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抱錯10(1 / 2)

尋找神明[快穿] 宴不知 11358 字 9個月前

江蕭林沒有說話,他盯著薑邑看了許久,地上傳來響動時,立馬把他往身邊一拽。

薑邑一個不穩,撞到了他胸膛,當即低頭看去,是一條從樹上掉下來的小蛇,正在雜草上扭動,本想朝他們靠近,隨後,像是察覺到什麼危險,迅速調頭鑽入荊棘不見了。

江蕭林收回袖中匕首,道:“這蛇毒性不強,但若被咬,要受罪好一段時間,你小心。”

薑邑來蓮花村不久,沒上過這邊的荒山,也還沒見過除了水蛇之外的蛇,可之前床上那毒蛇一次,今天又是一次,便開玩笑道:“我是不是有什麼招蛇的體質?其實外麵買蛇的有錢人也不少,說不定能靠這個賺幾筆。”

江蕭林淡淡看他一眼,拽著他的胳膊往前走。

薑邑又說:“對了,你怎麼知道被那蛇咬了會受罪很久,你以前被咬過?”

江蕭林立馬蹙眉:“沒有。”

薑邑仔細觀摩這人表情,心說撒謊,但嘴上懶得拆穿。荒山太大,也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他拿出係在腰間的布袋一口一個棗開吃,吐核的時候看江蕭林餘光時不時往自己嘴上瞄,就抓了一大把遞給他。

江蕭林接過,卻不吃,等他把布袋子裡的青棗哢哧哢哧地吃完,又將那一把青棗放回袋子裡,餘光繼續瞄他嘴。

薑邑:“……”

他不吃了,把布袋掛上腰間,拂開桎梏他胳膊的手,大步走在前頭。

山間枝葉繁茂,樹木成林,異常陰涼。

薑邑想趕在天黑前找到朱香梅的葬身之地,走得也就越來越快,越來越急,等撥開一堆雜草走到某棵歪脖子老樹旁時,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停下了。

緊隨其後的江蕭林問:“怎麼了?”

薑邑回頭,看向對方那一路穩健的雙腿:“你腳好了?”

江蕭林一愣,嗯了聲:“今早就正常行路了。”

是啊,今早就好了。

薑邑還真沒注意,他早上出門聽到劉二狗的話後,滿腦子都是朱香梅的事,現在一想,才發現自己當初坐在毛驢上,卻讓腳上還有傷的人給他背東西牽毛驢……

一時赧然。

江蕭林顯然看出他今天壓根就沒注意過自己,否則也不會現在才發現他腿腳如常的事,沉默片刻,道:“走吧。”

薑邑扣扣袖子,重新往前走,哼哼著找補:“你腳好起來可真快。”

“一點皮肉傷而已,本來也算不了什麼。”

這句話薑邑倒是能明白,以江蕭林二十年來的生存條件,不管是上山還是下地,有些磕磕碰碰再正常不過,窮苦人家也不舍得為些小傷花錢買藥,都是用些土方子止血包紮……久了,有些人的身體都有極快適應外傷的能力了。

兩人沒再說話,在荒山裡一直摸索到傍晚,總算在山頭另一邊的崖前看到了個墳包。

墳包上隻長了些許嫩芽,土的顏色也偏深,顯然是座新墳。

連個墓碑都沒有。

除了朱香梅,蓮花村近年都沒死過人。

裡麵埋的是誰,不言而喻。

江蕭林在四周看了看,忽然沉下臉:“這地方的風水有問題。”

薑邑:“什麼問題?”

江蕭林道:“此山從這麵看,高而陡峭,山底亦不平緩,猶如蒼龍無足,在陰宅風水中,屬於大凶。”

薑邑稀奇:“你還懂這個?”

江蕭林目光撇開,看向那墳:“隻略讀過一些。”

薑邑問:“真是如此,那會大凶到什麼程度?”

“族內近年會有人橫死。”

“……”

某種程度也算是應了,薑邑和朱香梅同村,雖不同姓,但蓮花村人口本就不多,大家便都當同族走動。

如果他按照命簿所言去走任務,屆時要不回壽命,三年內確實要橫死了。

薑邑蹲下去就要扒墳,江蕭林攔住他:“不可。”

薑邑不管,兩隻手爪子似地刨起來:“不挖開怎麼知道裡麵會不會有古怪?朱香梅怎麼也是朱大牛的親妹妹,村裡人逼著不讓入祖墳也就罷了,結果連碑都不立,還葬在這麼一個地方,你不覺得問題很大?還是你認為,這也是入土為安?不能驚擾了?”

