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 / 2)

冬天雖然還沒有到, 可是噸噸已經迫不及待地讓自己進入冬天狀態,從頭武裝到腳,連小手套都已經翻出來戴上。

周文安每天早上送他出門都要檢查一遍, 生怕他自己在衣服裡塞什麼保暖用品,回頭在幼兒園玩玩鬨鬨就得熱出汗。

噸噸趴在爸爸腿上很不舒服,扭來扭去地解釋:“爸爸我沒有塞彆的東西呀, 我就是戴手套哦,我喜歡這個手套, 暖暖的。”

可不是麼,裡麵全是絨麵,又軟又暖。

周文安把手套摘下來:“噸噸,乖。這是等十二月才戴的, 幼兒園小朋友現在都沒戴手套。你要是想戴, 等你周末爸爸帶你去商場買一副薄的。”

噸噸不高興地嘟嘴:“我現在就想戴哦。”

周文安捏他的小嘴巴:“再撅高點,就可以掛油瓶子了。你現在都四歲了,要聽爸爸的話。”

噸噸“哼唧”一聲, 在他懷裡繼續扭:“我才四歲哦,爸爸欺負小朋友,哼哼。”

周文安幫他把襯衣的袖扣係上, 再卷一圈, 剛好到小手手腕的位置不會太長,卷好後抱住這個小肉團子親親他的臉:“爸爸一會兒有事情跟你商量,噸噸乖, 我們下車說。”

“嗯?是小秘密嗎?”噸噸從爸爸懷裡跪坐起來, 茶色的大眼眸露出探尋的神色,“是什麼?爸爸?”

周文安用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嘴巴上,在他耳邊小聲說:“下車再告訴你。”

開車的梁司寒問:“在說什麼?不可以讓我知道?”

他時不時看後視鏡, 就見後排的父子倆又說上悄悄話了。

周文安對噸噸眨眼,揚聲道:“沒什麼,在跟噸噸說衣服的事情,得空我們去商場給噸噸買小手套。”

梁司寒道:“要什麼款式?送到家裡來選?”

噸噸立刻反對:“不要!噸噸要去逛商場哦!”

逛商場可以買其他好吃的,以及去兒童遊樂區玩鬨,如果送到家裡,雖然很方便可是很無趣。

梁司寒聽寶貝兒子反對:“嗯,那空了爸爸帶你們去。”

等下車,梁司寒就將父子倆湊在一起還在說悄悄話,仿佛故意避開自己似的,他一走近就不說話,尤其是小噸噸藏不住秘密還在笑。

等送噸噸進幼兒園,梁司寒攬住周文安的肩膀把他推進汽車,沒有立刻合上車門,而是俯身靠近他,摘掉他麵上的口罩,嚴肅地問:“跟噸噸說什麼?”

“沒什麼啊。”周文安眨巴眼睛,“梁爸爸還不走嗎?今天有你的戲。”

今天梁司寒要去《天堂放逐》客串,戲份在下午。

梁司寒捏捏他的臉,壓低聲音道:“有事瞞著我,嗯?”他捏著臉輕輕晃了晃,就跟捏噸噸一樣。

周文安趕緊從他手指下搶救自己的臉,皺眉耷眼地低呼:“疼!”

他又不是噸噸的小肉臉,被捏一下也沒事。

梁司寒趕緊鬆手,皮膚竟然都被自己捏紅了,他最近總捏噸噸的小臉,一時間忘了收力,趕緊彎腰湊過去要幫小周爸爸揉,卻見他捂著臉躲開。

梁司寒想,他也沒用力,平時就這力道捏噸噸玩呢,怎麼一下就紅了?

他快步繞過車頭上車,還想看看小周爸爸的臉,卻被他輕輕拍開手:“快走吧,萬一有人拍到就不好了。”

他們最近來幼兒園,隔三差五能看到有人對著自己舉起手機,多少有些不方便。

梁司寒開出去後,趁著紅燈想碰碰小周爸爸,卻又叫他躲開了。“疼得厲害了?”

“唔。”周文安手撐在車框上,正好捂著半邊臉頰。他最近也有發現,梁爸爸總是像對噸噸一樣地對自己,把自己當小朋友麼?還跟陳導都說自己像小孩子。

梁司寒誠懇道歉:“以後……會輕一點的。”

“!!!”周文安哼了一聲,“捏噸噸的就好了麼。”

噸噸的小臉蛋又軟又肉嘟嘟的,捏起來多麼順手。

梁司寒伸長手臂,在他頭發上揉一揉:“生氣了?”

