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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娟正在做晚飯，一個人的飯很簡單，隻打算炒一個菜，剛把鍋燒熱，忽然發現沒有鹽了，又關了火拿上錢包出門去買。
小區外麵就有便利店，她匆匆走出來，卻發現程藍和程衍臨正站在角落，兩人不知道在為什麼事情僵持著。
“藍藍？”王秀娟喜出望外，趕緊走過去問：“你怎麼又過來了？”
“媽。”程藍笑，“沒什麼，過來跟您說件事兒。”
王秀娟：“什麼事兒？”
程藍：“嗯……上樓說吧。對了，您這是要去？”
“家裡沒鹽了，我去買鹽。”王秀娟見程衍臨陪著一起來，心裡有些開心，覺得不能怠慢了他，於是提議，“藍藍，你看這……你哥哥跟你一起來了，要不晚上就在這邊吃飯吧，我多做幾個菜。”
“好。”
“不用了。”
兩人異口同聲。
王秀娟愣住。
程藍衝程衍臨挑挑眉，用眼神告訴他必須留下吃飯，然後挽著王秀娟的胳膊，“他有點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那媽您快點去買鹽吧，晚上我們就在這兒吃飯了。”
“哎，我這就去。”王秀娟快步往便利店走去。
程衍臨是被程藍強行給拖上樓的，一進屋就像個受氣包似的，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一聲不吭。
早知如此，當初他就不該打那個賭。
程藍在廚房給王秀娟打下手，母女倆沒一會兒就做好了三菜一湯，端上桌，開飯。
“少爺。”見程衍臨還坐著不動，程藍沒好氣地提醒，“吃飯了，還杵在那兒不動，是需要我送到你手上去嗎？”
“藍藍，怎麼跟哥哥說話呢。”王秀娟客氣地道：“程少爺，家裡沒什麼好菜，就委屈你一頓了。”
程衍臨看她一眼，沒說話，吸吸鼻子，飯菜的香味躥過來，他的肚子咕嚕嚕叫了兩聲。
想著反正現在也走不了，乾脆先填飽肚子再說，便起身往餐桌走了去。
這裡的設施差他們家十萬八千裡，桌子掉漆，碗筷看上去也用好多年了，不過出人意料的是，王秀娟的廚藝倒是不錯，幾道菜味道十分好，跟保姆做的很不一樣。
有種……家的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形容，但就是覺得這味道說不出的溫馨，胃口莫名好了不少。
正吃著，碗裡突然多了個雞腿，是王秀娟夾過來的，“多吃點，你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
說完，把另一個雞腿夾給程藍。
其實按照程衍臨的性子，是很不喜歡彆人給他夾菜的，嫌臟，可是看著王秀娟那淳樸的笑，心裡卻有些暖暖的。
“謝謝。”他低聲道。
“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程藍懟他，“什麼時候你這大少爺，也會跟彆人說謝謝了？”
“藍藍，你這丫頭，怎麼老用這種語氣跟哥哥說話？”
王秀娟純當是因為兄妹倆感情好，樂嗬嗬地對問程衍臨：“程少爺，藍藍回去了，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不等程衍臨開口，她歎了口氣，又繼續道：“這些年她跟著我，吃了不少苦，卻一點怨言都沒有，還那麼聽話懂事。如果犯了什麼錯誤，她一定不是故意的，還希望你們能多多包容一些。”
來自老母親濃濃的愛。
程藍聽著心裡挺不是滋味的，若是讓王秀娟知道，其實她真正的女兒已經不在了，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估計會痛不欲生吧。
“她……”程衍臨抬起眼皮，瞅程藍一眼，見她啃雞腿啃的滿嘴油漬，模樣有些滑稽，很奇怪，一瞬間似乎沒那麼討厭她了。
其實說起來，她好像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或是特彆討人厭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她有那麼大的成見。
大概是因為以前太慫，看著就叫人煩？
說不清楚。
“還好吧，沒添什麼麻煩。”程衍臨道。
“沒添麻煩就好。”王秀娟又給兩人夾了些雞肉，“多吃點，多長點兒肉，藍藍太瘦了。”
飽餐一頓後，程藍搶著去廚房把碗給洗了，王秀娟站在一旁看著她，不放過一秒鐘在一起相處的時間。
忽然，她想起，“對了藍藍，你不是說過來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是什麼事？”
“哦。”程藍差點忘了，她把洗乾淨的碗放在一旁，問：“媽，您最近身體還好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比如……胃？”
“胃？”王秀娟的手下意識放在了自己的胃部，道：“我的胃挺好的啊，沒什麼不舒服，怎麼了？”
“是這樣的。”
程藍眼睛滴溜溜一轉，“我聽說你們這個年紀的人，胃最容易生毛病了，正好周六醫院有獨生女免費體檢活動，我陪您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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