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2)

第42章

宋瑾妍張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就被魏霆有眼色的拽住幫忙寫結案報告去了,淩易雖然好奇但是商陸的腦殘粉,他摸了摸後腦勺,一臉茫然的問道,“那隊長我還要繼續檢查那些從案發現場帶回來的陪葬品嗎?”

考慮到那些陪葬品上麵可能有凶手的線索,那些貴重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物件現在還小心的堆在證物室旁邊的儲藏室呢,就等著他們檢查一遍後入庫。

“這些陪葬品都是極具研究價值的古董,結案後肯定不能放在我們的證物室蒙灰,就是不知道是交給交博物院還是曆史研究院了。”說起來平白損失這麼一大筆財物確實很容易讓人不淡定,想到昨天那隻僵屍的黑化,商陸這會有點同情他了,“你和小景去清點一遍做個冊子,我去問問岑局怎麼處理。”

淩易“哎”了一聲,伸出一隻胳膊勾住景明的脖子,就將人往證物室那邊拐,商陸也跟著出了辦公室轉身朝電梯走去。

“叮。”

電梯停下,金屬大門朝著兩邊滑動,商陸一抬頭就看見二隊的隊長林源胡子拉碴的靠在電梯壁上,見到他後懶懶的抬手打了一個招呼,“商隊。”

聲音和他的精神一樣,有氣無力的。

商陸衝他點了點頭,見他沒有下的意思便抬腳邁了進來,掃了一眼數字鍵,發現九號數字已經亮了起來,他抬了抬眉梢,看向旁邊的同事,“你也去找岑局?”

“嗯。”林源應了一聲,注意到他說的“也”,眼珠往他這邊瞟了一下,隨口問道,“你找岑局什麼事啊?”

這件事外麵的民眾都知道的七七八八,對自己警局的同事自然就更沒什麼好瞞的了,更何況這案子已經準備結案,所以商陸言簡意賅的說道,“昨天冠華小區發生了一起性質惡劣的殺人案,一夥盜墓賊因為分贓不均自相殘殺,現在都已身亡,我準備去問問岑局怎麼處理從他們屋子裡收繳出來的貴重陪葬品。”

一天一夜都沒怎麼好好休息的林源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動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盜墓賊?”他猛地睜大了眼睛,萎靡的精神頓時振作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陪葬品?”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這個念頭剛落,電梯停了,銀色的金屬大門緩緩的朝兩邊劃開,商陸率先走了出去,見身後的人沒跟著下來,不由回頭問了聲,“不下來嗎?”

“哦,哦,這就下。”林源拍了拍臉,之前的頹氣儘褪,在天梯關閉前大步邁了下來,走到商陸身邊亢奮的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覺得我倆可能碰上了同一個案子。”

商陸驚訝的挑了挑眉,“怎麼說?”

林源吐出一口濁氣,朝著商陸靠近了兩步,像是找到了組織,張開嘴巴拉巴拉跟個機關槍似的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遍,說完後他語氣一頓,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真的,這事太邪門了,我都懷疑顧教授是不是中了什麼邪

。”

他沒考過古不知道墓地一般都是什麼樣的,但是棺材裡麵沒有死人隻剩下了一具空棺這怎麼看都不對勁吧。

更何況顧教授被送去醫院後什麼檢查都做了就是沒找出病因,至今還麵色青白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體溫也涼的嚇人。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林源的第六感告訴他這事不對,所以一大早就趕緊回來找鎮山石尋求幫助了。

商陸聽完他的話後久久未言,隻是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複雜,如果林源會讀心術,那麼他一定能讀懂此刻商陸的眼神。

兄弟,你們撞的不是邪,是僵屍。

林源被他這種帶著同情和深意的眼神看的後背發毛,還沒等細想就見商陸微微歎了口氣,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要相信科學。”

說完就和人一起敲響了局長辦公室的大門。

岑局聽完他倆的彙報後麵色沉重,他背著手在辦公室裡走了兩圈,最後視線不由落在的商陸身上。

商陸的目光和他在空中交彙,然後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岑局臉色好看了一些,繃緊的啤酒肚也鬆弛了兩分,“放心,顧教授不會有事的。”

他這麼安撫林源,“要相信科學,相信醫術!”

聲音堅定,鏗鏘有力,這熟悉的語調熟悉的話語落在林源耳朵裡極有說服力和安全感,他不由自主的跟著點了點頭,“好的,局長。”

商陸聞言嘴角一抽,看向岑局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騙子,倒是忘了自己之前也是這麼騙人家林源的。

然後岑局有關心的問了林源兩句後就打發他回去休息了,商陸被單獨留下,“小商啊。”岑局拍了拍商陸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後麵辛苦你跑一趟了。”

商陸:“不辛苦,為人民服務。”

岑局聞言笑出了一臉褶子,更加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內心的滿意和激動,“好,你去吧,凡事不要怕,有我........們祖國爸爸做後盾呢。”

他一開始想說我,但後來看著自己這副“孱弱”的身板後果斷的改了口,麵對非人生物,還是國家爸爸更可靠些。

商陸嘴角再次抽了一下,假裝沒聽出他語氣的停頓,輕輕一頷首後轉身出去了。

五味館中,杜若聽到商陸的來意後不由挑了挑眉,視線往後院溜了一眼,下一秒就直接帶著他敲響了朱潤玉的房門。

朱潤玉一夜未睡,聽到敲門聲後很快就打開了

門,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麵色一沉,情緒明顯冷了下來,“你找我何事?”

