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董桃。”
就在阮同民的意識陷入混沌之際,他聽見一道悅耳的女聲仿佛天籟一般從遠處飄了過來,“放開他吧。”
“掐死了可就沒辦法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董桃的視線冷冷的劃過對方的麵孔,血色的瞳仁中閃爍著冰冷的鋒芒,眼看著對方即將暈厥過去,她這才懶懶的鬆開了手。
阮同民像是一團爛泥似的倒在了地上,片刻後,他捂著喉嚨,用力的咳嗽起來。
“爸爸。”
阮蘇仿佛這才反應過來,朝著阮同民撲來,不料身體卻穿過了對方的胳膊,她的眼中閃過大片的茫然,楞楞的看著董桃,嘴唇蠕動。
“你怎麼能碰到我爸爸?”
董桃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彆過頭,不想回答她這麼愚蠢的問題。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她比較厲害。
真當她這幾年的鬼都是白當的嘛。
“阮先生。”等阮同民的咳嗽聲平複下來後,杜若這才慢聲問道,“你現在考慮好了嗎?”
阮同民趴在地上,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他低著頭,垂著的眼眸裡看不清神色,整個人藏在陰影裡,仿佛和黑暗融為了一體。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
他的聲音沙啞又粗糙,像是砂紙磨過地麵,“我要見我的律師。”
方才生死一際的時候他忽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不管對方是人還是鬼,有一點可以肯定。
她們肯定不能殺了他。
至少不能在警局內殺了他。
想通這點後,阮同民瞬間有了底氣,他抬起頭,避開兩個女鬼,直直的看著光影中的女孩,再次重複道,“我沒有做過,你們休想利用不正當的手段屈打成招!”
他說的義正言辭,語氣篤定。
要不是杜若清楚他是什麼人,幾乎都要信了他的鬼話。
董桃聞言眼神一厲,周身的氣息瞬間降了十幾度,五指成爪,指甲暴漲,對著他的胸口就要狠狠的抓下去。
一個人究竟有多無恥,才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麵不改色的撒謊、
她想要掏出他的心,看看他的心肝是不是黑的。
“等一下。”
杜若急忙攔住了她,對上一雙幾乎被怨氣和仇恨包裹的眸子,她微微歎了口氣,緩聲安慰,“交給我,我一定會給你一份公道。”
她垂眸掃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再次溫和的問道,“你確定不變嗎?”
阮同民眼神閃爍了一下,繼而堅定的道,“不變。”
“那就沒辦法了。”杜若似乎也很無奈,她攤了攤手,對著身後的小姑娘招呼,“來,塗荼,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幻術’。”
“好嘞。”
塗荼歡快的應了一聲,琥珀色的瞳孔陡然變深,她的聲音空靈又悠遠,似乎從天際傳來,帶著一股縹緲。
“阮同民,你過來。”
阮同民神色呆滯,動作僵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塗荼。
塗荼的聲音愈發空靈,“現在是2017年9月20日,天空下著大雨,董桃結束了給阮蘇的補課後,因為雨勢不得不留宿你們家。”
“晚上的時候她因為口渴出來喝水,然後........”
“然後我見色起意,將她拖到了房間,強侮了她。”
阮同民一字一句的說道。
“再後來........”塗荼輕聲的暗示。
阮同民:“再後來我玩的有些用力,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沒氣了。”
一個“玩”字,讓董桃再次紅了眼眶,杜若的眼神也跟著冷了下來,她按耐住自己的脾氣,抬手壓住了董桃的肩膀,同時給她輸送了一道靈力幫助她平心靜氣。
“先彆急,等他招供了再說。”
她給她傳音道。
塗荼接著問:“阮蘇呢,她在乾什麼?”
阮同民:“她在幫我一起處理屍體。”
“我們一起將董桃埋進了後院的玫瑰花下。”說道這裡,阮同民忽然笑了一下,暈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生出了幾分陰鷙,“我聽人說,用屍體做養料花會開的特彆好,果不其然,那片玫瑰花嬌豔欲滴,芬香迷人。”
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花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