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
哪怕生活辜負了你, 也請你不要辜負自己。
所以蕭鳳鳴深呼吸了兩口氣,轉身,舉起手臂轉移怒氣。
“砰砰砰”的敲門上像是巨石砸在了地麵,一聲比一聲沉重。
結實的棗紅色木門很快被砸出了一道道裂紋,呈蛛網紋向四周散去。
不但如此,蕭鳳鳴還生怕裡麵的人不知道似的,厲聲喝道, “廉貞,你給老子滾出來!”
杜若被他這副神操作給驚的一愣,沒有第一時間上前阻攔,“他這是瘋了嗎?”
“很顯然, 並沒有。”
商陸作為警察,觀察力和思維力高於常人,“他隻是很自信。”
杜若:“???”
杜若更不能理解, “他哪來這麼大的自信?”
明明上樓前還被她一句話給懟的安靜下來,怎麼跑了一趟樓梯就變得這麼有信心了?
難不成那樓梯有魔力?
杜若下意識往後瞅了一眼樓梯間, 就在這時,沉重的木門發出了一聲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在門框上晃了兩下,“轟隆”一聲摔在了地上。
木屑紛飛,大門四分五裂, 一個成年人的手掌印深深的印在一塊碎掉的木門上,陷了進去。
杜若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周圍,好在這是高檔小區, 一層樓隻有獨門的兩戶,對麵那戶顯然沒人或者不在家。
不然聽到這麼大的動靜早該出來觀望了。
蕭鳳鳴早在大門倒塌的那一瞬間閃身移了進去,一進屋,他就跟開通了狗鼻子似的,無師自通的準確無誤的來到了朝北的一間臥室,然後抬腳,重重的踹了上去。
意料中的門碎聲並沒有傳來,蕭鳳鳴的腿停在半空,看著木門被人從裡麵先一步打開,視線內映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冷笑一聲,停在半空的右腿以一種更為犀利的角度和強勁的力道掃了過去。
“你還是這麼衝動。”
廉貞不退反進,單手架住蕭鳳鳴的右腿,五指成抓,狠狠的抓了下去。
然而他的指尖剛動,那隻被握在手心的小腿就在同一時間化作了一道黑霧,他的手指穿過了空氣,隻留下一手冰冷的粘膩。
廉貞抬頭看向前方,蕭鳳鳴冷冷的勾了勾唇,空著的一條腿被黑霧覆蓋,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凝視成了一條結實有力的小腿。
“哼。”
蕭鳳鳴目露嘲諷,“你還以為我是當年的蕭鳳鳴嗎?”
廉貞失手後並不失落,聞言更是一點意外都沒有,“你似乎忘了。”他看著對方,好心的提醒,“你有今天的變化可是我的功勞。”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蕭鳳鳴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像是燒開的熱水,又像是被點燃引信的□□,他的臉色漲得鐵青,修長如玉的手指頃刻間變成了陰氣森森的鬼爪,拖著長長的指甲,劃破了空氣,朝著廉貞胸口落去。
聽著那尖銳的嘯聲,廉貞臉色微微一變,他這次沒有硬抗,而是閃身避開了攻擊,然後從腰後抽出一把折扇,“唰”的一下打開了扇麵,運扇為刃,刺向了蕭鳳鳴的喉嚨。
雪白的扇麵仿佛天際最潔淨的白雲,卻帶著冰霜般的鋒冷,如利刃般倏忽而至。
蕭鳳鳴的瞳孔一縮,動作卻詭異的遲鈍了半拍。
就是這半拍的停頓,廉貞的扇沿已經劃破了他喉嚨最外層的皮膚,一絲血線剛剛冒出了頭,蕭鳳鳴隻覺得脖子一冷一熱,還沒待他有多反應,後頸就被人從後麵捏住了。
“生死關頭,你發什麼楞。”
杜若將鬼一把拽了回來,看著他脖間像是被放開了自來水,不停的往外湧動鮮血。
火大的喝道。
蕭鳳鳴反手摸了一把脖子,觸手溫膩,鼻尖傳來了濃鬱的血腥味,臉色由青變紅,又由紅變黑,喉結滾動了幾下,鮮血流動流動更快了。
“退後。”
杜若皺了皺眉,上前一步站在了他的前麵,背著他和商陸道,“帶他到安全的地方,廉貞交給我。”
商陸身上雖然功德深厚且有係統幫助,但他畢竟是個不事修煉的凡人,這種修士之間的打鬥很容易誤傷到他。
至於蕭鳳鳴........
杜若算是看明白了,彆看他平時拽的跟什麼似的,一旦對上廉貞,那就隻能是被虐的份。
況且廉貞方才有一句話提醒到她了。
蕭鳳鳴能成為鬼王,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廉貞當年給他下的那個咒術。
作為下咒之人,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製約蕭鳳鳴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保險起見,還是讓他倆一起躲著吧。
商陸不愧是和杜若通過心意的人,她一說他就明白過來,當下便帶著蕭鳳鳴朝後麵退去。
不過他也沒有退多遠,而是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同時一隻手摸向了腰後,大有情況不對就開槍營救的架勢。
係統瞥見他的動作,給他潑冷水,【你的槍對他們不管用的。】
“管不管用,試過才知道。”
商陸將槍從槍套裡拔了出來,拉開保險栓,食指勾在了扳機上。
係統見他不聽勸,“哼哼”了一聲,也不多說。
【我倒要看看你一會臉疼不疼。】
它暗戳戳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