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妖:“.......”
看著還有剩餘的美味佳肴,忽然感覺有些撐。
商陸麵不改色的繼續吃著盤子裡的飯菜,仿佛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大家那飽含深意的視線,時不時的給杜若夾一筷子菜。
期間不經意的撞上沈同的視線,四目對視,仿若火花四濺,商陸神色沉穩,不驕不躁卻帶著上位者穩操勝券的從容。
他輕輕的移開視線,嘴角掛著一縷淺薄的笑意,仿佛在說--不過就是一個階下之囚,不值得他浪費目光和注意。
沈同的指甲深深的扣進了地麵,牙齒在唇瓣上咬出兩行血痕,他目光陰沉冷鷙,像是一團化不開的濃墨,讓人看不清裡麵的情緒。
外麵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周圍變得安靜下來。
濕潤的雨氣被秋風送了進來,撲在臉上帶起了一陣寒顫。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不斷抗議的肚子因為饑餓太過反倒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一抽一抽的疼痛。
沈同睫毛抖了抖,眼皮越來越沉重,然後一點點的闔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道輕快的腳步聲忽然傳進了麻木的耳朵裡,他心中一動,倏然間睜開了眼睛。
看清來人後,他嘴角上挑,勾出一抹篤定的神色,“你還是來了。”
聲音沙啞木澀,氣息薄弱,隻是一雙漂亮的眸子格外明亮。
杜若一隻手裡端著一碗水,一隻手裡端著一碗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想要嗎?”
沈同喉結一動,嘴巴乾燥的像是沙漠中的黃沙,呼吸急促,“你不會如願的。”
他靠在木柴上,強忍著心裡的**,挑著眉毛說道。
杜若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他身前的地上,拖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麵,雙手托著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你就這麼自信?”
沈同克製住看向地上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對麵的女孩,換了一個稍微不那麼弱勢的姿勢,“我覺得前車之鑒足夠讓你認清事實。”
他們七星腦子裡都被殿主下了禁製,一旦說出重要信息就會頭疼欲裂,甚至識海爆炸。
“至於瑤光和白羽。”他自嘲的勾了下嘴角,“都是一群冷心冷肺的冷血之人,你就不要指望他們有什麼同事愛能來救我。”
他一言指出了杜若的打算,並毫不客氣的戳破的她的計劃。
杜若卻並不失望,反而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啊。”
這下輪到沈同意外了。
“那你還.........”
杜若笑了笑,表情看起來十分無害,“我就是想告訴你們那個見不得光的狗屁殿主一件事。”
“.........什麼?”沈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七星被我廢了四個,抓了一個,還有兩個勉強活著。”杜若說道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認真的提問,“你不覺得這很有成就感嗎?”
沈同:“.........”
“而且你在我手上,你猜以你們殿主的為人,會不會派人來殺你?”
哪怕有識海禁製為手段,但萬一呢?
那種躲在暗處搞陰謀的人疑心病都很重,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是常態。
杜若現在不怕他出手,就怕他不出手。
沈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意識到她的意圖後,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他動了動胳膊,啞著嗓子道,“能不能鬆一鬆。”
“不然活動不開手。”
他望著地上的水和粥道。
小銀魚將他傷的不輕,杜若又給他喂下了散靈丹,五味館裡還有陣法,他根本就跑不出去。
之所以綁著他,不過是想讓他受點罪罷了。
畢竟之前他的行為在她們這些正義人士眼中可以說是罪大惡極了。
杜若給他鬆了綁,然後將繩子收起來,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過來問道,“你還記得第一次從我手上逃走後救了你的那個女子嗎?”
沈同喝水的動作一頓,心中轉過千百種念頭,最後平靜的道,“記得,她也是你們的人嗎?”
他不著痕跡的套話。
杜若搖了搖頭,“不。”
“但是她的丈夫是警方的臥底。”
沈同眼睫一顫,心跳忽然加快。
“他是緝毒警察。”杜若注視著他的神色,一字一句的道,“死在湘市的胡彪手上。”
沈同喝水的動作停了下來。
長長的睫毛覆蓋住憂鬱的眼睛,看不清裡麵的神色。
隻是一雙沒有血色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隱約可見他的情緒。
胡彪是許天賜的手下,而許天賜是七星之一的天璣,四舍五入,救了他性命的女子的丈夫死在了他的手上。
這孽緣........何其可笑。
沈同張了張嘴,想問一下那個女人過的好不好,卻無法發出一個字,最後僵硬的攪動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巴裡塞粥來掩飾自己的無力。
傷害已經造成,而他沒有任何立場來安慰和詢問。
想必她現在一定很後悔救了自己吧。
沈同麻木的想道。
“哦,梁醫生讓我逮到你的時候托我帶句話給你。”
“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