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想出合適的理由, 幾個保安就急慌慌的跑了過來,“阮先生, 你們家後院的玫瑰花下發現了一具屍體!”
阮同民臉色一變, 暗叫了一聲糟糕。
他下意識的朝前方的警察看了過去, 隻見對方神色一肅,正義凜然的眼睛裡露出了幾分驚訝,“屍體?”
淩易驚呼了一聲,演技浮誇的問道,“玫瑰花下怎麼會有屍體?”
保安麵麵相覷,齊齊沉默。
這個問題他們也不知道哇。
好在對方也沒有想讓他們回答, 淩易擰眉看著阮同民,緊跟著說道, “阮先生, 請讓一下,我們要進去探查一下。”
阮同民重重的抿著唇, 臉色忽青忽白,迎著對方明亮的目光,他鼻翼闔動了幾下, 最後不得不讓開了身子。
“多謝。”淩易衝他點了點頭,然後大步朝著後院走去。
阮夫人一隻手挽著丈夫的胳膊, 借力支撐住自己的身子,神色驚惶不安。
好像有什麼東西即將出現,打破她平靜的生活,將她破碎的人生再次攪動的天翻地覆。
“阮先生。”商陸站在原地並沒有跟著去後院, 他沉沉的看著阮同民,一雙眸子幽深靜謐,仿佛能看到人的內心深處。
“你家後院怎麼會藏有屍體?”
阮同民心跳加快,下意識的就想避開對方的視線,但剛想行動又生生的忍住了,他嘴角一拉,扯出一抹苦澀和困惑,“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這片玫瑰花在我買下這棟彆墅的時候就有了,我一直也沒有翻動過。”阮同民說道,“警察同誌,請你們一定要查清楚事件的真相,需要我配合的儘管開口。”
杜若聽著他的話,“嘖嘖”了兩聲。
不愧是久經商場深諳謀略的老狐狸,說話的藝術就是高。
要是不明真相的人聽了,許是會被他帶歪,懷疑這棟彆墅的前主人身上去。
不過........
她看向了一旁的青年。
商陸像是沒有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凶手,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阮同民眼皮一跳,總覺得對方話裡有話。
可以他目前的立場不好質疑,多說多錯,還是保持沉默少開口的為好。
後院中的屍骨很快的被挖了出來,然後被抬走,經過阮同民身邊的時候不知從何處刮過了一道風,蓋在屍體上的白布被風吹起了一角,露出了兩個黑黢黢的眼眶,陰森森的盯著他的方向望了過來。
饒是阮同民不信鬼神也被這種狀況給嚇的後退了一步,他彆過頭,以手掩唇咳嗽了一聲,掩飾住方才的失態。
“阮先生,因為是在您的後院發現了屍體,所以在查出真凶之前還請不要離開海市。”商陸淡淡的說道。
阮同民點了點頭,應聲道,“我了解的。”
商陸勾了勾春,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帶著人走了。
等他們走後,阮夫人立馬放開了挽著他的手,退後了幾步,隔著一張茶幾,怔怔的望著他,像是第一次認識似的,眼神中充滿了陌生和畏懼。
“怎麼這麼看著我?”
阮同民察覺到她的視線,覺得呼吸有些緊,抬手鬆了鬆領帶。
阮夫人看著像個沒事人似的丈夫,神色複雜,她張了張口,輕聲的問道,“那個屍體,是誰?”
“........”阮同民的動作一頓,繼而手上用力將領帶扯了下來,隨手扔在沙發上,“人又不是我殺的,我怎麼知道。”
“是嗎。”
阮夫人幽幽的道,整個人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氣,肩膀都垮了下來。
她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氣氛有些沉默。
阮同民被妻子質問,神色不鬱,嘴唇張了張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拿起之前掉在沙發上的手機,扔下一句“我去處理些公務”就匆匆上了樓。
看著他的背影,阮夫人身子一歪,緩緩的靠在了沙發上,片刻後,大滴大滴的淚水砸在了她的手背上,低低的哀鳴聲隨之響起,然後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阮夫人哭的像個失去了母親的孩童,不複往日端莊典雅的形象。
她和阮同民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他是什麼人她很清楚。
方才他分明就是撒謊了。
那具屍體他認識。
阮夫人不敢在往下深想,隻是心中的苦悶又無處發泄,隻能放聲大哭。
........
警局內。
因為事先知道了這具屍體的身份,再加上董桃失蹤不久後家人就報了案,所以做起DNA比對來也分外迅速,很快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死者董桃,死亡原因是窒息,死前受過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