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2)

正仰頭看明星,忽的,明星也轉過頭,撞上了他的視線。

周文安穿的簡單,一看就是路人甲的裝扮,但黑色口罩和帽子著實引人注目,不知是不是這樣,才引起了譚啟灝的注意。

連周文安身旁的女孩子也看他一眼:“譚啟灝在看你嗎?”

周文安搖頭:“怎麼會呢?”他再抬眸,譚啟灝已經在前呼後擁的擁簇中離開。

女孩子驚訝地再度打量他:“你是不是……”她看他戴口罩帽子,立刻反應過來,猜測他也是明星,甚至是譚啟灝認識的。

周文安扶了一下鴨舌帽,快速說:“我不是哦。”

此刻,羅遠恩從不遠處大步流星地走來,他剛才去洗手間了。

“走吧,訪談開始入場了。”

周文安跟展台的女孩子揮了揮手裡的宣傳冊,跟上羅遠恩的步伐。

女孩子若有所思地想:難道剛才譚啟灝看的不是他,是自己嗎?

她想著想著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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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司寒和陳建雲的對話吸引了不少媒體記者以及電影節的觀眾、粉絲到現場聆聽,周文安進去時,又看到了蘇楨,她身旁還坐著兩個知名演員,看來都是來做旁聽的。

周文安坐在羅遠恩的身旁,望向梁司寒與陳建雲,今天他沒穿外套,白襯衫隨意地卷著袖子,也沒打領帶,有種隱約的粗獷性感,十足十的成熟男人範式。

眼神緩緩掃來時,周文安悄悄扯開嘴角淡笑,見他視線在自己這裡停留了幾秒,開心得像是吃到世界上最甜蜜的糖果。

今天訪談主辦方不限定主題,給的核心話題是“導演和演員是如何轉圜思維共同構造鏡頭語言”。

陳建雲拿了話筒,從他和梁司寒早年合作的親情片開始說起,“……說起來,那時候司寒還很年輕,當然現在也不老……”

他兀自笑了下,看向梁司寒的眼神透著無窮的慈祥和欣賞,“當時合作親情片,我習慣用正反打視線對接鏡頭為主來進行拍攝,但司寒那會兒還在學校,演得最多的是話劇,他對正反打鏡頭適應得很慢。我記得,他當時很愁苦啊,我在片場抽煙,他也跟我要了根煙,問我說,他是不是不適合演電影,要不要一直鑽研話劇算了……”

這是一段很久遠的往事,久遠到了,周文安從未在網上看到過類似的片段。

原來梁爸爸也曾經在演員的道路上遇到過不少波折,甚至自我懷疑。

周文安手肘撐在扶手上,慢慢地跟著陳導不疾不徐的語調沉浸與梁司寒有關的故事中。

“我說,我到三十多歲才拍出一部像樣的電影,你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愁什麼?後麵就一點一點地帶,讓他去看同類的電影,那段時間每天基本上他都告訴我他看了什麼導演的片子,跟我聊聊鏡頭,聊聊演戲的方法。”

梁司寒誠懇地道:“其實就是想套近乎,怕陳導回頭跟我專業課老師說我不行,影響畢業,沒彆的意思。”

大家都笑起來,周文安也抿著唇笑,梁司寒卻忽然看過來,銳利的眼神像是在說“不許笑”,他默默地收攏笑意,可是心裡還是樂嗬樂嗬的。

陳建雲點了點梁司寒,繼續道:“後麵到了第二部合作的時候,這小子就很上手了。我記得印象深刻,有一場**戲,還是鏡頭的問題。為了表現人物的內心,我認為是需要演員來做功課的,但司寒堅持應當改變人物身體的取景方式,由遠及近地轉換不同的取景部位,起到改變觀眾視點的作用,形成有層次的、遞進的情緒演變,並且人物可以和觀眾形成一種微妙的情緒互動。我當時特彆驚訝,我說,喲,年輕人你回學校補修了攝影是嗎?”

