”

“哪條河?”杜若見商陸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替他問了出來。海市三麵林山一麵林海,光是市區內就有一條護城河穿城而過,更彆提市外還有好幾條呢。

桂平:“這個不清楚,而且也不一定非得是本市的河流。”湘市和海市也是一水之隔,從卦象上看也符合。

“不過我不行但是老板你應該可以。”桂平緊跟著來了這麼一句話,成功的讓杜若蒙圈了一瞬,“不是,我又不會算卦,怎麼可以。”

桂平:“你可以招魂。”

杜若:“哈?”

“你的意思是他的魂還在?”聯係到他方才說的卦辭,杜若不太確定的問道。

桂平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杜若扭頭看向旁邊長身玉立的青年,也不含糊,“那你有這個人的頭發嗎?”話一出口,想到這個人都變成白骨了死了都不知道多少年,頭發應該是撈不著了。

“或者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人的一滴心頭血也行。”

招魂嘛,本就是用

他最密切的東西來吸引著他過來,頭發生氣最盛,血脈血氣最旺,兩者有一個就行。

“頭發沒有,但是心頭血應該有。”商陸沉吟了片刻,低頭對杜若道,“這樣吧,回頭我先問一下對方,若是她同意我帶人去店裡找你。”

“對了,取心頭血對身體有損害嗎?”

“有。”杜若隨口道,見他皺起了眉頭,麵含擔心,一句話到了嘴邊的話又轉了個彎,“不過我給她做點好吃的補補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這個人是..........”杜若狀似無意的道。

“是照片上的人的妻子,取心頭血的是他五歲的孩子。”因為年紀小,所以他才特彆擔心。

聽到是個孩子後杜若隱隱鬆了口氣,反應過來後又覺得有些莫名,暗叒叕的覷了商陸一眼,見他沒注意到自己的異常後趕忙揮了揮手告辭。

她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人家商陸關心什麼人和她有什麼關係,她那麼緊張做什麼?杜若拍了拍發燙的小臉,用力的晃了晃頭,將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了出去。

看來是這段時間不夠忙,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涼了,是時候讓那些不懂事的鬼怪重新學做人了。

走在她後麵的幾隻妖看著她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不知為何齊齊打了一個寒顫,桂平摸了摸下巴,高深莫測的道,“哎,春天來了。”

塗荼疑惑的瞅了他一眼,認真的糾正,“桂叔,現在是夏天,再過一個月就入秋了。”

桂平臉色一僵,動了動嘴唇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多說,隻是露出了愈發高遠的表情,頗有一副“世人皆醉我肚醒,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感。

塗荼臉上的表情更加茫然,“不用管他,犯病了。”白龍摸了摸小姑娘軟乎乎的腦袋,溫聲道。

桂平聞言臉上完美的表情頓時出現了好幾道裂縫,“哢嚓哢嚓”的朝著整張臉蔓延。

他捂著胸口,仿佛那裡受到了一萬點傷害,默默的不著痕跡的離著旁邊的王上遠了些。

“哦。”塗荼聞言頓時收回了好奇和擔憂,蹦蹦跳跳的跟上了前麵的杜若,“局長大人,等等我。”

朱八娘眼珠子轉了轉,腳下生風的跟了上去,比起這隻龍,還是待在杜若身邊更舒服一些,至少不會有血脈壓製的緊窒感。

商陸回到辦公室後召集隊員又開了一個小會,拿出了莫七的新供詞開始布置對沈同抓捕和他背後的利益網的清查。

“還是隊長你厲害,讓莫七供出

了沈同,不然我們還真的抓不住他的小尾巴。”景明一臉敬佩的道。

商陸笑了笑沒說話,哪裡是他厲害,分明是杜若他們厲害。不過這裡麵的門道就沒有告訴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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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讓你們查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說到這個,景明和魏霆紛紛抬起了頭,魏霆看了一眼景明,示意他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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