商陸也不在乎他的冷淡,直接問道,“有人進了你的墓室後暈倒了,至今昏迷不醒,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語氣直白,直勾勾的盯著朱潤玉的眼神裡就差直接寫著是不是他搞的鬼了。

朱潤玉本來心情就不好,聞言更不好了,他雙手抱胸,斜斜的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的挑了挑嘴角,“不請自來是為賊

,我怎麼知道一個小賊為什麼昏迷?許是他命格太輕,受不住我皇室威壓。”

這就是有些抬杠了。

顧教授下了那麼多墓,其中不乏王公貴族,唯獨在他的墓中出了事,這裡麵要是和他沒關係打死杜若都不信。

但要是他故意使壞那也不見得,雖然對方現在是個僵屍,但觀其行事並不見猥瑣陰邪,反而有種君子坦蕩的磊落。

杜若見倆人之間彌漫出的硝煙後立馬上前一步查在了中間,調解道,“商陸方才一時心急,說話有些直,但他沒有惡意。”

“你彆介意。”杜若溫聲說道,“那個昏迷的顧教授是個很有名望的學者,為人清正端方,若他真的因為你的原因出了什麼意外,你也會過意不去的對吧。”

朱潤玉斜了她一眼,滿眼的不以為然,他都成僵屍了,一個人類的生死和他有什麼關係,再說又不是他讓他昏迷的。

但杜若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朱潤玉瞬間轉變了態度,她說,“你就當是積德,陰德多了說不定老天爺一高興就讓你早點找到棠藝了呢。”

朱潤玉:“.........”

沉默了片刻後,他不情不願的開口,“我墓室裡的機關在我出來的時候就關上了,裡麵也沒有其他的陰魂作祟,出事的隻有他一個人嗎?”

杜若看向了商陸,商陸點了點頭。

朱潤玉沉思了片刻,“那他是不是碰了我的棺木?”

那具棺材他躺了數百年,每一條紋路裡麵都充滿了屍氣和陰氣,年輕力壯的普通人陰邪入體都會病上幾天更彆提一個日薄西山陽氣本就不足的老人。

“所以他隻是陰氣入體導致體內陰陽失調繼而引發的昏睡?”杜若又確定了一遍,朱潤玉冷冷了瞥了她一眼,甩了一下袖子,“咣”的一聲關上了門。

“原因我告訴你們了,信不信由你們,彆來煩我。”

杜若摸了摸鼻子,腹誹了一句“脾氣真大”,然後拉著商陸就往醫院走。

隻是在去醫院的路上,杜若餘光瞥向神色冷峻的青年,忍不住問道,“你不喜歡朱潤玉啊?”平時見他待人雖然不向她那麼熱情熟絡,但也客氣有禮,像今天這麼不給麵子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青年一手握著方向盤,聞言輕輕偏了偏頭,主視線仍舊注視著前方,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為什麼?”杜若越發好奇,按理說他們這也才第二次見麵,之前也沒見他對非人生物有這麼大的敵意。

“........”商陸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前方信號燈轉成了紅色,他踩下刹車,轉頭看向了一臉好奇的女孩,片刻後,他有些泄氣的扭過了頭,“不知道,本能的討厭他。”

青年的聲音低沉磁性,此刻卻帶了幾分孩子氣。

杜若被他這難得一見的幼稚舉動給逗笑了,雙眼彎成了月牙,哭笑不得的說,“你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倆前世有仇呢。”

“或許就是前世結下的仇怨。”商陸小聲的

嘀咕了一句,餘光瞥見女孩兀自笑的開懷,耳根忍不住泛上一絲紅暈,他咳嗽了一聲,一隻手打開前方的儲物箱,從裡麵摸出一根棒棒糖,單手撕開,在杜若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塞進了她的嘴裡。

“嘎。”

杜若笑到一半的聲音卡了殼,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她眨了眨眼睛,舌尖下意識的卷上了棒棒糖,舔了一口,甜的她嘴角都翹了起來。

偏頭看了一眼駕駛座上坐姿端正的青年,杜若含著棒棒糖不出聲了,隻是月牙形的眼底仍舊彌漫著深深的笑意。

車子一路安靜的駛進了市立醫院,下車的時候杜若剛好將嘴裡的棒棒糖吃完,經過門口的時候隨手將棍子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上了五樓。

獨立病房裡此刻坐著一個有些微胖的中年人,正怔怔的看著床上的老人,神色複雜,眼神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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