梁司寒微笑著,補充:“後麵你采用了這個建議。”

陳建雲點頭:“是的,這麼好的建議擺在眼前不用,非常可惜。所以後麵這部電影拿了最佳導演,但是失去了最佳男主角,可見你的心思在導演上,不在演技上了。”

周文安托著下巴直笑,他覺得這樣的對談很有意思,像是老朋友在說話,加上他們很熟悉,因此都放得很開。可以想象,如果是旁邊的女主持人準備了采訪稿子來采訪梁司寒,那他的狀態一定不會如此放鬆。

陳建雲問:“梁導,什麼時候籌備劇組拍片?我也客串一把?”

梁司寒轉頭,看向了周文安,隨後淡然道:“不排除有機會,但肯定不是現在。”

周文安被他似有深意的眼神望著,心道:梁爸爸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梁爸爸有一天轉幕後做導演,那他寫的劇本有機會麼?

正在漫天遙想中,周文安手中的手機震動。

是梁司寒的手機。

屏幕上跳出一條微信消息,由於手機型號,沒有顯示具體的消息內容,但可以看到對方的微信昵稱。

譚啟灝。

周文安腦海裡浮現那張眉目張揚的英俊麵孔,原來梁爸爸認識譚啟灝?

隨後又跳出了三四條微信,都是他發來的。

周文安想,難道是有什麼要緊事麼?

半小時後,梁司寒和陳建雲的談話結束。

周文安隨羅遠恩進入後場休息的房間,看到了正在說笑的兩人。

梁司寒對著進來的羞澀男孩兒招手,等走到身前後,旁若無人地直接握住他的手,同陳建雲正色道:“老師,這是我同你說過的小周。”

“陳導您好。”周文安規規矩矩地鞠躬,像個見了領導的小員工。

陳建雲擰開礦泉水,指著一張沙發椅笑著說:“坐下聊。彆拘著,隨意點。”他一看兩人還牽著手,意有所指地點了點梁司寒,笑得頗有深意。

周文安拘謹地坐在梁司寒身側,悄悄把手機遞給他,但他沒看,握在手心一直同陳建雲聊天。

他們在聊前兩天圈子裡發生的事情,好像是說早年間合作過的一個男演員吸.毒出事,這事兒還沒暴出來,但不排除就這幾天會全網曝光。

周文安一開始聽得雲裡霧裡,後來才想起來,他們說的男演員不正是那天他給噸噸看的電影裡,演梁司寒大哥的那個老戲骨?

周文安想,娛樂圈真是風雲跌宕,稍微聽個八卦就攤上這種大事情。

可是這適合自己聽麼?他們難道不怕自己轉頭告訴旁人?

陳建雲唏噓不已地歎氣:“其實都站在這個位置了,沒必要強求什麼演技,還要彆人看重,自己心裡頭過得去就行。再說後浪拍前浪,技不如人不丟人,奔著找靈感去抽這個,就犯不著。”

梁司寒道:“的確如此。”

陳建雲一隻手撐在扶手上,似乎對此事有相當大的遺憾,過了許久才得以抽離情緒,轉而對周文安道:“來吧小周,咱們聊聊你的劇本。聽司寒說,你不僅寫懸疑電影,還寫青春偶像劇呢?你可真是個人才啊。”

周文安猝不及防地被誇上天了,不可思議地又驚又喜,朝著梁司寒笑,不曉得說什麼好。

陳建雲拿到手的劇本,講述的是女主角具有雙重人格,如何在社會高壓狀態下被激發出第二人格的故事。第一重人格是文弱溫柔的姐姐,第二重人格是冷酷暴躁的弟弟。整個劇本圍繞姐姐意外發現了自己有第二重人格,尋找人格,但迷失自我的過程。

整個故事風格冷峻壓抑,充斥大量峰回路轉的懸疑橋段。

三人圍坐在一起,仔細地聊了聊劇本的各種細節。

周文安聽梁司寒和陳建雲都提到了很多的劇本內容,這才知道原來他們真的是很用心地看過故事,而不是隨便找時間聊兩句而已。

陳建雲時間有限,中間休息完畢還要去給一個電影發布會做嘉賓,他並沒有立刻敲定要導這個故事,讓周文安和梁司寒再等等,他需要點時間考慮。

離開前,他站了起來,低眸道:“小周,你故事的完整度非常高,邏輯嚴密,人物少,情節量大,挺適合寫懸疑的啊,怎麼跑去寫偶像劇了?”

