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逢場作戲 池袋最強 3115 字 5個月前

不該跑下去的,他想。可等回神,他已光著一隻腳,跑下了兩層樓。一腳的黑灰,樓道的小窗口像個黑黝黝的洞,隻落了一小塊光在他腳背上。周君扶著牆看著腳背上的光,愣了許久,才長長歎了口氣。他轉著身子,這又回去了。

扶著牆一階階地上,記憶一格格的放。他想他從哪知道雍晉的,大概是哪個酒會上,他端著酒杯,同旁人說笑時,彆人遙遙朝雍晉一指,像是說個秘密一般輕輕同他說,那位啊,雍都督的長子,雍晉。

也許當時他聽了那聲介紹,就將雍晉的名字翻來覆去地嚼在口中。也看了那人好幾眼,卻沒有上心。就好比看到幅名貴的畫,任憑畫師在紙上留下驚心動魄的那一筆,多麼美麗,卻也欣賞地看多幾眼,悄悄地擱在心頭,隻待日後重遇,那畫攜卷著濃厚的驚豔撞進眼裡,才知其中厲害。

回到家中,他將腳洗淨了,給自己塗藥。沙發旁邊的燈還未關,雍晉翻了幾頁的書擱在上頭,他沉默地坐在雍晉坐過的位置,上頭好似還殘餘了些餘溫。將書合上歸位,將燈關閉,攏上窗子。像那人沒來過一樣,他回到床上,不再想了。

夢很長,也很細碎。夢裡雍晉將他推下窗口,他從高處墜樓,卻不隻是他,雍晉陪著他一起。風聲凜冽中他聽見那人笑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們不停地落,不停地落,卻沒在地上炸成一朵血紅的花,而是落進了那熟悉的車裡。

雍晉握著他的腳踝,手裡像著了火般燙著他的踝骨:“是你先招惹我的。”於是他將雍晉壓在身下,夢裡的雍少將不再強勢,不再冷硬。隻安靜地任由他擰開了自己的紐扣,露出光滑的胸膛,塊塊壘砌的腹肌。周君眼神有絲迷茫,這皮肉太過乾淨,該有疤才是。

他手撫在那皮肉上,觸感讓他低聲歎息著。他垂下眼,仿若膜拜般吻著,在上麵留下自己的氣息。下一刻天旋地轉,他落入層層白色床單裡,像是被許多布料籠住了臉,隻隱隱有光從布料的縫隙中鑽到他的臉上,照著他的眼。

周君在夢裡踢著腿,很慌很疼。是了,是疼,像是有什麼東西不管他的意願,強行撬開了他的身體,如火熱的蛇,緊緊糾纏著,一點點嵌入那最**的深處。周君覺得自己當時在哭,不斷地哭。布料被一層層掀開,就像是無數的窗子被打開,讓他覷見最深處的那張臉。

還是雍晉,是**的臉,蹙眉抿唇,眼瞼泛紅。那滴汗在額間落到他的臉頰旁,和他的淚混在一塊,在臉上斑駁著滑至頸肩。他看著雍晉展現了從未又過的柔情,在他額角眉眼親吻,低聲說:“彆哭,我不弄了。”

失重感傳遍全身,周君在自己床上猛地清醒。濃烈的太陽從窗簾裡投在地毯上,街道上喧囂的聲音在房中跳躍著。臥室外是阿媽的腳步聲,天已大亮。周君恍恍惚惚,好似還未從那旖旎的夢中抽身而出。

他喉間乾澀,下體濕黏一片,寸寸吐息都是燙的。深沉的頭痛如錘般撞著他的腦袋,讓他啞著聲喊阿媽進房。他確實發燒了,他少有生病,上一次大病也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好像還是這個季節,燒得渾渾噩噩,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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