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第33章

於是接下來的湘市之行就變成了他們三個的行動。

一個半小時後,商陸開車來到了湘市最著名的酒吧一條街,這時已經接近淩晨,其他地方已經安靜的陷入了沉睡,這裡卻燈紅酒綠開始了一天最繁忙的喧囂。

“我現在更加確信胡彪身後的人和沈同是一夥的了。”兩人一神喬裝打扮一番來到了最熱鬨的一家酒吧前,杜若看著前方閃爍的霓虹深有感觸的道,“連選擇藏身的地方都一樣。”

商陸甩了甩額前過分長的劉海,聞言讚同的點了下頭,剛彆過去的劉海又落了下來,半遮住眼簾,藏在後麵的桃花眼瀲灩多情又帶了幾分神秘,一進門就引得許多年輕小姑娘和成熟禦姐的注視。

商陸垂眸掃了一眼罪魁禍首,見對方還有閒情逸致對著酒池裡舞動的青年吹口哨,舌尖忍不住頂了頂下顎,眸光一沉,大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將人帶進了懷裡。

杜若正欣賞美人跳舞,冷不丁的被人帶著撞上了堅硬的胸口,鼻尖傳來了清冽的冷鬆香,她懵了一刻,反應過來後下意識的掙紮,商陸用力扣著她的肩膀,低頭湊近她耳畔,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彆亂動,這樣不容易引人注目。”

杜若身子一僵,不著痕跡的踩了他一腳,“這樣更容易引人注目好吧。”她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彆忘了咱倆現在是兩個大男人。”

“小姑娘,你思想有些落後呀。”商陸低低的笑了一下,尾音上揚像是帶著鉤子,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後,“這地方最多的就是男男,不信你看11點鐘的方向。”

商陸微微鬆了鬆力道,讓杜若從胸前抬起頭,她看著11點鐘的方向,隨即目光一直。

那裡有兩個人正忘情的親吻,男的,周圍還有人在跟著起哄,看起來好不熱鬨。

湘水跟在倆人身後有一段距離,見他們突然停了下來,而杜若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彆看。”杜若回過神,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湘水的眼睛,湘水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掃過她的手心,杜若條件反射的縮了縮手,然後又繼續捂了上來,“我們兵分兩路,一會我和商路鬨出動靜吸引胡彪出來,你趁機進入梁辰的房間找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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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們是想用隱身術計劃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的,後來到了附近用神識略微掃了一眼,發現裡麵外鬆內緊,還縈繞著一股濃重的鬼氣,陰氣森森,不太保險。

湘水的本體是水靈,可以化作一滴水潛進去,沒有人會在意地上是不是多了一滴水,就算看到了也不在意。

“好,那我去了。”湘水點了點頭,扭身走進了人群中,找到了最靠近通道的位置,慢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杜若目送她離開,動了動胳膊,見商陸的手還在自己的肩膀上,忍不住曲起胳膊搗了他一下,警告道,“差不多行了啊,該乾活了。”

商陸見好就收,聞言

鬆開了手,但仍舊緊緊的跟在她身後,像連體嬰似的。

杜若呼出一口濁氣,然後眼神一變,氣勢洶洶的朝著還在熱吻的戀人走去,到了那個小受後麵時突然伸出手扯著他的衣領將人往後一拽,惡狠狠的道,“好啊你,原來是有了新歡,怪不得死活鬨著要和我分手呢。”

“我告訴你,想分手,門都沒有。”然後不等小受說話,她鬆開手,用了一個巧勁將人往旁邊一推,默默說了一聲抱歉,隨即一拳砸在了那個被打斷好事一臉不悅的壯漢臉上。

壯漢被她出其不意的一拳打的頭一歪,身子晃了兩下撞上了旁邊的一個看客,周圍發出一陣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起哄聲,“勇哥,打回去。”

勇哥站直了身體,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看著那個矮了他一頭的瘦弱青年,眼神陰騭,“你找死!”

說著舉拳衝了過來,然而還沒等碰到那個瘦弱青年,就被他身後的一個高個青年攔了下來,對方挑了挑眉,目光不屑,“想動她,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周圍的人見又冒出來一個人,起哄聲更大了,勇哥在他們的攛掇下愈發憤怒,想也不想的朝後麵吼了一嗓子,“你們都是木頭嗎,還不趕緊過來收拾他們。”

隨著他一聲怒吼,不遠處看場子的人紛紛圍了過來,杜若活動了一下手腕,抓住一個人就是一個過肩摔,再一個淩空踢,借力側空翻,一個呼吸的功夫又倒下兩個。

“哇,酷!”