周文安如實道:“是寫偶像劇的時候攢的經驗,以前也不懂怎麼寫的。”

“原來如此。”陳建雲了然,“我不該小看偶像劇,哈哈。這本子給我留著,我拿回去跟團隊的人再聊過。你好好寫劇本,以後有的是大放異彩的機會!”

等他離去,周文安還在回味一個知名導演一個知名演員聊自己劇本的事兒,奇妙。

梁司寒就望著他一個人傻乎乎地不知道想什麼,眼神靈動嘴角浮笑,他把人摟在懷裡,揉著後背:“不想回家了?”

“想。”周文安回神,悶頭貼在他胸口笑,襯衣薄,能感受到肌肉噴薄的力量感。

“對了,梁爸爸,你手機有消息,好幾條,可能是有急事找你。”

梁司寒“嗯”了一聲,還沒說什麼,手機響動。

在他摸出手機的瞬間,周文安看清楚屏幕的名字,譚啟灝。

梁司寒沒避開周文安,接通後道:“啟灝?怎麼了?”手指繞著周文安的耳廓,親昵地揉捏軟軟的耳垂,看他被癢得避開,再度把他圈進懷裡,繼續撓他,樂此不疲地玩這個小遊戲。

周文安聽不見譚啟灝說了什麼,隻感覺他好像說了一堆的話,最後梁司寒簡短地說:“今天就算了,我現在要趕回去。下次有時間碰麵再聊。”

周文安想,他的語氣非常溫和,看來兩人應當很熟悉。

隻是梁司寒要掛電話,對方好像一直在說話,導致梁司寒的眉心越皺越緊,語氣也不如先前的柔和,變得有些淩厲和不假辭色:“這是我的私事,不必要向你交代。好了,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先這樣。”

周文安在一旁靜靜地聽,猜測他們關係應該也還不錯?但應該不如昨天梁爸爸與蘇楨那種十年交情來的更深厚?對方說了什麼事情,惹得他不高興了呢?

梁司寒掛斷電話,看身旁的小兔子又陷入深思,真是什麼情緒都擱在臉上。他沿著柔嫩的臉頰調戲似的揉了一把,把他的魂召回來:“我們去吃飯,下午回去。”

周文安見他眼裡藏不住的笑意,眼神深沉而堅定,望著自己時,情真意切。

他想,昨天他們那樣接吻,究竟對梁爸爸而言,是代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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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噸噸和小朋友正在課堂上畫畫。

今天的畫布很特彆,不是一張紙,而是一塊小小的鵝卵石,老師給每個人都隨機發了一塊。

並且老師沒有規定要畫什麼,大家可以發揮想象力。

噸噸提著細細的軟毛筆,正在往鵝卵石上塗抹紅色的顏料。

珠珠湊過來皺眉,有些不理解噸噸為什麼把鵝卵石全部都塗成紅色:“噸噸,你在畫什麼啊?”

噸噸頭也沒抬地說:“珠珠猜呀。”

珠珠撓撓頭發:“珠珠猜不出來。”

旁邊一個小朋友湊過來,震驚不已地看著通紅的鵝卵石,擲地有聲地說:“這是豬血!吃火鍋的時候,我見過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湊過來欣賞噸噸手裡的“豬血”。

噸噸也沒有辯解,而是繼續拿起另一隻更細的畫筆沾了點黑色顏料,輕輕地往紅色顏料上點“小芝麻”。

“噸噸啊?是什麼啊?”林越趴在桌上,手裡捏著自己那塊塗得五顏六色的鵝卵石。

“我知道了!”珠珠高興地蹦了一下,“是西瓜!噸噸是不是?”

