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2 / 2)

陳明:“你也說了我是主治醫生,對病人的信息自然要保密。”

“嗬嗬。”杜若勾了勾嘴角,笑容充滿了嘲諷,毫不客氣的道,“你若是這麼有醫德,又怎麼會和陶知明狼狽為奸。”

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殺人取心。”

陳明的心徹底慌了,呼吸也亂了。

額頭滲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一滴滴滾落臉頰,打濕了衣領。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他定了定神,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亂,“請你出去,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杜若攤了攤手,十分無賴的道,“你叫啊。”

陳明:“.........”

陳明臉色一沉,轉身握住了門把手,一轉。

然而大門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被輕易的打開。

他神色一變,下意識加大了力道,再次轉動。

大門就像是被人從外麵鎖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陳明急的鼻子都紅了,使出了吃奶的勁,然而大門還是一動不動。

事情這麼詭異,陳明又是心中有鬼的人,他當即轉過身,靠在門板上,警惕又戒備的盯著她,“你做了什麼?”

“陳醫生。”杜若彎了彎眼睛,靜靜的看著他,說出的話卻再次讓陳明炸了毛。

“你對這種情況似乎並不怎麼意外呢。”

陳明眉心劇烈一跳,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他扯了扯領口,感覺有些喘不上氣,“我這隻是合理推測。”

他死鴨子嘴硬道。

“你非要這麼說也可以。”杜若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笑的十分無害,“那我隻能繼續陪你坐在這裡等了。”

“等什麼?”

“等你坦白。”

陳明:“........”

“你以為能困住我一輩子?”陳明看向她的眼神滿是荒誕,“這裡是醫院,我要是長時間沒有出現,大家自然會進來尋我的。”

他說的篤定,神色也不由放鬆了幾分。

他覺得自己有些高估對方了。

“那就試試唄。”

杜若笑眯眯的道。

不見棺材不落淚,受點挫折就知道了。

陳明“哼”了一聲,越過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餘光瞥見辦公桌上的電話,他心神一動。

對呀,怎麼將這個給忘了。

他出不去,可以叫人進來呀。

想到這裡,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女子。

隻見那個女孩正拿著手機打遊戲,一點也沒往這邊看。

說不出是輕鬆還是沉悶,陳明心情複雜的撥出了電話,然後滿心滿意的等著接通。

時間慢慢的流逝,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聽著電話那頭始終如一的“嘟嘟”聲,陳明黑如鍋底的臉上扭曲了幾下,咬著牙憤憤的盯著前方的女孩,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隻能用力的扣上了電話泄憤。

“噠噠噠。”

他看著桌子上的時針從九走到了九,外麵的天色由亮轉黑,再轉濃墨,最後化為一抹魚肚白。

他的房門始終沒有人敲響。

這個房間像是被人遺忘了似的,孤寂又充滿了死氣。

不過一天,陳明就受不住了。

“你到底想怎樣?”

他衝到了杜若身前,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肩膀,卻在將將碰觸到她的時候,被那雙清亮的眸光給攝住,訕訕的收回了手。

然後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安全距離。

這個女人不是普通人,她是玄門中人!

再次在心中提醒了一遍自己,陳明眼中的憤怒稍退,但怨恨卻有增無減。

杜若自然看到了他藏在眼底的恨意,但她不在乎。

一個注定會將牢底坐穿的人,不值得在心中留下痕跡。

她取出一隻錄音筆,抬了抬下巴,“將你和陶知明之間的交易說出來。”

“不可能。”陳明想都不想的拒絕。

若是說了出來,那他下半輩子就完了。

他還有大好年華,錦繡前程,不能就這麼斷送。

“那就沒辦法了。”杜若也不催促,繼續拿起了手機,“那就靠著吧。”

看誰能靠過誰。

陳明:“.........”

陳明陰冷的看了她一眼,焦慮和不安將他的精神折磨的愈發薄弱,像是隨時都能崩斷的毛線,眼神明滅不定,最後全部淪為了黑暗。

他走到一旁的茶幾,從下方的抽屜裡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推開了刀鞘,刀刃鋒利的光芒照亮了他的眼睛,平添了一分肅殺。

陳明握著刀,一步步朝杜若靠近。

對方似乎毫無所覺,視線盯著手機,玩的忘乎所以。

“如果我是你,絕不會做這種蠢事。”

就在陳明舉刀即將刺下的時候,杜若忽然出聲了,她沒有抬頭,但是陳明卻感覺自己被一雙清亮的眼睛注視著。

那目光無處不在,讓他無處可藏。

陳明眼睛通紅,他咬破了舌尖,刺痛感和血腥味一並從口腔裡冒了出來,“那也比在這裡等死要強。”

他舉著道,神情瘋狂的刺了下去。

對方輕輕歎了口氣,像是可惜,又像是有些遺憾,杜若仍舊沒有抬頭,隻是輕飄飄的伸出了兩根手指,雲淡風輕舉重若輕的夾住了灌注了全部力道的刀鋒。

然後在陳明陡然變色的神情中,輕輕一扭。

“哢嚓。”

雪白鋒銳的刀片斷成了兩截,從空中話落,掉在了地上。

陳明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一眼刀片,又抬頭看了看仍在玩遊戲的杜若,一張臉憋成了西紅柿,“不!”

他發出一聲難以抑製的尖叫。

彎腰從地上撿起刀片,被刀刃劃破了指尖都沒在意,像個瘋子似的再次朝著杜若的眼睛揮了過來。

杜若這次終於抬起了頭,她的身子往後輕輕一仰,避開了刀芒,然後抬手握住了陳明的手腕,用力一捏。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

陳明吃痛的鬆開了手,染著血的刀片再次掉在了地上,他卻沒有了再撿起來的勇氣和毅力。

握著自己被捏斷的手腕,額頭大顆大顆的冷汗滾落,他疼的臉色煞白,像是抹了最白的粉底液,看向杜若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我的手。”

他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劇痛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再也不敢亂動,“你把我的手怎麼了。”

因為恐懼,他已經喪失了理智和思考的能力,隻剩下本能在支撐。

“我不能沒有手。”

作為一個心胸外科的大夫,一雙靈活的手就是他的第二生命,那是他賴以生存的支柱。

現在支柱塌了。

他也崩潰了。

“我說,我都說。”也不知識痛的還是悔的,他用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小心翼翼的捧著自己的斷手,哀求道,“隻要你治好我的手,我什麼都告訴你。”

杜若掃了他一眼,“真的?”

“真的。”

陳明點頭如搗蒜。

“不會隱瞞?”杜若再次問。

陳明就差指天發誓,“絕對不會。”

杜若佯裝思考了一會,最後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那行吧。”

陳明臉上露出一點喜色,忙不迭的將斷掉的手腕遞了過來,對方卻看都沒看一眼,轉了轉手裡的錄音筆,“不急,先錄完了口供再說。”

陳明:“........”

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心中最後一絲僥幸被徹底打碎。

他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後悻悻的垂下頭,像是鬥敗的公雞,精氣神一下子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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