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逢場作戲 池袋最強 3710 字 5個月前

雍晉被他打偏了臉,臉頰上的血瞬間洇紅了雪白的立領。周君終於感覺到了痛,也許是手裡的玻璃已經完全進入肉裡,十指連心,痛得慌。周君喘著氣,握緊了自己受傷的那隻手,他想讓人滾出去,但也許怒氣來得太急,他現在除了喘息,心跳也太過劇烈,幾乎要在胸腔裡撞成爛泥。

他脫力地坐回了床上,看著雍晉那如同落了血淚,觸目驚心的臉,好半天才抖著聲音說自己反應過激,他為此十分抱歉。雍晉好像被打醒了,他退了一步:“是我該道歉,我衝動了。”周君抬手抹了把臉,他出了太多汗,剛才的澡算是白洗。

等稍稍冷靜下來,他同雍晉道:“你可以去浴室清理一下自己。”如果讓雍晉頂著一臉血出去,他相信第二日他醒來時,就會被雍督軍的人用槍抵住腦袋。雍晉進了浴室,擰開了水龍頭。周君將煙拿了出來,血沾到煙嘴上,含入口中,就是一股鐵腥味。

他準備等雍晉走後,電話前台叫客房服務。然而雍晉在浴室清理沒多久,就拿著一張帕子走了出來。帕子是乾淨的,大概是貼身物,材質不像是酒店所用。雍晉走到他麵前,讓周君伸手。大概是出過氣了,周君現在處於比較疲憊的狀態。

因此也沒再橫眉冷對,甚至有些自暴自棄了。他任由雍晉將他的手拉了過去,小心地用帕子清理手中血垢和玻璃殘渣。周君不斷地抽煙,直到雍晉將酒重新倒在他的傷口上,這才痛呼一聲,手指蜷縮著,想要抽回來。

雍晉低聲道:“彆動。”周君眼神怪異地看了雍晉一眼,很快他的傷口就被簡單地處理好了,而雍晉臉上的傷口已經凝成血痂。周君當然不會主動提出要給他清理,但本著他是禍首,加之你來我往的原則,他手伸向電話機,和雍晉說讓人送醫藥箱上來,給他處理臉部。

誰知雍晉並不領情:“不用,我先走了。”周君動了動身體,他還有話沒問。剛剛冷靜下來,覺得不說也不好,免得心裡時時記掛著。他說:“我前幾天收到了一封信,是你給我的?”雍晉處理好周君的傷口後,就將手套戴上了。這時他正仰起脖子,係上自己的襯衣扣子,將那染了血的衣領,儘量藏進衣服裡。

聽到周君的話,他沒有太多反應,隻淡淡地答了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周君聽來這個答案,卻覺得有意思極了。他起身擋在了雍晉麵前,抱起雙手:“你明明可以和我說不是,結果卻跟我講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太心虛了。”

雍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他毫不在意周君的居高臨下與咄咄逼人的態度:“我確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周君冷下臉,他一直在看雍晉的微表情。可惜雍晉自酒醒後,就丟棄了那些可被入侵的軟弱與破綻。他現在嚴絲合縫,周君什麼也看不出來,自然不敢冒進,說出雍督軍的事情。

像是見他沒有話要說了,雍晉起身想走。周君卻拉住了他的手臂:“戒指你為什麼要撿回來,你都沒有自尊心嗎?”雍晉不動了,他回頭深深地將周君望著,都將周君望得怕了,這才道:“不過物歸原主而已。”說完他朝周君點一點頭,再次看了他一眼,就告辭了,周君沒有再攔。

第二日周君在酒店醒來,叫來客房服務。服務生將餐車推了進來,是煎至金黃的雞蛋和培根,附帶牛奶同今日報紙。周君剛拿起刀叉,隻從報紙上掃了一眼,這便亂了。他白了臉,將報紙展開一看。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雍晉要去的是淪陷區,那地方其他軍閥跑都來不及,怎麼能往前送呢?

周君匆匆吃過早餐,當即穿好衣裳,下樓打車回公寓。坐電梯拉閘門的時候,他看到手上捆著的帕巾。他將之扯了下來,猶豫一會,還是把手帕往褲兜裡一塞。除了電梯,快步攔了一輛黃包車。車上他展開從酒店裡帶出的報紙詳細的讀,雖然那一版麵的內容已經重複看過了,可還是想看。

逐字逐句讀完後,周君心驚不已。他本以為雍晉就算去打仗,那也是為了提高軍銜,順利升遷。畢竟後台擺在那,總不會是去非常危險的地方。可不曾想,隨著雍督軍的調任,雍晉的身份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便利,甚至是更糟糕的一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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