“沒有。”周文安努力地轉過臉,故意跟他鬨情緒,嘴角卻浮著笑意,很喜歡跟梁爸爸逗趣,也很喜歡梁爸爸緊張自己。

梁司寒繼續開車,問道:“那你說說,你跟噸噸說什麼秘密了?”

“不告訴梁爸爸。”周文安抿著唇角笑,冷不防被他揉了一下腰肢,癢得往旁邊躲。

可氣的是,他又不能去撓開車的司機,他默默地往旁邊挪屁股:“好好開車!”

到了片場後,黃澤楓已經化完妝準備開拍,他匆匆忙忙跟梁司寒和周文安打個招呼,又轉身對梁司寒道:“師哥,今天陳導心情不好,我感覺我要完了。”

黃澤楓飾演的男主角,是雙重性格,對他的演技是個巨大的考驗,拍了一小段時間後他已經不是剛進組那麼輕鬆。

今天是重頭戲,黃澤楓很早就在準備,眼下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繃著,渾身有股子勁兒。

梁司寒拍拍他的肩膀,揉了揉肩:“彆這麼想,放鬆點,大不了讓陳導說幾句,沒事的,他不過心思,拍戲是拍戲。”

黃澤楓點點頭,看周文安時候一臉苦笑。

周文安低聲問梁爸爸:“陳導也會說你嗎?”

梁司寒牽著他的手往裡走:“沒有,我是得意門生。”

“……”周文安想,黃婆賣瓜自賣自誇麼?

等下午,輪到梁司寒和黃澤楓的對手戲,黃澤楓已經蔫了。

黃澤楓上午的戲沒過,明天上午得重拍,他壓力大,對著梁司寒也愁眉苦臉,有點擔心拖累他。

畢竟才二十出頭,又是最意氣風發的時候,戲拍得不合導演的心意總是很喪氣的事情。

梁司寒默戲結束就找黃澤楓單獨聊了聊。

周文安就坐在休閒椅上遠遠地看,他想,梁爸爸人緣還挺好的,黃澤楓看上去很信任他。

有些人天生話少,可是為人處世,就容易叫人生出很多安全感吧。

一想到噸噸擁有這樣一個爸爸,周文安都替噸噸感到高興,當然,也順便為自己慶幸。

周文安正抿著唇偷笑,卻見梁爸爸忽然轉過頭,眼神直直地看向自己,他匆忙而尷尬地收起笑容,悶頭繼續看屏幕上的文檔。

突然看自己乾什麼?!

梁司寒跟黃澤楓結束談話,回到小周爸爸身邊,故意湊到他身邊,看他文檔上的劇本,輕聲道:“剛才在看什麼?”

“嗯?”周文安準備裝傻,大言不慚地說,“沒有呢,我看你們在說話,怕說的太久耽誤一會兒開拍。”

梁司寒手臂橫過他的腿,去拿另一側的保溫杯,杯子裡有冰糖燉雪梨,是周文安特意準備的,潤肺清燥。

周文安彆彆扭扭地避他,劇組人來人往這麼多雙眼睛,他不想成為大家圍觀的對象。他小聲問:“澤楓好點了麼?被陳導說得很不舒服?”

梁司寒倒一杯雪梨水先遞給小周爸爸:“不是陳導的問題,是對自己失望了,暫時性的。”

周文安輕聲道:“你自己喝,我不喝。”

他昨晚用燉鍋定時燉了好幾個小時的,今天早晨剛剛好帶上來劇組。

梁司寒威脅道:“我喂你?”

周文安二話不說接過杯子一飲而儘,喝完把杯子塞進他嘴裡,後頸都發熱了。

梁司寒笑了,再倒一杯慢慢地喝,又似有感慨地道:“澤楓就跟你一樣,還年輕,偶爾有這種情緒,很正常。”

“哦。”周文安手肘撐在膝蓋上,側頭問他:“那梁爸爸是怎麼說服他呢?”

梁司寒靠近他,眼睛對眼睛,鼻尖對鼻尖:“誇他,不遺餘力地誇獎和鼓勵總是非常有用。”

周文安被他放大的臉和眼眸嚇一跳,忙後退,麵紅耳赤地低聲說:“流氓。”