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片子叫什麼?”

這話是梁司寒問的,有些生硬的口吻。

周文安聲音放輕了點,很不好意思在這麼大牌的演員麵前說了個時下流行的偶像劇名字:“最近在播出的《霸道總裁和我同居後》,就是我參與的。”

他聲音越說越輕,連耳根都紅了。皮膚特彆白,一臉紅就像是一張白色的畫布上,被曖昧的粉色重重地畫了一筆。

噸噸仰著頭看他,小手指揉他圓乎乎有些燙的耳垂,轉頭對梁司寒說:“叔叔你不要這麼凶地跟我爸爸說話呀。我爸爸很膽小的。”

周文安更不好意思了,都不敢看梁司寒,摟著兒子小聲說:“爸爸沒有膽小。”

他抬眸對上梁司寒幽深的眼眸,眼裡閃爍著歉意和尷尬,立刻避開,盯著兒子黑魆魆的頭發。

旁人看著兒子護著爸爸,都笑起來。

王守也說:“沒想到啊,小周你比你兒子還容易害羞呢。”

周文安局促不安地更不敢說什麼。

他身上有股如今社會人鮮見的青澀,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誤入了浮華紅塵之中,乾淨透明得叫人少不得要另眼相看。

梁司寒咳嗽一聲,神情淡漠地瞥向眼前放冷的飯盒。

噸噸敏銳地捕捉到了梁司寒的轉變,他不知道是為什麼。

他嘗試性地在周文安懷中扭頭看向梁司寒,小小聲地問:“叔叔?你怎麼了?你不餓嗎?”

軟嫩嫩圓嘟嘟的臉頰就在麵前,梁司寒心情異常淩亂複雜。

噸噸眨巴眨巴眼睛,朝他笑笑等著他的回應。

幾秒後,梁司寒伸手揉了下他的腦袋:“叔叔不餓,你吃飽了?”

噸噸能分辨得出語氣已經變得跟之前一樣了,他高興地點點頭,眯著眼睛抱住周文安的肩頭:“那叔叔一會兒記得要吃飯哦。”

“叔叔能抱會兒你嗎?”梁司寒這樣問。

噸噸和周文安對視,嘟著嘴問:“爸爸我讓叔叔抱著好不好呀?”

周文安看梁司寒似乎挺喜歡噸噸的,噸噸也喜歡他,便要抱過去,誰料梁司寒伸手快速把孩子接過去。

噸噸還是能感覺到梁司寒哪兒怪怪的,他趴在寬闊結實的胸膛,仰頭奶聲奶氣問:“叔叔,你不開心了嗎?”

“沒有。叔叔沒有不開心。”梁司寒動作輕柔地撫平他翹起來的小短毛,“叔叔現在很開心。”

周文安不熟悉這個男人,也隻在電影中見過他的表演,對他有一種距離感和隔膜感。

此刻見他對噸噸是真的異常溫柔,才想,原來梁先生表麵看上去有些冷漠,但對孩子原來如此有耐心和愛心。

噸噸很喜歡梁司寒的懷抱,有力的臂膀和溫暖的胸膛,共同構建出一個強勢而安全的巢穴般,就像突然回到再小一點的時候。

那時候,他也覺得周文安的懷抱有力、安全,隻是如今他慢慢長大長高,周文安抱著他就有些吃力。

不多會兒,剛吃飽的噸噸就聽著梁司寒富有節奏感的心跳聲,呼呼睡著了。

休息室裡的人都出去了,留著梁司寒和周家父子。

周文安也不敢說話,總覺得他的眼神總是落到自己身上,他無所適從地拿著手機處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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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一場戲過得很快。

噸噸和梁司寒熟悉,加上周文安來了,特來勁兒地想好好表現,說什麼就聽什麼,讓笑就笑讓緊張就緊張,發揮自如。

在導演說戲的間隙,噸噸在梁司寒的懷裡一直朝著周文安夢眨眼,做鬼臉,一直逗著周文安笑。

隻是周文安看向噸噸就免不了麵對著梁司寒,不敢笑得太過,抿著唇瞪瞪兒子,讓他安分點好好演戲。

周文安靜靜地佇立在哄鬨喧囂的片場,像是一株修竹,隨風而動,雅致脫俗。

片場的人無不要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好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反而搞得周文安害羞地隻敢盯著噸噸,時不時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噸噸隻要一抬眼,就準能看到爸爸也在看著自己,目光柔和。

對他而言,爸爸是他蹣跚學步時的依靠,是他隨時回頭都能看到的港灣。

有爸爸在身邊的安全感,是任何人都給不了的。

一場戲結束時,噸噸剛被梁司寒抱起來,就看到遠處周文安被人圍住了,似乎還有人舉著手機拍照,而周文安紅著臉閃躲。

三個女孩子一直在圍著周文安問東問西,而周文安左閃右避。

噸噸拍著梁司寒的肩膀說:“叔叔,他們圍著我爸爸做什麼呀?我要過去看看。”

梁司寒扭頭,也瞧見了周文安神情難堪地閃避,抱著孩子邁開大步快步走過去,對著幾個小女孩兒說:“他不是明星,不合影。”

一邊說,梁司寒一邊伸手把周文安護在身後,一副強勢的保護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