周圍的人紛紛鼓掌喝彩口哨聲連成了一片,商陸也不甘示弱,和勇哥打在了一起。

勇哥是胡彪手下的打手,長的孔武有力,身手也不弱,曾經還因為過失傷人蹲過幾年,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胡彪,出獄後一直跟著他乾,現在也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眾人見了紛紛叫一聲“勇哥”。

沒想到今天卻被這兩個人給當眾下了麵子,他怎麼能忍,當下放開了全力攻了過去。

酒瓶碎了一地,桌子被踢翻,發出好大一聲巨響,這麼大的動靜漸漸吸引了舞池裡跳舞的人,大家紛紛圍了上來,還有人拿出了手機開始拍攝上傳自己的微博。

酒保見狀不對趕忙溜出吧台跑到後麵去叫人,胡彪正好上完廁所出來,聞言濃眉重重一抖,眼睛瞪大了兩分,他吐了一口唾沫,惡聲道,“走,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的廠子裡鬨事。”

酒保聽他這麼說後像是吃了定心丸,也不心慌了,腳步輕快的在前麵帶路,而他看不到的是,胡彪的肩膀上,正坐著一個青麵獠牙渾身漆

黑的嬰兒,目光貪婪的看著他,嘴角緩緩的流下了口水。

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濕,胡彪側頭看了自己的小寶一眼,壓低聲音哄道,“乖,他是自己人不能吃,一會讓你吃個飽。”

最近條子看的緊,很多貨進不來讓他損失了一大筆錢,他正憋了一身邪火沒處發泄,今天有不長眼的送上來門來,那也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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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陰騭的雙眼中露出了濃烈的殺氣,大步朝

著前方的圍聚的人群走去。

就在他的走後沒多久,一滴透明的水滴滾過地麵,一路來到了後麵一間上鎖的房間,從門縫中擠了進去。

小水滴左蹦蹦右跳跳,從地板這頭滾到了地板那頭,然後在床底停下,透明的水滴拉伸變長,先是兩隻腳,再是兩隻手,最後露出了頭顱,一個迷你版拇指的湘水出現了。

她伸出小手掀開了地板,取出了那份U盤和賬本,然後又將地板恢複原樣,把東西收進空間後又變回了一滴水珠不著痕跡的原路溜了回去。

經過前廳的時候她分心往那裡看了一眼,胡彪和勇哥正被商路和杜若按在地上摩擦,拳頭打在肉上的悶聲隔著重重音樂和噪聲清晰的傳入了耳中,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同情的看了他們一眼,隔空傳了一道消息後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外麵走去。

杜若眼角餘光瞥見一道水痕從旁邊經過,下一秒耳邊就傳來了湘水溫柔似水的聲音,“我拿到證據了,先去車裡等你們。”

杜若對著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知道了,然後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一腳踩在胡彪肚子上,一隻拳頭重重的擊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胡彪額頭青筋劇烈跳動了兩下,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直到意識陷入黑暗時,他才恍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從和那個小白臉動手的時候,他家小寶好像就特彆安靜,一點沒有平時的興奮,更沒有看到他被打後的憤怒。

為什麼會這樣?

不過這個疑問他是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

杜若將人打暈後左手自然的往他的肩膀處一劃,收手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個黑乎乎黏膩膩的嬰兒,小嬰兒雙目赤紅的盯著他,眼睛裡又怕又恨,嘴巴大張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小爺我不想將事情鬨大,今天就算了,日後你再敢搶我的人彆怪我還來砸你們的場子。”杜若扔下一句狠話,經過小受的時候順手將人一並提溜了出來。

她今天以他的名義鬨了一場,為了避免勇哥和胡彪醒來後找他的麻煩,還是將人帶回海市避一段時間,等他們落網後再將人放回來。

商陸上車後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黑色的越野車在馬路上急速而過,杜若想了想,給他指了一個方向,“往那邊開,快一些。”--

商陸毫不遲疑的轉了個彎,朝著她指的方向開去,然而前方是條僻靜的死胡同,他挑了挑眉,垂眸看向副駕駛指路的女孩,眼神意味深長。

“放心,有路,就

怕你不敢開。”杜若也不浪費時間,說完後雙手朝著前方一揮,像是拉開了一道看不見的窗簾,下一刻一條黑黢黢幽深陰暗的小路出現在巷子儘頭。

在這漆黑的夜色的襯托下,愈發顯得恐怖又陰森。

那條小路出現的時候,被她貼了一張符咒扔在後座和小受作伴的嬰兒突然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神色抗拒,身子顫抖。

“走吧,商警官。”杜若笑的格外純良,聲音溫柔的在寂靜的空間中響起,帶著幾分調

侃。

商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神色鎮定的踩油門朝著小路衝了進去,車子瞬間消失在胡同中,一個醉漢歪歪扭扭的走了進來,靠近牆根解決完了生理需求後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抱著自己的胳膊搓了搓,自言自語道,“怎麼這麼冷。”

幽暗陰森的鬼道上,紅色的曼陀羅緋糜又妖豔,一隻隻白骨順著根莖探了出來,朝著車身靠近,想要將它拉進更深的黑暗中。

隻是還沒等靠近,一道金光就從車中射了出來,打在那一隻隻張牙舞爪的白骨上瞬間讓它們成了飛灰,其餘白骨仿佛有生命般要多快有多快的撤了回來,安靜的埋在地下不動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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