“珠珠好聰明啊!”噸噸特彆高興,有人知道自己在畫什麼呢。

等黑色的小芝麻點都一個一個地點上去,噸噸把略略有些三角形的鵝卵石放好,尖尖頭朝上,寬的一麵朝下,拿稍微粗一點的畫筆沾了綠色顏料沿著寬寬的那一端描出弧度,再用白色的顏料銜接紅色的西瓜瓤和綠色的西瓜皮,這樣一來,從形狀到顏色都仿佛是一塊真正的小西瓜了。

林越喊道:“哇,是西瓜!好像啊。”

噸噸美滋滋地欣賞自己畫出來的小西瓜,心裡想的卻是:好想吃西瓜呀,好久都沒有吃西瓜了呢。

等今天爸爸和大青蛙回家,一起吃西瓜吧。

此時,張老師走向噸噸他們這一桌。

林越指著噸噸畫的西瓜跟老師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張老師揉揉他的腦袋,提醒他還沒畫完。

張老師也認真看了下噸噸畫的西瓜,雖然西瓜畫起來很簡單,但特彆之處在於,噸噸把鵝卵石的形狀和西瓜本身結合得非常巧妙,不少小朋友現在都處於在鵝卵石上亂塗亂抹的階段,根本不會考慮這些問題,顯然噸噸的小腦袋的確是很靈活。

張老師彎腰對噸噸說:“噸噸,有人來看你,你跟老師出去一下?”

噸噸瞪瞪眼,又皺了下眉頭,從來都沒有人來幼兒園看他呢,是誰?他牽住張老師的手,仰頭奇怪地問,“老師,是誰哦?”

張老師笑著說:“不可以告訴你的,他讓我保密。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噸噸疑惑極了。

等他牽著張老師的手走出教室,便立刻看到了走廊儘頭的熟悉人影。

“爸爸!”噸噸驚喜得忘形。

雖然兩個爸爸是昨天才出門的,可是對噸噸而言,已經過了很久。他抬步神氣活現地跑向他們,聲音嘹亮地像一隻衝鋒號,“爸爸!”

梁司寒彎腰把這個衝過來的“糖衣小炮彈”抱起來,撐起小寶貝的腋下舉高:“噸噸,想不想我們?”

“想哦!非常想非常想!”

噸噸高興地蹦躂自己的腿,朝著周文安伸手抓了抓,“爸爸也抱抱我。”

太好了,爸爸回家了,又可以睡在爸爸懷裡,聽爸爸講故事,還可以跟大青蛙玩鬨,好像一切都回到正軌上來。

噸噸原先還不覺得,但等兩個爸爸都出門時,雖然家裡有爺爺、李阿姨、小黎姐姐,可是還會覺得不習慣,越發強烈地思念爸爸們。

他的小世界裡,兩個爸爸是全部的所在,不可以分彆太久。

周文安笑著抱緊小寶貝,在他額頭和臉頰都親了一下,這小肉團子抱在懷裡,他心裡就踏踏實實的。

他跟張老師請假,今天想帶孩子早點回家。

距離幼兒園放學也就個把小時,張老師同意了,對噸噸說:“走吧噸噸,我們去收拾你的小書包。”

噸噸跟爸爸揮手:“我去拿小書包啦,爸爸不可以跑哦!”他扭了扭背帶褲的帶子,高高興興地自言自語,“爸爸回來啦!”

超開心,今天要跟爸爸一起睡覺哦,還要聽爸爸講故事。

啊!要給爸爸看自己畫的西瓜!

一家三口從幼兒園回家,路上噸噸眉飛色舞地詢問大青蛙頒獎的事情,奇奇怪怪的問題往外冒,興奮地恨不得在車裡要跳起來。

周文安柔笑著看小寶貝,聽他絮絮叨叨地說話,真是享受。

“爸爸你笑什麼?”噸噸伸手揪他的耳朵扭了扭,“爸爸我想親親小芝麻。”

周文安聽他一口一個爸爸,美得冒泡。他把臉頰湊過去,給他紅紅的小嘴巴碰了碰,刮了下兒子的小鼻子:“小芝麻又不會跑。”

噸噸眼睛不眨,說出一句霸道總裁專用語:“小芝麻是我的呀,我想親親就要親親。”

從小到大,小芝麻都是他的呢!

似乎還覺得理所應當,哼唧一聲以示自己的專有權。

梁司寒在旁側眸,施施然地摟住周文安,問寶貝兒子:“噸噸,我可以親親小芝麻嗎?”