江蕭林臉色微白,直接把他雙手鉗住,往上一拉,迫使他站起來:“一雙手要挖到什麼時候?我們現在回去,帶上鏟子避開人再過來。”

薑邑:“……”又不早說。

回去的路上,江蕭林還總朝他那雙沾著泥土的手看,出了荒山,天已經黑了。

一到家,江蕭林門都沒開便先去門口打水,拽過薑邑那雙手給他清洗,洗乾淨後,果然看到些許劃痕,一時臉色不佳。

薑邑還念著山裡的墳:“屋裡就一個鏟子,等會兒你再讓隨從問薑鐵柱借一把。”

江蕭林低低嗯了聲,從袖中拿了瓶藥,倒出來些許膏體,在他掌心抹了抹。

薑邑不喜歡那種黏膩感,想洗:“這是什麼?”

江蕭林捏緊那隻手:“藥膏,彆沾水。”

“又沒出血,連皮肉傷都算不上,塗藥膏乾嘛……”

“……他們都說你以前磕碰到一點兒就受不了,現在這就受得了了?”

“……”

江蕭林視線從他手上移開:“吃完飯再去,挖墳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功夫。”

薑邑:“……好吧。”

他覺得渾身上下都怪怪的,心裡也怪怪的,像是莫名來了個管自己的娘,不自在是真的,可舒坦也是真的。

江蕭林沒讓他沾灶鍋,手法漂亮地揉了麵,洗了青菜,切了肉絲,鍋底熱上油,很快做出了一鍋麵條,湯清味鮮。

薑邑連吃了兩大碗,還有些意猶未儘,拉著他說:“你下次做的時候教教我。”

江蕭林瞥著他油乎乎的嘴巴沒出聲,也不知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吃完了飯,江府隨從正好把借來的鐵鏟送到門口,問江蕭林:“少爺,要不我們跟你一起去吧?”他們不知道江蕭林要做什麼,但知道一定和此行目的有關。

“不必,現在村子裡的人都盯著你們動向揣測,你們按計劃待在薑鐵柱家裡,彆輕舉妄動。”江蕭林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可是……”話沒說完,就被掃過來的視線嚇得不再多說了。

他們都知道,這回府不久的少爺雖然看著溫潤如玉,可動起脾氣來,比江世元還要陰鬱嚇人。

隨從們不情不願地離開。

……

薑邑去屋裡拿上燈籠,和江蕭林對視一眼,隨即一同從後山的小路離開。

進了那座荒山,薑邑才點上燈籠裡的蠟燭,在前麵帶路。

夜裡的荒山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儘管打著燈籠,薑邑也沒法走太快,怕一個不注意就踩了坑。

走了沒一會兒,路道相對沒那麼細窄了,江蕭林便走上前與他並肩,又過了一會兒,滿是枯葉的地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薑邑忙道:“又是蛇!”

說完,與江蕭林挨著的那隻手就被對方緊緊攥住,江蕭林腳步邁得大而快,撥開枝葉牽著他順暢向前。

江蕭林似乎把路完全記在了腦子裡,每一步都落到了沒有雜物的實地。

因此,薑邑徹底不用看路,被他牽引得一路無阻。

轉眼間,窸窸窣窣的聲音便被甩到了遠處。

到了那座墳包前,薑邑發現裹著自己的那隻手出了不少汗,以為他是害怕,說:“我身上帶有你給的驅邪符,害怕的時候就拉緊我。”停了停,又念叨,“你也是,走的時候自己都不拿。”

那隻手將他攥得更緊了,也不辯駁。

薑邑提著燈籠重新看了一遍那墳包,問江蕭林要了一把鐵鏟。

兩人的手這才分開,一前一後開始挖土。

墳包不大,想來當初下葬的人也想省事,土沒埋得特彆深,挖了不到一個時辰,下麵就露出了棺材。

薑邑停下歇息,沒急著開館,目光轉到江蕭林身上:“你都知道此地風水不適合做陰宅,當初那些人為什麼會選這麼一個地方安葬朱香梅?難道蓮花村找墓地都不看風水?”

“看,”江蕭林蹙眉望著那口棺,“隻是大多都埋在祖墳山上,看風水的也是村子裡的老人去祖墳看,像小兒早夭,除非父母堅持,否則都是外麵隨便找個地方掩埋……朱香梅的喪事,若也是如此,那可能就不會求人細看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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