周文安臉熱,在他腿上輕輕敲了一下。

噸噸點點頭:“可以哦,大青蛙可以親,彆人不可以親的。”

大青蛙是自己人啦。

梁司寒便在兒子的小眼神中也親了親小芝麻,順勢在周文安的耳邊用氣音低聲道:“晚上好好親你。”

“……”

周文安推開他,捏著兒子肉嘟嘟的手腕子,扒拉起小指頭玩,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噸噸從爸爸懷裡趴跪起來,小嘴巴湊到他耳邊:“爸爸,爺爺說要給我剪頭發,我說我要留長頭發,爸爸,爺爺好像不高興了哦,怎麼辦?”

“是麼?”周文安注意到噸噸的劉海的確有點長,他給抹到腦門上去,拇指指腹輕輕按了下他可憐巴巴的大眼睛,安慰道,“不會的,爺爺怎麼會因為噸噸不高興呢?”

話雖如此,但他也清楚,梁忠年可能真的不會支持男孩兒留長發。

噸噸癟癟嘴,小聲嘟囔:“可是爺爺說男孩子不可以這樣,要跟男子漢一樣。”

他不懂,難道留了長頭發就不是男子漢了嗎?

梁司寒在旁邊聽個大概,他摸著兒子的小腦袋問:“是什麼事情?我不可以知道?”

寶貝兒子一有小心事永遠都隻會扒拉著周文安,梁司寒這心裡多少還是吃味。

噸噸抱著周文安的胳膊,下巴挨著亂蹭,對大青蛙說:“爸爸,我想留長頭發。”

周文安記得在幼兒園開學的時候,噸噸提過一句,他當時就答應了。

現在有些擔心梁司寒跟梁忠年一樣反對,快速啟唇道:“梁爸爸……”

梁司寒笑了下,彈兒子的小腦門:“那就留,怎麼了?你又改變主意,想剪成小光頭?”

噸噸一聽,嚇一跳,大聲嚷:“我不要剪成小光頭!”

醜醜的。

周文安鬆口氣,見梁司寒來抱孩子,他便鬆開手。

梁司寒道:“你剛生出來有一段時間肯定是頭發很短,跟小光頭一樣,所有小朋友生出來都會有小光頭的階段,不信你問爸爸。”

噸噸坐在大青蛙腿上,哼唧哼唧地說:“我不是小光頭!就算是小光頭,也是……也是很可愛的小光頭!”他努力眨巴眨巴眼睛較真地問爸爸,“爸爸是不是這樣的?”

“是的是的,噸噸從生出來就很可愛很可愛。”周文安笑著捏他肉嘟嘟的臉頰。

不過他也沒有說謊話,噸噸剛生出來就白白嫩嫩,是個又健康又可愛的小嬰兒。有一度,他還擔心小時候長得這麼可愛,長大了會不會變化,誰知道現在越長越好了。

噸噸滿意地大聲“嗯”了一下,這才歪在大青蛙的胸口,咕噥說:“爺爺為什麼不喜歡我留長頭發呢?爺爺好奇怪哦,又不是讓爺爺留長頭發。”

噸噸都沒有說,昨天跟爺爺說這件事的時候,爺爺立刻表示反對的模樣,把他嚇一跳。

他還以為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跟平時要吃什麼一樣,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之前在幼兒園跟爸爸隨口提過一句,爸爸就答應了,而且支持自己;可誰能知道,爺爺會反對?

他的小腦袋沒有搞明白原因。

周文安被他這口無遮攔的話差點逗笑,強忍著表情才沒有破功。

梁司寒摸了摸兒子的小嫩臉:“爸爸跟爺爺說,一定可以的。”

這不是什麼大事情,寶貝兒子喜歡的話順著就是。

噸噸高高興興地親了下大青蛙的下巴,誇張地揚聲說:“爸爸要加油哦!”

噸噸潛意識裡已經覺得大青蛙好像跟爸爸一樣,都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大青蛙跟爺爺說的話,應該是很有把握的。

真是太好了。

周文安則想,希望梁爸爸能順利說服伯父,千萬不要又爭執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shapoh .、許你歡顏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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